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睡眠后,房门被人推开,男人走进来,山峦一般的黑影压过来,结实的臂膀抄起他的腋下和膝盖,他被人抱到床上。
衣物打开,丝滑衣料跌落在了地上,散成了堆叠的花,随即男人的衣物也倾落下来,盖住楚秾的衣物,床帘落下,在月色中晃荡了片刻。
楚秾闭眼睡着,全然不知自己腰间被一只男人粗壮手臂紧箍住,修长指节拂过细腻雪白,剐蹭鲜妍的粉软,楚秾难耐地抵触,却被他压了手脚。
男人又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微粉色露出来,强烈男性的气息拥覆下来,他贪婪地吞没掠夺每一处,直到楚秾呼吸不适,轻轻地挣动,男人才放开他,但是却没松开他下巴,神色浓郁着,声音微沉,他恶劣地说:“怎么?就和自己喜欢的师兄分开了?”
“居然还敢一个人。”
“以为没有灵兽妖物你就安全了吗?”
“啧。”
“真是……天真。”
男人呢喃说。
月色朦胧而下,在窗外转了一轮便转换为日,凌晨破晓的微光在天边撒落,拥着楚秾的男人睁开眼醒来,给床上睡得无知觉的人盖好锦被,起身掀开床帘下了床,捡起床边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起,修整好后,又回身拨开床帘,拂过楚秾的额头,印下一吻,才起身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破晓已过,天色大亮,楚秾在床上睁开眼,里衣松散,系带都没打成惯有的结,他微微收拢住,盯着床帘分神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却腰酸腿酸,精神似乎不济,楚秾恢复许久,才掀开锦被,起床洗漱。
他没照镜子,没有看见自己眼角还留有的一抹绯色。
春色留红,如桃花点眼。
……
起初几天楚秾在屋子里饮食起居一切都和在小竹屋里一样,待在一间屋子里,修身养性,研读佛经。
直到第四天开始,他读完一本金刚经当晚他睡早了一些,没有来得及点香,他的混沌梦就卷土重来了。
只是再也不是被长身的怪物绕住全身,反而是模糊化的那场新婚夜。
他梦见男人和他待在一间床铺上,床帘落下成黑沉的空间,男人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边,男人拥紧了他。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他好像留有知觉。
他总能依稀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背部被指腹碾过,其他男人的气息缭绕鼻尖,他似乎是在被环绕着,摩擦而过,他体温高热着,意识昏沉,在打颤的感觉里一直无法脱离,他想挣扎,却频频被扣住手脚,这时男人会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亲吻,他自己似乎哭了,又时不时听见几声粗重呼吸。
是梦吗?
楚秾意识迟钝,艰难地问自己,可是下一刻就被裹挟进了混沌里,再也脱离不出。
可第二天起床时,床铺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褥干净温暖,毫无昏沉知觉中的痕迹。
他以为是梦。以为是自己六根不净,以至于天天背诵佛经,不敢轻易入眠,生怕自己跌入了梦境中,又一塌糊涂地做梦,但是他体力不行,屡次想要清醒却都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天光大亮了。
楚秾读完几本经书后,想要一起整理收拾,翻整金刚经时,忽然看见上面有毛笔尖擦过的墨迹,直接从右到左沾染了字迹。
他忽然惊醒。
那天晚上他是在软榻上支撑不住睡了过去,手上和书上全是墨迹。
可是第二天他是从床上醒了过来,而且手上的墨痕全然消除,以至于他都不记得书页上有墨迹沾染。
楚秾捏着金刚进乱转,努力想要回响自己从软榻回床铺的记忆,可是只有寥寥几段,根本不足以和每一天都在床上醒来的经历对应。
他正凌乱时,路过床铺,黑沉木边一方白色物件露了出来,他顿住脚,把物件捡起来。
是一方汗巾,洁白干净。
但楚秾一瞬间,意识全乱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
男人汗巾这种东西算不得重要,也比较细碎,楚秾收拾得并不仔细,但是这方汗巾没有秀铅华山的水纹边。
铅华山的吃穿用度都有水纹边,取自洗净铅华之意。
这方干净的白汗巾一定不是他的。
他察觉到有一件很危险惊悚的事情就潜伏在自己身边。
有男人潜入过他的木屋里。
极为胆大的,甚至是进出自入的。
他不知道男人进入屋子的时间,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甚至都没察觉他的存在。
那么一个心思缜密到频繁进出他屋子,却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的男人,会无端地落下一方汗巾吗?
