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男的。”沈从祁说:“你会喜欢女的。”
“你是不是借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蓄意接近人?”
“打着姐妹的名义行夫妻的情义?”沈从祁的话说的极为尖锐,他无礼又刻薄地说:“你打的倒是好主意。”
“你在说些什么?”楚秾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刺耳至极,他反驳道:“你是疯了吗?”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如同他妹妹一般的小女孩有什么歪心思?
如果不是沈从祁这个王八蛋,他至今都没有开过任何窍,是沈从祁强硬地介入了他的生活,逼迫他顺从他,被他一点点打开了口齿。
沈从祁有什么理由和脸面跑到他面前污蔑他?
“疯什么?万一你真这么想呢?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倒是好算计。”沈从祁掐住楚秾下巴,看着他脸色气得微红,五官略微扭曲,却也漂亮秾丽的脸,还有微微鲜红的唇舌,像是在他梦境里一样的蛊惑人心的模样,他恶劣地开口:“她知道你快被我亲烂了吗?”
“她知道你喜欢被人舔……”话还没说完。
“啪!”楚秾直接被这句脏话气得甩了他一巴掌,甚至把沈从祁打得微微偏了脸,楚秾脸上桎梏一下子松开了,楚秾害怕又后悔地往后退,手哆嗦着摸索出口,可是抬着头,又看见沈从祁黑着脸,一双眼阴鸷无比,里面浓郁的恶意几乎沉重得像是浓墨一般,盯着楚秾,像是盯着咬了一口的猎物。
他还是那个恶劣的沈从祁,只是现在他脾气更臭,话更加恶毒。
楚秾明明害怕,一边摸索着墙向后退,一边咬着牙,骂了句:“混蛋!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始终做不到像是沈从祁那样恶劣又残忍地说出极度羞辱人的脏话,即使被沈从祁欺负了,也只能干巴巴地骂出几句王八蛋,混蛋,伥鬼,再加几句自己的态度,干瘪得无力。
有良知,本性善良的人,始终顾及着别人的尊严和人格,这是潜意识里的。
但是只要他被惹恼了开口去骂,沈从祁总是会比骂他的楚秾更先听进耳里,要么更兴奋,要么会如同针刺一样,扎得他心口微疼。
这种情绪对于他而言,几乎把他逼疯。
“我让你觉得恶心?”沈从祁冷笑,他问:“那你喜欢谁?白柔吗?难怪不乐意在我面前跳舞,那裙子你是想穿给她看的吧?”
“还是说,你想给沈从严看?”
“在表小姐和大少爷两个人之间来回蹦跶,你可真是好手段。”
楚秾的手终于摸到了石门门框,他松了一口气,他对上沈从祁,反驳道:“你自己平日里也喜欢去胡同巷子,如果你非要污蔑我,那么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我早该知道,你这种人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我居然还在后悔得罪了你,现在看来,即使我对你百依百顺,只怕也得不到好结局。”楚秾破罐破摔:“所以我,可当真庆幸,没真以为你是个人”
“你分明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伥鬼。”楚秾拼尽最后一口气落了话,他的勇气也没了,立刻扒着门转身跑了出去,生怕沈从祁追上来,自己又会被他逮住。
他害怕沈从祁,生怕他又发疯,对自己做出些什么。
沈从祁站在原地,眼里的阴鸷消散了许多,脸上反而多了许多迷茫,心口仍在丝丝缕缕的绞痛着,他看得很清晰。
他的小妈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是怎么说尽了对他的厌恶的。
楚秾讨厌他,很恶心。
沈从祁对这一点有了最深刻的认知,下一刻,他脸色又变得烦躁,突然暴起许多的戾气。
厌恶个屁!
