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抬眼,看向窗外红霞浓厚,那天晚上他的皇后也是红妆束身,凤冠霞帔得像是云霞披了满身。
“不必,朕自有打算。”楼阙挥手让觞业退下。
觞业后退至门口,转身离开后,楼阙起身走向理政殿的机关暗门内。
……
黑身白尾犬一瘸一拐地走进青镜殿的门内时,内里的宫人没再拦他,他们在宫院里搭了一个案板架子忙碌地切食材,摆出来的餐桌上还放着铜锅,宫人忙着向其中放炭火,管事宫女看见他走进来,想要走上前抱他,他却当即龇牙,吓得管事宫女不敢上前,她只能提着裙子蹲下身,对黑身白尾犬说:“娘娘找了你一整天,你个没良心的,享完福就不认主。”
“你以后不是没主的了。”管事宫女指了指青镜殿内:“皇后娘娘要你了。”
黑身白尾犬没兴趣和管事宫女多周旋,一瘸一拐地绕过她,跑到了殿内。
他的五感远比寻常人更加敏锐,感知到熟悉的气味的方向后,立刻顺着气味奔去,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然而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脚,整只犬顿住。
他的皇后在换衣服。
隔在一层屏风后面,不时有衣料摩擦声,垂落而下的衣袍在脚下绽开成花,纤细笔直的腿犹如花蕊,轮廓透影,他看得分明,瞬间,他浑身发涨,躯体隐约失控,骨骼轻微的爆发出生长的清脆裂声。
他的指甲已然变成刀刃,难耐地在地上用爪子划出痕迹。
然而下一瞬,屏风后的人走出,看见他,惊喜地走了几步,一把捞起他的小腹,黑身白尾犬立刻收起利爪躁动,伸着四肢,下意识怕碰伤少年。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楚秾今天吃火锅,特地换了一件深色衣服,自己穿衣服手艺不熟练,腰带松松垮垮地露出中衣,乌血玉挂在颈脖上,白红相间,衬得他越发白皙。
黑身白尾犬被他一抱,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楚秾的胸膛上,暗香漂浮,温度隔着皮毛传入身躯中,他乖顺地任由楚秾抚摸皮毛。
就给摸一下。
多了想都不要想。
“脚怎么样?”楚秾握了握黑身白毛犬的前爪,觉得还是没力气,就叫了太医来看,他抱着狗在寝宫门口看宫人忙碌火锅。
黑身白尾犬在他手下躺倒,舒服得不行,任由细白手指穿梭而过。
楚秾撸犬撸得舒适,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我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敢敢。”从袖袋中拿出一块名牌,用皮革作了项圈,他开口说:“勇敢的敢,好多人都叫勇字,但敢字也很厉害。”
“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楚秾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祝你长成很厉害的犬。”
是狼。
敢字,还行。
敢敢摇了摇尾巴表示满意,下一刻,脖子上就被戴了项圈和名牌。
这是狗牌!
他不耐烦地用爪子划到项圈上,锋利爪子已经轻易割破了边沿。
“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楚秾说。
敢敢立刻放下了爪子。
过了一会,太医才前来,他给敢敢包扎好伤口后,提着医药箱要走,被楚秾叫住:“太医,先别走。”
敢敢有些不高兴,他看得很清楚,太医给他包扎的时候一直在看他的皇后。
太医被楚秾叫住后,他就一直冲太医龇牙。
楚秾薅了一把毛:“这是治你爪子的太医,你龇牙干什么。”
敢敢这才收了牙,继续窝在楚秾怀里。
“你会给犬绝育吗?”楚秾想着要是养犬,是不是应该要在第一次发情之前嘎掉蛋蛋,这样养起来才健康。
然而健康的敢敢浑身僵住。
“臣现在还不会,但是如果皇后娘娘需要,臣可以修习。”
敢敢疯狂挣扎,再也不想在楚秾怀里了。
“太医,请问,是一刀到底切断,还是先用药物?”楚秾掐着敢敢的腰,不让它动弹,认真地问:“是不是一刀干净,才是最好啊?”
