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从来不施肥的。”楚秾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种花,花还能长这么好,他也觉得有些诧异。
“姨娘种花技巧果然高超,已经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了。”
“没……没有……”楚秾被他夸得心虚,自己提着水壶被沈从严拿住了壶口也没察觉,忽然耳边路过一串脚步声,他觉得耳熟,回身看过去,赫然看见沈从祁优越的侧脸在小院门口晃过去。
沈从祁在陪沈夫人散步:“妈,你慢点走,小心又崴了脚。”
楚秾当即回神,把壶口从沈从严手中抽出,说道:“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来的。”
“大少爷你要不要,喝口茶?”
沈从严看了一眼洒水壶,随即点了点头:“多谢姨娘了。”
丫鬟在小桌上续了茶水,沈从严坐在桌边饮啜茶水,楚秾在鲜花间忙碌不已,却全然没看到,不远处的小桌上,沈从严目光不离他身上,眼皮一垂一落,看得越发认真,甚至眼底隐隐有浓烈的占有欲望出现。
茶水的味道他一无所知,楚秾动作言行,他看得分明。
他从来没见过楚秾这么好看的女子。
一个月前,一伸手搀扶之间,他看见楚秾抬头仰上来的脸时,他就被那双闪烁微光的桃花眼,精致绝色的小脸惊艳。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呢?
而且她还这样年少,却已经成为了他父亲的妾室,当初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像是被晴天霹雳一般。
她是父亲的妾,他的姨娘。
他不但没有资格,他连一步都不能往前,否则就是伦理相错。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前来同她交涉,然而越交涉,越难自拔,像是陷入泥潭中,无从挣扎逃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下落。
他父亲的妾室,纵使劳作得狼狈气喘,也是漂亮的,一张鲜妍的脸,在花朵间打转,眼眸流转像是盛满露水的微光,人比鲜花更加晃目……
沈从严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低头吞下一口茶水,镇定心绪时,门口一欢快脚步声闯进来,还有一串银铃似的欢快声音:“清清!我们一起去同姑母请安吧?”
白柔提着裙子跑进来,却看见端着茶杯的沈从严,一下收了声低头道:“大,大表哥也在啊?”
“嗯。”沈从严为人沉稳,专门治白柔一身任性随意的反骨。
“我来邀清清去请安……”白柔说着,走到了楚秾身侧,眼神哀求他庇护。
“等我换件衣服吧。”楚秾放下水壶,纵容她的行径:“我和你一起去。”
沈从严也跟着起身,说:“要去,那就一起去吧。”
“哦。”白柔推拒不得,瞥了一眼沈从严,就只好同意了。
沈夫人早晨散步消食,现在已然回到了自己房中,楚秾几个人去请安探望时,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沈夫人愉悦高兴的招呼声,看见沈从祁坐在桌边,和沈夫人交谈,楚秾才发现沈从祁还没离开。
楚秾一走到门口,就和沈从祁眼光撞到了一起,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了目光。
沈夫人招呼他们坐下喝茶聊天,沈从祁没提出异议,即是他现在心情不错,默认楚秾可以停留,沈夫人极为满意沈从祁这样的转变。
楚秾不好走开,只能坐下捧起茶杯。
然而沈从祁在看他,他知道,视线目光火热滚烫,一遍遍在他身上脸上扫视,好像在他身上翻找他藏起来的赃物一般,连衣料都无从挡住那样的目光。
楚秾如坐针毡,根本不敢看沈从祁,对沈夫人热切询问也心不在焉,敷衍着回答,直到夫人放他们离开,楚秾才如临大赦一般出了屋子。
白柔是特地来找楚秾玩的,中午在沈夫人房里吃了饭,就跑来和楚秾作伴了,还找来了其他表姐妹跑到楚秾院里赏花,楚秾布了糕点和茶水给她们,她们热闹起来,就要玩捉迷藏,扣了楚秾要陪她们一起玩。
楚秾拗不过她们,只能加入,一来二去玩上了兴头,又是一轮重新开始的,楚秾作为上一轮第一个被发现的,被蒙了眼站在树下数三十个数,再放下遮眼布跑出来人。
那些个姑娘都是鬼灵精的,个个都比楚秾会躲,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都被她们开发了出来,楚秾笨拙地跑到花房,侥幸希望里面会藏着些人。
他踏入昏暗的花房里,视线摸索着想要去找人,他叫了一声:“小柔?我看到你了!”