厌恶,楚秾也逃不了。
……
夜晚,浓睡深重时,楚秾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快要入夏了,床上已经连薄被都换掉了,只有留了一张凉席,他贴着微凉的席面,睡得昏沉。
男人连形都不变了,直接大喇喇地走进来,门框摇得咯吱响,走到床边,看见楚秾阖目沉睡的模样,他又气又躁,直到把棉被掀开,熟练地摸上那条又细又白的腿,打开,拨下轻薄的里衣,一些偏粉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沈从祁已经许久没有折腾他了,但是他现在气愤难消除,恨不得立刻吃透了这个冲他龇牙的小男妾。
对别人都和和气气,尤其是对白柔,偏袒有加,独独对他,仇恨愤怒得很。
他嗅着皂角的清香,混合着他本身的暗香,馥郁诱人,他掐着纤细的脚踝,俯下了身……
他做这种事也是头几遭,却进步飞快,无师自通,什么坏招都能对付着来,对付楚秾没有沾染过□□的东西,逼它沾染□□。
那双原先睡得安静的腿脚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哼唧支吾着去踹他,却又被制住了,被拽起来落到了宽阔的肩头,脚再挣动也没有力气了。
窗外蝉鸣蛙叫,正是偏燥热的时候,楚秾热气蒸腾着出了薄汗,皮肉都沾了粉,胸膛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到了蝉鸣最盛的时候,有可怜的人支吾一声,挺直了腰背,那声支吾又被埋进了蝉鸣里,楚秾喘了口气,汗津津的,胸膛剧烈呼吸,翻了身缓解自己的欢愉和痛苦,又被人困在了梦魇里,醒不过来。
吃到了人的混蛋松开了他的腿,却没松开他,自己挺身脱了外罩,爬上了楚秾的侧位,把人勾到怀里,烦躁才消了大半。
还是甜的。
人总归是跑不了的,他这辈子都属于他。
怀里纤薄青涩的少年身体终于给了他一些安慰,可随即,他又生出极大的茫然和烦躁。
他要一辈子抱着一个毫无知觉,沉睡安眠的人吗?等待一个少年从青葱到老去,磋磨浪费五六十年?
他好像没想过往后余生里没有楚秾的样子……为一个凡人,在一个落后的小世界里待上五六十年,这对于他而言荒谬至极,他根本没有多少耐心会垂怜一个破旧可怜的小世界。
但这却是他在发觉不对之前,最根本的想法。
为了他……
他就非他不可吗?但楚秾和他,什么都没有,最多的不过是他强行掠夺。
他难得的,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现在心情极为糟糕,一想到楚秾说他恶心,他更糟糕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凡人,这个小妈,然而这个小男妾却从来没有他的任何位置。
他气得咬了咬牙,阴沉气浓郁成实体,他掐了一下小妈柔软的脸,掐得人睡不得安眠,哼唧着动了动脸。
他才满意了,消气了。
抱着人继续入睡。
……
楚秾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又看见了自己腿部发红,几个红印子深得吓人,他看了看床帘里,以为是夏日的虫蚊进了他的床铺。
怎么专叮腿呢?楚秾疑惑,没想明白。
他就起身去洗漱了。
听闻外省的战事越发胶着吃紧,在北都的上级已经在呼吁富商人家捐款,而且开始大肆征兵,许多平民家的小儿子都被招进了军队,提着枪械上了战场,沈夫人担心狠了沈从严,日日吃斋念佛,等着送信的小厮生怕遗漏了沈从严的消息。
沈从祁仍旧出入胡同巷子,时不时会占据几个小报版面,传闻都说他同林仲春在外同居,风花雪月了,同他大哥出生入死,英勇大义的形象截然相反,沈夫人也恨铁不成钢,但是却对沈从祁无可奈何。
楚秾对沈从祁毫不关心,他远比上次更加躲着沈从祁,丝毫不会让自己同他有碰面的可能,就算是要请安,也是要等到沈从祁走了。
一晃十多天,楚秾还真的从未和沈从祁见过面,沈从祁也再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楚秾乐得自在,专心养花浇盆,还拿了一些种子,辟地种菜,菜比花要好养活一些,不操什么心就长得旺盛,花一到傍晚还得收回花房里,楚秾看小厮收完最后一盆,等他们出来后,自己再进花房打点。
花房幽闭,楚秾又在阴暗的灯光里点数点得认真,察觉藏在暗处渐渐走出来的脚步,等到他耳边终于捕捉到了那么丝缕的脚步声时,他当即回头,赫然撞上沈从祁窥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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