敢敢都快疯了,在楚秾手里疯狂扭动身躯。
“是这样的,一刀干净最好。”
“会影响它生活吗?”楚秾问:“就它生活上会不会不方便?”
“不太会。”
“那动手吧。”
不远处,宫人在临时搭建的案板上做糖拌黄瓜,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咔哒一声,黄瓜赫然断开。
敢敢疯了,直接呜呜乱叫,从楚秾手里挣脱,一溜烟儿窜出了青镜殿。
半刻钟之后,有男人走出暗门,手心里攥着一块银制名牌,脸色发黑着,唤道:“觞业,你去派暗卫……”
即刻有人从门外奔赴而至,重重下跪,楼阙忽然低头看向那块银质名牌,指腹摩挲着微凉名牌上凹下去的楚秾两个字,若有所思,他顿住,随即说道:“不必了,退下吧。”
觞业立刻要退下,楼阙忽然又说:“把太医院会兽医的太医换个差事。”
“?”觞业不解,但他从不忤逆主上,点了点头,退下了。
第三十三章 暴君的替嫁男后
楚秾不知道敢敢怎么突然就跑了,一跑就十几天找不见,他担心他一条还没驯化的杂犬被宫人欺负,所以让宫人都帮忙找,但是都不得消息,他担心不已,晚上难以入眠。
他只是想养敢敢,询问一下嘎蛋蛋而已,谁知道敢敢这么有危机意识,话还没聊完就挣扎着跑了,可能是在宫里看见多了公公的诞生。
楚秾隐隐后悔,他听说过犬对很多危机情况都有灵敏的感知,早知道这话这么准确,他就背着敢敢偷偷问了。
再趁着敢敢在睡梦中,帮他无痛变公公。
敢敢跑了,他在这没有娱乐的古代无聊得很,没有手机电脑,日子就很难熬,不过他偷偷让升了级的系统开了小灶,给他放电影看,一边吃奶糖糕一边晒太阳,耗着日子等中秋宴。
这几天都在看狗血电影,今天他看的电影讲的是男主出轨妹妹,女主却身患癌症,痛不欲生的故事,他看得泪如雨下,眼看正到男主发现女主已经死亡的紧要关头,他咬着牙瞪眼睛恨不得用放大镜看男主反应,然而下一刻眼前视线一黑,系统直接中断播放。
楚秾不满:【到紧要关头了!你没网了?】
系统提醒他说:【宿主,有人来了,和剧情有关的。】
【哦。】楚秾闭了闭眼,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片刻后他的身后果然有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扫把擦过地面的声音,有细小的声音满含警示慎重:“楚公子,王爷中秋家宴有请,还望开宴之前到小香楼一叙。”
楚秾回身看去,看见说话人的脸的时候,微微一怔。
是他宫里来回打杂货的宫人,搬桌子凳子扫地一类的都是他干,然而楚秾却不知道他是晋王楼宇的人。
楼宇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没有透露过分毫这些天他都活在监视之下。
果然楼宇只是将他当作是是好哄骗的工具人,没有任何认可信任可言。
楚秾吃了一块奶糖糕,口中甜味弥漫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理政殿内,黑衣男子跪在台下,脊背挺直,气宇轩昂,一脸的严肃正经“陛下,今日青镜殿里有眼线接近皇后,臣惶恐皇后对陛下不利……”
“皇后近况如何。”楼宇拿着御笔,丝毫对所谓眼线不感兴趣。
觞业微怔,但迅速回神说:“回皇上,暗卫来报,皇后这几天都寻狗无果,一直以来都以泪洗面。”
“把脉的太医也说是郁郁寡欢,忧思过度,身体虚空。”
“嗯。”楼阙浸染朱砂的笔尖一顿,他皱眉:“怎会找犬找到忧思过度?”
“这臣就不知了,可要探察?”
“不必了。”楼阙笔尖的朱砂在奏折上浸出圆点,他才动作,继续注批,开口道:“罪臣陈涛还在狱中,不要叫他活着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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