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对上顾觉视线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那双本该偏锐利冷漠的眼睛垂眸看他,却没有任何冰冷的情绪。
可完美的脸仍然是偏冷的。
“……”楚秾越看越觉得奇怪,而且心脏微微加速,他像是慌了神一样的转回头,对着兰花有些手足无措。
楼下阿姨已经把餐点摆上了餐桌,香味填满整个空间,楚秾都闻到了略微几丝味道。
还不下去吃早餐吗?
楚秾仍然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压迫感强烈,视线毫无转移地对着自己,他心里一紧,莫名地手忙脚乱,自己一憋,十分突兀尴尬地说:“先生,我给你拿了报纸,还有训练A大的校庆请柬……校庆,你要穿哪件衣服啊?”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心虚贼,可他没有心虚的理由啊。
而且转移话题简直牵强得抠脚。
顾觉却没任何的诧异,他只问:“你想去校庆?”
“我……我没去过校庆,而且是先生的校庆,还可以带家属,我想和先生一起去……”楚秾声音越说越小,很是欲盖弥彰地往上堆理由,其实他就是想完成任务。
“那就去吧。”
“???”楚秾不解这句“那就去吧”是什么含义,又是什么语气,又是什么逻辑。
难道说,顾觉过去从来不参加校庆?
楚秾还没想明白,顾觉继续说:“衣服会有人送过来,不用担心。”
“我回来接你一起去。”男人偏冷调犹如雪山的声音带上认真,尾调拖长,似乎温柔:“我的家属。”
呼吸落在楚秾耳朵上,分明在空气中瞬间消散了热度,楚秾却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迅速充血发热,温度升高,似乎大脑都烫得恍惚了。
“先生,我们去吃饭吧。”楚秾手捏着兰花绿叶,自己无意识用力地绿叶都皱了一层。
“嗯。”顾觉点头,却把手臂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他,楚秾下意识接过,跟在顾觉身后和他一起下楼。
不知道有意无意,顾觉总会脚步顿住,再回头看向楚秾,不明所以。
楚秾对上顾觉回头看的视线,也不明所以。
“怎么了?先生?”
顾觉又转过头继续走,没有回答。
两个人一起下楼,楚秾手里还揣着姑顾觉的外套,几个忙碌的佣人看见这样的画面,顿时目光交换,不约而同地略微带上几分八卦的味道,但这八卦是什么,谁都没开口。
今天早点楚秾吃的牛杂汤面,牛杂是昨天卤好的,汤面是牛骨汤底,捧着一个汤碗,香气浓郁得很,楚秾正想提筷子,却忽然看见对面顾觉坐在对面,面对一如既往的早餐没有动手,反而看着他吃面。
目光毫无遮掩,直白地看着他。
都盯得楚秾吃早餐都不好意思了:“先生,你想要吃面吗?”
“嗯。”顾觉点头。
“可是阿姨只做了一碗……”楚秾想了想,说:“那你可以把你的分我一半,我分你一半,可以吗?”
“好。”
楚秾让阿姨拿了另一个碗,自己把面和牛杂分为两半,原先满满当当一碗就变成了半满不满的状态,他把一碗推给顾觉后,自己准备低头吃面,忽然对面伸过来一双筷子,往他碗里放东西。
被男人切的一丝不苟的一半鸡蛋,还有热狗,三明治没放他碗里,而是切了对半,放在两个人的中间。
“吃得饱吗?”顾觉问。
“可以的,我胃口不大的。”楚秾连连解释。
“真的?”顾觉突然反问,似乎有些疑惑,又像是根本不信,他见过楚秾吃完汤面后还能吞几个生煎的模样。
楚秾也记得自己这几天食量惊人,被这句反问烧得略微羞耻,他强调了一句:“就是不大的,真的不大的!”
“嗯。”对面男人不再反问,反而顺着楚秾的话:“很小吗?”
