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楚秾立刻防备地挺起身,远离沈从祁,看向阴暗的四周,男人高大的阴影压过来,他又想起了他同沈从祁许多次都在这里,他更加防备了。
沈从祁就是个混蛋。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沈从祁本没有什么烦躁的情绪,但是一看楚秾这么防备自己的架势,他火气又上了头:“我又不是没亲过!”
他脾气虽然阴沉自私,但是情绪向来稳定,直到遇见楚秾,他自己时时刻刻根本无从控制情绪。
“所以我很后悔当时我的软弱。”楚秾看着沈从祁无端阴沉的脸,他说:“我厌恶你,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明明他之前,待沈从祁也是和和气气的,有气就受着,是谁一直用一双厌恶轻蔑的眼看着他?又是谁把他逼到了这种势不两立的地步?
真正厌恶别人的人,不是沈从祁吗?
“……”沈从祁一下子眼神就变化了,戾气消散,他看着楚秾,脸色淡脸下来,他望着楚秾,竭力让自己冷静,他说:“我们好好谈谈。”
“我想了很久……”
沈从祁反思了许久。
其实他从不反思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恣意妄为得刻薄傲慢。
但是他认真地为楚秾反思自己的行径,他实在忍受不了楚秾逃避他的行径和态度,楚秾每一次冷漠逃避,都让他极度冷漠阴沉暴躁。
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想楚秾这么对他。
明明之前楚秾虽然略微不情愿,但是还算得上乖巧,威逼利诱一下,就会软下来。
他就又不得不反复思考他们两个关系崩溃的开端,他想要惩罚楚秾的那天。
当初楚秾为什么要哭呢?又为什么,他如此在意楚秾会哭呢?
这些思考都被他对楚秾躲避远离他而亲近白柔的怒火掩盖,他甚至一度觉得楚秾就是因为厌恶他喜爱他人所以才一再拒绝他。
沈从祁多智近妖,但是在感情上他一无所知,他头一次觉得凡人的戏文有了那么点意思,一直在里面寻找答案。
直到某一日,他随手向台上扔赏钱时,望见林仲春脚下堆积的钱币时,他忽然顿住了手,他发现了一件事,自己打赏林仲春,同命令楚秾在自己面前跳舞,本质没有任何差别。
都是他喜欢,别人就要做到。
视作玩物,聊以取乐。
但对待林仲春那些戏子不同的是,他很在意楚秾的情绪,而且他也没有丝毫当做玩物的意头。
“那天我想看你穿薄裙跳舞”
“我本意没有羞辱。”
“我只是想看。”
沈从祁本身的确厚颜无耻,因此他极为坦诚,毫无顾忌地袒露自己的欲念。
他就是想看楚秾穿那件贴身薄裙跳舞,可能会很笨拙,可能并不流畅。
但一定漂亮。
他想想就觉得一定会硬。
他喉结滚了滚,眼里欲望又烧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你,你想说明什么??”楚秾仍旧防备着他,他看沈从祁竭力在他面前控制自己,却又陷入另一种欲望的模样,他始终放不下心。
沈从祁始终是危险的,只要失控,或者满溢欲望。
“你还是想让我给你跳舞吗?”
“我不想跳舞,我也不想看见你。”
“是,我就是想让你给我跳舞……”沈从祁喉结滚动,他毫无顾忌地坦诚说:“这我不否认。”
“我只想说明一件事。”
“我应当,对你不只是对其他人那么简单。”沈从祁说得郑重,他甚至脸色都消了烦躁,变得认真,楚秾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从祁说这话时,有些艰涩,他舔了舔唇,一字一句说:“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他说完这话,自己没由来地涌起一种不好意思的知觉。
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知的邪神后知后觉发现这就是凡人戏文里的害羞。
他强行撑起自己的视线,对上楚秾,他是邪神,一定比其他凡人强,至少,他一定不会瑟缩懦弱。
思罢,他还挺了挺脊骨,由上至下地看着楚秾。
“?”楚秾不同于沈从祁陷入自我情绪里一阵纠结,他完全被沈从祁的话弄懵了。
大脑像是被炸开一般苍白着,他甚至一瞬间以为沈从祁说的话是假话:“你是想要报复我吗?”
