西华宫的内侍见这阵仗都有些心慌,一名内侍趁人不注意,躲进阴影里想要偷溜,被眼尖的白鹰抓住,薅着脖领子拽了过来。
凌南玉淡淡地开口,“你想去哪儿?”
内侍跪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却强壮镇定道:“回殿下,奴才只是内急,想去如厕。”
“找个人送他去,若他没有,那就是欺瞒本宫,杖责五十。”
“是,殿下。”白鹰随意点了个人,拉扯着内侍就走了出去。
“西华宫的管事是谁?”
跪在地上的内侍答道:“回殿下,是小喜子公公。”
“小喜子?”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凌南玉看向白鹰,道:“他可是去过东宫?”
“是,那次六皇子去东宫就是他陪同。”
“去把人给本宫叫来。”
“是,殿下。”
凌南玉吩咐完,抬脚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白鹰见状出声阻止,道:“殿下,六皇子不在寝殿内。”
凌南玉顿住脚步,道:“不在寝殿?那在何处?”
白鹰答道:“在侧殿。”
凌南玉的脸色越发难看,道:“头前带路。”
白鹰应声,带着凌南玉来到了侧殿,门口有个内侍,见凌南玉走过来,急忙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凌南玉没有搭理他,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是殿中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被褥被收拾得十分整齐。
门外的内侍也跟了进来,躬身说道:“敢问殿下,深夜来西华宫所为何事?”
白鹰上前摸了摸叠好的被褥,道:“殿下,这被褥还是热的。”
凌南玉转头看向跟进来的内侍,道:“本宫看你有几分眼熟,可是在哪儿见过?”
内侍讨好地笑笑,道:“殿下好记性,奴才是西华宫的管事,曾跟随六皇子去过东宫。”
凌南玉闻言不禁挑了挑眉,道:“你就是小喜子。”
“是,奴才就是帮宁公公办事的小喜子。”
董春青被打入冷宫后,她的心腹都送去了慎刑司,唯独服侍凌南策的小喜子留了下来,他见人就说自己是东宫的人,是为杨清宁办事。底下的人去东宫询问,杨清宁念他帮他们收集了情报,便免去了他的处罚。自那以后,小喜子逢人便说自己是杨清宁的人,久而久之旁人也就信了他的话,还让他做了西华宫的管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小喜子脸上,他不提杨清宁,凌南玉说不准还能留他一命,现在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小喜子被打得一愣,随即跪倒在地,道:“殿下息怒,不知奴才做错了何事,惹得殿下如此盛怒?”
凌南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道:“拉下去,乱棍打死。”
小喜子闻言脑袋一阵发蒙,道:“殿下,奴才是为宁公公办事的,都是自己人啊。”
“先拔了他的舌头。”凌南玉的脸色更加阴沉。
白鹰扫了手下一眼,便有两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压制住小喜子。白鹰捏住他的嘴,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舌头一刀两断,被扔在了地上。
小喜子发出渗人的惨叫,随即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子猛地前倾,‘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凌南玉冷眼看着,道:“拖出去,乱棍打死,让西华宫的奴才都看着。”
“是,殿下。”
凌南玉转身走出偏殿,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果然在正殿找到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凌南策。而恰巧太医院的人也来了,凌南玉便让太医为凌南策诊治。
院外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许久,西华宫的宫人全部被集中起来,亲眼看着小喜子被乱棍打死。
凌南玉坐在寝殿等着,直到太医看诊结束,才出声问道:“他怎么了?”
太医如实答道:“回殿下,六皇子得了风寒,未能及时治疗,引发肺热病,故而高烧不退。”
凌南玉眉头微蹙,看向床上面色潮红的凌南策,道:“可有生命危险?”
太医沉吟片刻,道:“若今夜烧能退,便不会危及生命,若不能,就危险了。”
“你今夜便就在这儿好生照看,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本宫要你治好他,可听明白了?”
太医躬身说道:“是,殿下,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凌南玉没再逗留,转身离开寝殿,来到院子里。惨叫声停了下来,行刑的人上前探了探小喜子的鼻息,随后转身走向凌南玉,道:“回殿下,人已经断气了。”
凌南玉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随后冷眼扫过一众宫人,道:“他姓凌,是南凌的六皇子,即便他没了母妃,没了母家的庇佑,也是皇室子孙,谁敢欺辱皇室,那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一众宫人慌忙跪倒在地,脸色惨白,道:“奴才不敢!”
“以前他娇纵跋扈,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你们心里记恨,也是情有可原。今日本宫只问罪管事,暂且放你们一次,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勾销,若以后谁再敢欺主,他就是下场,可听明白?”
众人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忙说道:“是,奴才们明白!”
凌南玉转头看向白鹰,道:“留下几个人看着点。”
“是,殿下。”
凌南玉没再逗留,抬脚离开了西华宫。现在已值深夜,明儿还有一场大戏等着他,要养足精神才成。
乾坤宫内,凌璋刚刚犯了毒/瘾,精神极端亢奋,在寝殿中手舞足蹈,直到过了药劲儿,他才瘫倒在床上,眼神呆滞地喘息着。
高勤端着杯水来到床前,道:“皇上,您喝口水吧。”
凌璋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道:“朕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那边刚传来口信,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办妥了就好。”凌璋不禁长出一口气。
高勤拿帕子为凌璋擦了擦额角的汗,道:“皇上,方才暗卫来报,说太子殿下方才去了西华宫。”
凌璋将杯子递了回去,道:“发生了何事?”
高勤接过杯子,拿在手中,道:“和六皇子那会儿一样,那些个奴才生了欺主的心思,六皇子病了,竟无一人去请太医。”
“可知生的什么病?”凌璋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高勤如实答道:“风寒,未能及时医治,导致肺热病。”
凌璋点点头,道:“太子如何处置的?”
“当着西华宫一众奴才的面,殿下下令把西华宫的管事乱棍打死了。其他人并未做处置。”
凌璋闻言眉头微蹙,不禁叹了口气,道:“他这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皇上,殿下这么做是杀鸡儆猴,想来那些奴才以后不敢再造次。况且,庆嫔在时,也着实荒唐了些,殿下此举也算是恩威并重,奴才倒觉得殿下处事越发老练了。”
凌璋看向高勤,不满地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向着他,若非你跟在朕身边多年,朕都要以为你是太子的人。”
一句话让高勤冷汗直冒,慌忙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息怒,奴才知错。”
“行了,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高勤小心地抬头看了凌璋一眼,这才站起了身子,谢恩道:“谢皇上宽恕。”
“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六皇子那边……”
凌璋沉默片刻,道:“派个人盯着点,有事及时禀告。”
“是。”高勤服侍凌璋躺下,这才熄了灯,走出寝殿。
第二天清早,杨清宁早早便起了身,见凌南玉眉眼间有些倦色,关切道:“殿下昨日没睡好?”
“昨日去了趟西华宫,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西华宫?”杨清宁想起被他大卸八块的球,道:“所以是西华宫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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