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养好一盆娇弱的兰花,全A市最好的种植专家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楚秾抱着完好无损的盛放的金沙树菊站在她眼前,她激动地红了眼睛。
“这,这和我老伴走之前,一样健康,你手艺跟有仙术似的。”林老夫人说。
“……”楚秾但笑不语。
他觉得如果真和老夫人说自己种花的过程……感觉和仙术也差不了多少。
林老夫人激动地围着自己那盆金沙树菊转悠:“我再给你加钱,要多少?你还接不接其他花?我有好多老姐妹,都养花,但就是养不活,你还接不接?二十万够吗?”
“……这,这不大好吧?”楚秾有些为难道。
“觉得为难是吗?”林老夫人觉得也是,楚秾一个男人,虽然说也是嫁出去的,但是成天在家里种花养花,还给他们这些没用的老婆子,说出去也没多少好话。
“二十万太多了。”然而楚秾掏出了手机,十分贴心地点开了电话簿,一脸认真:“十九万就够了,二十万我也不嫌多的。”
“哈哈哈哈哈。”林老夫人眼角皱纹笑得聚拢了。
楚秾又从林老夫人家里搬了一批颓萎的名贵花种回了顾家,在小玫瑰的旁边摆满了一堆千奇百怪的植物,还拿了不少林老夫人姐妹淘的联系方式。
顾明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帮他建立建立联系渠道,两个人对着名册核对姓名,短短几天,就有近十位富豪贵妇联系他。
豪门里有闲心养花的人普遍比较闲,知道楚秾种花厉害后,就特地跑了一趟,其中也有不少人情利弊,大多数人也还是有着即使花种没有好转,但是和顾家结交个人情,肯定稳赚不赔。
楚秾自然知道里面的利益牵扯,他尽量把顾家择干净,以个人的名义和他们交易,还要合理合法地交个个人所得税啥的。
他自己个人的小作坊,好歹也算是开起来了,他争取在系统回来之前攒一笔钱,然后一部分还给楚家,一部分还给顾觉做离婚财产,还有给顾明的劳务费,其他的钱给家里阿姨管家当奖金。
楚秾有了大概计划,也渐渐忙碌起来,对待那批名贵花种也无比上心,自己在家里忙得像是在上班一样。
这样充实又还勉强拥有健康的日子,对于前一世的他而言,是一种奢望。
每天都干劲满满地和顾明一起到处跑,但是顾明偶尔有早课,自己在学生会也有事,不能天天住在庄园里。
楚秾会吃完早餐后去A大和他汇合,楚秾和顾觉面对面坐着,顾觉吃饭仍然讲究质量效率,而他则一边看手机,一边胡乱的扒拉两口,吃得比顾觉还快。
顾觉放下报纸,隔着桌子看他眉眼带笑,双眼发亮,愉悦得很开心的模样,皱了眉。
楚秾吃完早餐起身想要上楼换衣服,还没迈开脚步,突然听见背后男人出声。
“你已经休息了八天了。”
他错愕回头,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之后站起了身,垂眸用深沉的眼神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休息够了。”顾觉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是叫询问,而是命令:“该送我了”
男人脸色一冷,气势威压就冷峻着压倒下来,像是山海倾倒一般扑向楚秾,他脚步缓慢地,开始走向楚秾。
楚秾浑身精神发紧,下意识防备起来,脚步缓慢往后退。
健硕有力的腿脚踩着硬底拖鞋,踏着实木地面,犹如野兽在掠夺之前的恐吓压制,纤细一点的,则缩在毛绒绵拖里,连脚踝处的骨骼都透着一股瘦弱,被逼迫得艰涩地往后倒退。
“就这么喜欢和顾明呆在一起?”男人冷声质问。
而躲着他?
他已经八天没有和他单独相处了。
倒是天天和顾明走在一起。
顾明算什么。
顾明能有他好吗?
“就喜欢和一群平平无奇的蠢货待在一起吗?”
“……”楚秾皱眉,不太高兴顾觉说的话。
“你不太聪明,眼光也不好。”
男人一步步走过来,压迫感逼过来,楚秾一步步后退。
“几盆别人的垃圾,当做宝贝了?”
楚秾眉头皱得更深,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后退。
直到他后腰撞上坚硬的桌边,腰身一下弯下去,下意识用双手撑住桌面,他才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可是男人却还在靠近,强硬的身躯气势压过来,隔着空气他都觉得滚烫的。
楚秾恼了,脸色涨红,直接开口:“先生,请你不要这么对我。”
“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佣人,我觉得我的脾气已经够好了,但我不是真的没有脾气。”
楚秾虽然心肠软,好说话,但是他从小到大却是真的从来没受过委屈。
对顾觉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他都是因为做任务而忍耐,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自动略过,没放在心上。
以前他觉得也许是因为有周悦做对比,所以显得他无用惹人厌恶,然而周悦白月光的滤镜毁掉后,他现在才发现,顾觉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以自我为中心。
今天顾觉强硬地步步紧逼,楚秾第一次觉得愤怒委屈,或许他脾气的底线被顾觉踩到了。
他抬头对上男人时间,恼怒着质问:“你凭什么可以一直这么强硬?”
男人顿住,甚至神情上闪过空白,随即表情又冷下来,看着楚秾,没有说话。
楚秾气红了脸,说:“我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我也没有任何不道德的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就喜欢和顾明待在一起又怎样?我们是同龄人,我们有共同语言并不奇怪。”
“反而是先生你,一直冷着脸,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一直冷脸的予取予求?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掉。”
“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新婚夜是你自己先去工作后再也没回来,不是吗?”
“是你,对所有人很不耐烦地说,已经礼成了,还有什么事,不是吗?”
楚秾还记得那天被挑开掉落在地上的红盖头,大红色在地板上铺落,而他望见男人一双冰冷凌厉的眼睛里。
明明是红绸暖房,却好像是他自己强硬塞给男人的对头一样。
“我无比确定,结婚以来,我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耐烦,也没有对你发过任何没有意义的脾气。”
“我们两个关系,从来都是对等的,而不是我一定要听你的话的!”
“我和谁交往,我有什么样的私人生活,和你关系很大吗?”
“我眼光的确不好,我就喜欢和平平无奇的人一起交往,因为我也很平平无奇,我宁可和他们一起,我也不想和你这待在一起!”
“他们至少知道礼貌怎么写。”
“先生,我送不送你,应该差别不大吧?我不是需要休息,我就是不想送你了,以后我都不会再送你了,先生。”
顾觉脸色阴沉,凌厉完美的五官没有温度可言:“你再说一遍”
“现在我就是不想听你话了,我发脾气了。”楚秾咬了咬牙说:“我再也不会忍耐你莫名其妙的脾气,如果你想离婚,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反正你和张家,苏家,都可以找到想嫁给你的男男女女。”
楚秾现在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身体也还算过得去,等系统回来他就脱离世界。
反正他有恃无恐。
“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试试。”顾觉第一次失态,浑身阴沉气很是骇人,情绪外露得没了控制。
离婚。
男男女女。
这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你又来了。”楚秾也生气,他性格虽然软,但是犟得很,心一横,直接脱口而出:“我很讨厌你的臭脾气,很讨厌。每次看到我都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忍你那么久!”
“……”男人一下怔住,似乎没想到楚秾会说出这么尖利刻薄的话,他甚至脸上阴沉愤怒都消散了大半,他看着楚秾,咬牙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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