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年纪的确比我大,但是……小辈就是小辈。”楚秾抿了抿唇,目光微冷。
杨秀显然被他气得脸红,她坎肩都掉了下来,她强行维持冷静,对着楚秾说:“那看样子,你是不准备走了?”
她上下反复打量楚秾,摸着坎肩抬了抬眼,说:“果然啊,破落户得了泼天富贵,就死活不肯走了啊。”
“那也比不上侄媳妇背刺夫家,嫉妒成性。”
“你!”
楚秾没再理会她,拿了晚报,回到了院里,还关上了大木门,把门闩扣得紧了才满意。
他回到房间里,窗口那盆芽芽疯狂摇动,欢快得不行,疯狂吸引楚秾注意力。
老婆老婆,来我这边。
楚秾无奈,拖了小凳去窗口读报纸,伸出一只手给芽芽。
纤细洁白的手指一触碰到叶片,立刻就被叶片裹挟着包裹起来,不住地亲亲蹭蹭。
楚秾低头展开晚报,最大标题的板面处,赫然写着“贩卖人口死刑犯周礼逃狱失踪”。
他手指一下蜷缩住,蹭过芽芽的叶片,芽芽一下弯了腰,但还缠着楚秾的手指不放。
“抱……抱歉……”楚秾看了一眼芽芽。
芽芽亲了口楚秾的指腹。
没事。
他喜欢和老婆玩。
楚秾继续低头对着报纸上的沉黑字体皱眉。
逃狱了?
周礼可是死刑犯……
……
周礼逃狱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北都,因他臭名昭著,行径恶劣,全北都的人都人心惶惶,尤其是沈家,甚至调动了警察守门,严防死守死刑犯周礼。
死刑犯逃狱,大半都是为了逃生,但是逃生之余,必然要报复仇家,他们恶毒的恨意像是一只流落在外的毒瘤,时时刻刻威胁安全,仇恨和不甘浓郁得必须要用人命浇灭,纵使沈家势大,也抵不过深厚的恨意,尤其是周礼这种已经丧失了良心的恶行暴徒,楚秾害他从体面的一村之长,沦落为监狱囚犯,必然是危险之致,时时刻刻被周礼惦记着迫害,只怕他的命在周礼眼里,比逃生更加重要。
楚秾暂时休了学,留在沈家被保护着,他的院门口都还守着几个警官,在捉到周礼之前,都不能外出。
楚秾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安分地待在自己院子里,自己看书写字,照料花木,也没憋闷到哪里去,他性格偏安静,不会上蹿下跳地闹腾,倒是他房间里那盆芽芽,闹得很,明明是在花盆里扎了根的草,却天天比楚秾还要活跃。
芽芽特别开心于他老婆不用外出,可以留在他身边陪他这件事。
他觉得他老婆很爱他,终于断了外面的莺莺燕燕,学会收心顾家。
他还是赢了外面所有女人,他老婆一定爱他爱得不行。
他也很爱他老婆。
他老婆最好最善良了。
他想就这么和老婆过一辈子,天天可以和他老婆待在小院里。
当然,小院不是重点,他天天待在老婆身边才是重点。
到时候他恢复了鬼身,就抱着他的老婆,想干什么干什么,芽芽看着他老婆用长袍包裹的修长纤细的身形,扭了扭腰身。
他抱过,还掐过,就是没什么也不剩地看过,一定又细又白,一掐就可以留印子,他在窗台上,听见丫鬟们缩在门口讲一些外面的风月画本,不穿衣服的那种,他才知道,他同他老婆差了很多事没做,他这种鬼,叫处男鬼。
他想补回来,不再做处男鬼了。
芽芽美滋滋地想着,害羞地蜷缩了一下叶片。
突然,芽芽的叶片挨了纤细手指一下,一下把他打懵了,楚秾皱眉问:“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楚秾一看这盆坏心芽捂着叶子,浑身发颤的样子,就觉得他一定在不怀好意。
当时他骗楚秾亲他的时候,就是捂着叶片,楚秾还以为他怎么了,低下头凑上去观察它,谁知道一靠近,就被芽芽张开叶片,用芽心亲了亲。
楚秾都还没反应回来,这盆芽得逞后,自己兴奋地缩着叶片在花盆里扭腰晃动,样子跟植物得了癫痫一样。
楚秾:“……”
嫌弃。
傻缺男鬼变成一盆芽之后,还开了荤窍,本身就不要脸得很,他更加不要脸了。
楚秾一看男鬼又蜷缩起叶片,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一下拍散了他的混账想法,抱着花盆把他从窗台上拿回去:“你就算再动歪念头,你现在也是一盆草。”
“你以为你能干什么?”