“……”莫名更羞耻了。
楚秾不说话了,埋头吃汤面,虽然被三言两语戳得无地自容,但他还是夹起了荷包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没看见,顾觉看他头顶的小发旋,目光没有移开。
第九章 霸总的炮灰前妻
A大校庆从来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风光豪气,一是因为学校馥富裕,从来都是大手笔往里面砸钱,二是名人校友多如牛毛,仅仅只是富豪名流就被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出席参加,而且各个领域的大佬能人都会前来,不少高学历明星也会回母校为其庆生,热闹奢华程度不亚于一场豪门宴会。
这也算得上是A大为年轻学子构建的社交平台,应酬学习,认识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拓宽人脉又能锻炼眼界,因此历年来A大校庆从来都是被A大学子无比重视的。
至少,凡是从A大出身的富商豪门,不会不给这所百年学府面子。
但顾觉是个意外。
或者说,顾觉从头到尾就是个意外。
他丝毫没把A大放在眼里,在念书时他就从没做到A大最基本的不缺勤不早退,他苛刻又尖锐地听取最高深的课堂,然而只要课堂走向谬论偏差或者被他轻而易举地理解,他就不会再有任何规则可言。
早退,缺勤,甚至上课直接离场,无礼得一位老教授当场破口大骂,但是顾觉丝毫不以为意,而且当场把这位老教授引以为豪的论点推翻,在老教授愣神间,继续迈腿离开。
顾觉在校的那段时间,他被A大学子奉为最自私刻薄的天才,神秘,优渥,但是没有任何人性。
A大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会有母校情节,但是对于他而言,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暂住地,情怀感恩他一概没有,人脉历练他也从来不缺,A大校庆上他一贯是从没露过面的。
对于目前A市最尖端的豪门世家的继承人,A大的校庆请柬倒是年年发,今年A大却格外有信心,因为五年前中途退学出国的新锐画家周悦同意了请柬。
并且十分笃定,顾觉会参加这场校庆:“A大是我和他的母校,我都来了,他应该也会来的,毕竟这所学校能让他眷恋的……也不多了,他脾气从来都是很臭的。”
原先学生会的人是不信的,但他们还是尝试着在请柬里加了一份名单,然而这一次请柬发出去的第一天就得到了回复,顾觉的助理说顾觉会参加,他们顿时有了信心。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旧情人,初恋情怀还是世界上的大杀器,就算是顾觉也会动摇,他们立刻把消息反馈给了周悦。
周悦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画室,他穿着奢牌的米色风衣,坐在沙发里,纤细白嫩的手里捧着咖啡热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染料污渍,他看着对面的被一支斑驳破旧的画笔陆续补齐的画布,眼底闪过得意。
他点开手机,给唐与顷发信息:【y:与顷哥,顾觉他答应了!我就知道他舍不得不见我。】
【唐:嗯。】
【y:菟丝花那边,就麻烦了。】
【唐:没事,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周悦势在必得地合上荧屏,眼前光亮一黑,他目光顿时移开,却眼前画笔停滞,他皱了眉:“怎么不画了?”
那支画笔停顿在画布上良久,最后却抹了一大堆的颜料,在已经画好大半的油画上涂了一个叉,像是否定垃圾一样否定了这幅画:“这幅画不可以。”
“我要是交不了画怎么办?”周悦恼怒,踹了一脚。
画笔一下被踹掉了,啪嗒掉在地上,颜料溅了一地:“可是……这样一幅画太普通了。”
“……”周悦想起来自己新锐画家的美名,气消了一半,脸色略微有些难看问:“你需要什么?”
“一盆花,很漂亮的花,用来做主角。”
“……”
……
楚秾的确没参加过校庆,他上辈子八成时间都是在家里和病房度过的,没有参加高考,一般都是家教老师直接上门补习,所以很多正常人的同学情意他都没有,更加不用提这种盛大的校庆,参加A大的校庆,楚秾无疑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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