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垂下眼帘,随即抬起目光,坚定如一:“我愿意以任何代价复生他。”
“好。”
……
春神住进了极南渊域,在众人不可置信,匪夷所思的的议论中,毫无犹豫地带领涂山仙众住了进去。
他如此大胆行径,吓得涂山仙众不敢举前半寸。
极南渊域邪气浓厚,恶念环生,就算是妖魔踏入一步,也会被侵蚀得骨头都不剩,数万年来,极南渊域空无人烟,千里以内无人敢踏足,这是一块盘踞最阴暗角落的一方极大区域,只有邪神是这里的唯一主宰。
他人都以为春神这是行为异常,想法偏颇,就连向来坚定站在春神身边的小仆都劝阻了好几句,然而春神还是踏入了那方无人的土地。
他在众人又怕又惧的目光中,走入纯黑邪气里。
然而邪气却没伤他半分,甚至浓缩成一团,环绕他打转,温和得毫无恶意。
仙众惊呆了目光,对视了几眼,最终也壮着胆子,踏入了渊域中。
那偏终日萦绕邪气的吃人深水,随着春神一条行舟渐入而开始清明,邪气退散,终年萦绕着遮天蔽日的深重乌云也逐渐褪去,腐蚀骨髓的长河被行舟淌过而逐渐转变清澈。
春神犹如洗刷昏沉的一道水泽,所到之处,昏沉邪气皆退散殆尽极南渊域露出最本源的内里,青山绿水,辽阔千里。
春神带着自己的仙众移居了进去,声势浩大,极其惹人诧异,尤其还出现种种异象,无比得让人好奇。
通讯论坛里,当天直接吵得不可开交。
【什么时候,春神和邪神有一腿了?】
【不知道啊。】
【没有什么纠葛吧,邪神已经没了,春神接管地盘,再净化极南渊域造福空间,也说的过去啊。】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春神怎么可能会和邪神有纠缠呢?】
【我记得他俩貌似都没见过什么面。】
【邪神压根和其他的管理级别的神都没见过面,好吧。】
【他根本不可能会听别人管理,而且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包括主神。】
【可是,春神失踪又回归后,邪神就湮灭了啊,这时间也太巧合了吧。】
【他们貌似都消失过一段时间。】
【而且我还发现,春神好像还找了好多邪神的卷宗。】
【如果也是为了接手极南渊域做准备呢?也说的过去吧?】
【话说,我听说,那吃人的邪气,绕着春神转,像是宠物见到了主人一样。】
【嘶……难不成春神连邪神的邪气都接手了?】
小仆默默晃过,在论坛上敲出一行字:【极南渊域邪气已经退散,海景辽阔,绿林森森,风景超级好,内有亲身体验开天辟地项目,欢迎预订门票前来参观。】
【……】
小仆打完一轮广告后,正想放下通讯器,忽然一抬头,不小心看见自己的关注人上线了。
他还更换置顶了简介。
【婚姻关系,合法继承财产,大家不用乱猜。】
“???”小仆都蒙了,急忙放下通讯器跑到春神面前,问:“殿下,你简介什么意思?”
“看不懂吗?”楚秾手里还拿着通讯器,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把简介写得再清楚一些。
“你不会是说,你在下界遇见了邪神吧?”小仆不可思议问道。
而且还成了亲,结了婚?
“嗯。”楚秾点头:“怎么了?”
“殿下您……还真是糊涂啊。”
“怎么就被一个大坏蛋骗了呢!”小仆痛心疾首:“你肯定被哄骗了!”
“你是说,他不但是个大坏蛋,还是个大骗子是吗?”楚秾失笑:“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可不止这么坏。”
“啊?这么坏你也喜欢?”小仆更痛心了。“殿下怎么你这么堕落了?”
楚秾摸了摸他的头,自己随手施法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
邪神殿外,一片阳光正好,绿茵林立,花木茂盛,先前懈怠的生机随着春神的到来而恢复,但是极南渊域被自己的主人懈怠无数年,邪神殿中也死气沉沉,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改善成涂山那样生机勃勃,宜家宜居的。
仙众还在木林里搭建自己的房屋,妖兽灵兽也没万千迁徙过来,极南渊域里还囤积着无数事务,春神忙了小半个月都没有解决。
他忙里偷闲,在邪神殿门口开了一块地,种满了果蔬和鲜花,日常逐渐回到了小世界里的时候,三餐四季,吃饭喝水,但他仍然学不会做饭。
果田一阵风吹过,楚秾站在果架前被吹开了衣角,他检查完一边瓜果,跑到山上分流下来的小河边洗泥水,楚秾穿着小世界里的T恤和宽松牛仔,提着一桶凉水回来,晚上想要小仆煮面吃再加一道酱牛肉。
还要加四个煎蛋,顺便再来几个蛋饺好了。
楚秾很愉快的决定。
他打完水才将将起身,木桶有些重,他在手里掂了掂差点没站稳,风又吹乱了发丝,他慢慢拨开头发,忽然眼前模糊转明亮的视线里,一道高大颀长身影向他走来。
楚秾目光定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居然鼻子发酸。
男人黑色卫衣和宽松运动裤,五官挺拔而英俊,他走到楚秾面前,径直接过了楚秾手里的水桶,楚秾目光看着他,回神往邪神殿走。
男人跟在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
两个人走了一段,都没说话,风声呼啸过去,流水中还有蛙声,忽然楚秾感觉到男人歪了歪头蹭了他一下额角。
楚秾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又恢复了原状,继续往前走,楚秾不以为意,也当男人没有什么动作。
正走着,忽然听见男人开口问:“怎么做梦梦里都全是我?”
楚秾微微瞥过视线,这才看清了男人眼里深藏的得意。
他什么正经克制都是假的,他恨不得马上把人抢走,藏起来,再日夜纠缠厮磨,好好弥补自己这一年的光景。
但他现在憋着坏。
“这么喜欢我啊?”男人又说:“喜欢我喜欢死了。”
楚秾目不斜视,不理会男人突然乍起的问题,继续往前走,却肯定的回答:“嗯。”
男人却停住了,盯着楚秾渐渐走远的背影好几眼,突然提速追上楚秾:“那你说说,是怎么喜欢?”
“肝肠寸断,忧思难忘?”
“晚上我想吃面。”楚秾开口说。
男人话一下就断了,下意识道:“只有面?”
这不可能。
“还有蛋饺,煎蛋,酱牛肉,小笼包,冰激凌。”
“回家你给我做吧,我想吃。”
男人耳朵尖,听到了“回家”两个字,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
“我们一起回家,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两个人并肩回去,浓春里温度还裹挟着暖意,春风吹过绿草,流水里鸟叫了一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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