“说这样的浑话。”
沈从祁脸色也难看下来,先前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全都被楚秾粉碎殆尽,他咬牙切齿说:“我会用喜欢这种事开玩笑吗?”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他妈都快喜欢死你了。”
不是一点喜欢,是很喜欢,是反思自己一切的喜欢,是无比纵容的喜,也是时时刻刻会失控的喜欢,更是他情窦开却极为强硬的喜欢。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楚秾双眼瞳孔放大,看着沈从祁一脸气愤的神情,全然不像是假的。
是的,沈三爷分明风流,有过情人无数,尤其近日还有一个林仲春,他还不屑于开这么幼稚的玩笑。
可是这些话在楚秾耳里不断回放轰炸,他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一张白纸一般地,就被迫接收了沈从祁自以为是的剖白。
喜欢他。
不会开玩笑。
楚秾直接脱口而出:“你疯了。”
“居然这么乱说。”
他是个男的,他名义上还是沈从祁的小妈,沈从祁分明厌恶他厌恶得只想要羞辱他,什么所谓的喜欢,怎么可能?
“……”沈从祁看着楚秾睁大眼睛,却满眼不信任的模样,他隐约烦躁恼火,但是又不想吓着楚秾,他接下话茬。
“我是疯了。”
“我看见你和白柔或者沈从严待在一起,我都快嫉妒疯了。”沈从祁说:“我那么喜欢你,天天却看你这么对我,一张笑脸全对别人,我怎么可能不疯?”
“胡说!你什么时间喜欢上我的?你又喜欢我什么?”楚秾急了,拼命想要否定沈从祁的剖白。
“我想了很久,我根本不是这些时间才喜欢上你的,老子这叫一见钟情。”沈从祁步步紧逼,他想得可太清楚了。
他根本从那一天把楚秾领进门的那一日,掀开盖头看见那张秾丽精致的脸的第一眼,自己就难以忘怀了。
他起初不知道这种急躁失控的情绪是怎么一回事,自以为是对楚秾种种的厌恶,可是自己又抗拒不了楚秾对于他的诱惑,想要抱他,想要亲他,更想要把他弄哭,又次次对他心软。
他的欲念横生,然而他匮乏的情窍匮乏得不像话,自己做了许多蠢事,招惹他,又不知道怎么哄好他,把他越推越远,可是自己又想见他。
他陷入了一种怪异的迷局里,像只始终咬不到尾巴的狗,在原地痴傻地转圈,直到他想明白了,他才知晓,自己对于楚秾根本就是觊觎。
觊觎他寸寸骨血,透香蚀骨。
什么玩腻,根本玩不腻,楚秾与他而言,像是上瘾的毒药,就算用命吞食,他也心甘情愿。
拨云见日后,沈从祁眼神已经变了,盯着楚秾,深沉又浓郁,像是欲色在搅弄翻滚,盯着楚秾,几乎要把他溺死在眼眸里。
“我是你小妈!”楚秾慌了,他对于眼前如此陌生的沈从祁没由来地觉得恐慌:“你在说胡话,你不要胡闹。”
“是我娶得你!那老头子还死在床上,是我把你牵了出来,是我掀开了你的盖头!”沈从祁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听着小妈小妾一类的词这么厌恶:“按照婚礼,你是我沈从祁的妻子!”
他的小妈,即使有冠了‘他的’,他就永远没办法真真正正的拥有楚秾,所以他双标至极,他只允许自己说,不许别人认。
楚秾对着沈从祁的眼,他也仍旧记得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在婚礼那一日恶意地戏弄自己,又是如何轻蔑不屑地敷衍婚礼,他反驳说:“我们没有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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