楚秾看着这方汗巾皱眉,他想知道男人的目的。
他对于秘境中的任何人并没有价值,除非他想拿自己去要挟楚子宜。
可男人偏偏没有恶意。
楚秾不喜欢这种男人潜入他的屋子,肆意妄为,而他无所知觉的感觉。
他有心蹲守男人,一切如常,只是自己开始装睡,等待男人深夜到来,可是最后他往往都撑不住,在软榻上睡了过去,醒来就到了床上,日复一日,他始终没有摸清楚男人的目的。
男人似乎只是把他抱上床,再用锦被盖好,仅此而已,楚秾都以为男人其实只是秘境中开了智的小妖而已。
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然而他有一天洗澡时,看见了自己腿内侧的一枚红痕。
他身体偏弱,容易留痕,身上有淤青或者红痕都不为奇怪,但是红痕上像是警告又像是提一般。
上面有一串没有消退的牙印。
人类的。
咬在隐秘的位置附近,暧昧亲密至极,占有欲极强的标记。
楚秾惊恐得连呼吸都忘了。
安全的领地被人侵犯的知觉如同当头棒喝。
联想到这些天做的乱七八糟的梦,楚秾不能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秾顿时后背冒出冷汗,终于明白了男人的目的。
是他自己。
而且隐隐已经没了耐心了。
第六十六章 龙傲天的退婚男妻
一个隐蔽地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的男人,却粗陋的在他身上制造了痕迹。
他就笃定,楚秾会发现他,或者说,他想要楚秾发现他。
他已经不想隐藏在暗处,被楚秾无知了。
这也就意味着,男人根本不介意暴露在楚秾面前。
之所以缓慢地暗示楚秾,只不过是猫戏老鼠一般的玩乐,欣赏小鼠在猫爪下的挣扎和惊恐。
楚秾是这个男人的猎物,爪子落下已经近在咫尺。
楚秾当即穿上衣物,紧紧裹住自己,他攥着生符和千里铃逼自己冷静下来,生符还不能用,不然会计入门派名列里,千里铃他根本没办法和赵斌说出这些天他遭遇的事,太难以启齿了,而且赵斌会上报楚子宜,到时候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也不能能用。
楚秾想来想去,只有逃跑离开。
楚秾当天就收了法器用瞬移符跑了数里,确保自己转移的位置足够隐秘后才重新落地行屋。
他胆战心惊地过了几天,终于没有再发生过异样事情,但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日日熬夜看佛经,白天修养精神,生怕忽然某天夜晚时分会有男人潜入自己的屋子。
他的入眠时间紊乱,陷入白天深眠,深夜凌晨却难以入睡的境地,如此紊乱的作息耗了他大量体力,最后不得不开始调节,他夜晚躺在床上,想要早早入眠,然而却意识清醒着,毫无疲惫感,身体却能感知到深重的疲倦。
他阖目闭眼,默念经咒催眠,却毫无作用,他最后索性闭眼养神,意识清醒着感知外界的一切,在五感中感受时间缓慢流动。
夜似乎开始浓了,耳边的细碎虫鸣兽呼夜略微停歇了下来,耳边寂寥,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触动,似乎他身边只有停滞的空气。
忽然,有声响划破了静谧,一声声敲在了楚秾心头上,瞬间绷起了他的精神。
楚秾听见有走近的脚步声微响,他顿时睁开了眼睛,呼吸一乱,视线转向床外,他双眼凝着神,脊背都绷住了。
然而夜色太深,只有黑暗,他无从看清楚具体的轮廓,只能判断是个高大的男人靠近,脚步沉稳有力,没有任何局促摸索,径直走向楚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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