“你就算恢复了,我也不会理你。”
楚秾得意哼了一声。
芽芽就焉了,他落在花盆里很可怜。
他和他老婆不能有夫妻生活了?
完了完了,他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鬼了,他死了都得是处男鬼,有老婆了都还得是处男鬼。
他萎了,他没了。
楚秾把芽芽放在了香台前,用爻道士给的纸符绕了一圈,再没理会它。
这盆坏心芽是个戏精,极会装可怜,晾他一会,他枯萎的叶片就马上恢复过来了,又开始活蹦乱跳地吸引楚秾注意力。
楚秾坐在桌边,拿了一本国语课本温习,丫鬟敲了敲门进来给他送茶水,楚秾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习惯性地放到了唇舌边,刚要喝下。
却在这时,突然一股力从撞过来,一把拨开了那杯茶水,楚秾错愕不已,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中。
香台上的花盆已经碎了,男鬼跑了出来,瞬间拢住了楚秾,脸色冷得吓人,凌厉双眼戾气横生。
那杯茶水有毒。
楚秾一下就明白了,他没挣扎。
丫鬟显然被吓到了,她脸色苍白,哽咽了一声。
楚秾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看向茶杯,反而对上了沈从祁憎恶暴怒的眼,她手抖了一瞬,托盘里的茶杯溢出一点水渍。
但她只恐慌了短暂片刻,随即她就继续端着托盘,站立在不远处,目光看向楚秾,疑惑问:“夫人,怎么了?”
她迅速得楚秾都以为,刚刚的一瞬知觉是错觉。
但是托盘里水渍仍在,斑斑点点地洒落在茶杯四周。
不是错觉。
她看得见男鬼。
“有毒。”楚秾哽着声,呼吸急促着,说。
楚秾被男鬼死死抱在怀里,他闭上了眼,埋入了男鬼的怀抱中。
别骗我。
他祈求。
男鬼修长指节拂过他的后颈脖,安抚他,男鬼目光转移,盯着那杯毒茶溅了一片的地面,表情再无温和可言。
他脸色沉着,戾气浓郁得化不开。
第一百二十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投毒的人当天晚上就被逮住了,是周礼。
他混着后厨伙夫当中,蹭进了沈家,而且他潜伏在后厨长达数天,趁后厨人员放松戒备后才动手,而且故意不在防备森严的药饭中下毒,反而刻意选择了茶水,如果楚秾真的喝下那杯茶水,不到半刻钟,楚秾就会毒发身亡。
沈从严大怒,直接把周礼扔回了警所,告他谋杀的罪名,还加了警力对他严防死守,周礼的死刑期直接提前到当前日期。
他几乎必死无疑,而且极为迅速惨烈,很是大快人心,北都百姓松了一口气,继续安稳生存。
而楚秾作为受害者,得到警局慰问,沈从严往他院里送了许多补品,态度俨然关心热切,楚秾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让院里小厮把补品送了回去。
他对于沈从严态度冷静了许多,已然没了最初进入沈家时的亲切感。
周礼短期内迅速枪毙死亡,真的只是判决而已吗?
沈家固然为了他施压,但是这施压的背后的原因真的仅仅是为了他惩罚周礼吗?
楚秾觉得周礼的突然死亡并不简单,至少目的不简单。
他从事发开始,就没有见到过周礼一面,周礼被抓,被查,被扣,被杀,他作为受害者,却一无所知,他甚至出庭作证都没有,这就显然奇怪。
倒像是刻意不让他和周礼见面一样,而且最后用周礼之死敲定一场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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