然而没人回应,只有他的回声。
拥挤的花房里很是安静,还没来得及拆除的窗户中撒下几缕微薄的光线,眼前视线都昏暗发黑着,只有植株擦过的声响在细微切切。
楚秾又翻找了一阵,还是没人,他甚是失落,转身想要走出花房,去找其他地方,然而走到门前时,却惊愕发现花房的门被锁住了。
从里面锁住的。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楚秾顿时毛骨悚然,把着门警惕地扫视花房内里:“谁?谁在里面?”
“玩了十二轮,你就捉了六轮。”
“回回都是你最先被抓到。”
“我藏了这么久,甚至还把门锁了起来,你都发现不了。”藏在花房深处的人站了出来,他像是从黑暗中踏出来的坏种,高大,挺拔,光影落在他身后,映出他优越的身形,他一步步走向楚秾,自己极度随意轻松,然而楚秾却觉得他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一下一下都是在给他报丧。
沈从祁走过一个半开的小窗户,些微光亮映出他完美的脸,然而他那双眼却直直地盯着楚秾,眼底情绪翻涌浓郁,最后都变成了一种愉悦。
极大的愉悦。
像是获得了猎物的愉悦。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要在我面前晃。”
楚秾一看到沈从祁就发怵,贴着背后的门,心跳如雷,他防备地看着沈从祁一步步走过来,骨骼都崩着一股力气:“你,你想干什么?”
沈从祁不回答,一直走到他面前,楚秾随着他的靠近,大脑越来越紧张,眼前自然而然回想起他同沈从祁之间所有的恩怨,以为沈从祁终于怒火爆发,要把和他算总账了,他甚至大脑发白地脱口而出:“你是要揍我吗?那你揍吧。”
反正沈从祁睚眦必报,沈从祁又厌恶他,他还打过沈从祁一巴掌,泼过他滚烫的茶水,尤其担惊受怕,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然而沈从祁铁硬的拳头却没落下来,反而一道宽大的男人身躯覆盖靠近了过来,男人凑到他的耳边,声音没有了冷漠,却像是被故意压低了一样,略微低沉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揍你?我什么时候真的揍过你?”
“你把我烫熟了,我都没有动过你一下。”
“要是别人,我早就把手给剁了。”
楚秾气愤地转了脸,对上扑在耳边的呼吸,反驳说:“那明明是你自己使坏!”
明明是沈从祁自己刁难他,还伸脚踹他,他自己自作自受,还好意思推卸错误。
楚秾气着和沈从祁对峙,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在昏暗的空间里,视力根本不占优势,他无从察觉自己被男人缓慢地困在一个狭隘的距离里,也更加没发现,男人用怎样一双充满占有欲和欲念的眼睛在看他,而他们之间的微末间隔,又有多危险。
他是一只在狼唇边的兔子,狼只要轻轻张开口一咬,就可以把他吞入腹中,然而兔子还在无知地跳脚。
沈从祁不想探究什么使不使坏,他本身就是坏的,某个问题他困扰了许久,他不得到答案,他誓不罢休,他低头看着在怀里的兔子,问:“怎么?我使坏就讨厌我?大哥不使坏你就喜欢大哥?”
“你……你说什么?”楚秾偏头对上他。
沈从祁自顾自说:“你可不能喜欢大哥,否则……他的结果一定不会好。”
“我会弄死他。”
“你?你疯了吧?”楚秾怎么都想不到沈从祁平时桀骜任性也就算了,口中却说出如此狂言,楚秾吓得就要推开他:“你走开,你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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