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需要积极,乐观。
他穿上大衣,下了楼。
听到脚步声走远后,楚秾又偷偷地打开门,看门外的情况,看见空荡荡的进门区域后,自己连忙缩了回来,靠在门边瘫软着坐下来。
整张脸红彤彤的还是没褪下去,他呼吸轻微急促着,心跳加速,偷偷掏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咽了进去。
奶香味充斥口腔,他耳根越来越红。
其实,很好吃的。
……
顾明生日过得一团糟,心情郁闷几天,摔烂的吉他扔在一边,天天窝在自己公寓里打游戏,醒了就喝酒,过得颓废难受。
他实在不解,顾觉为什么就可以在他生日上闹这么一遭。
他和楚秾明明已经分居了,楚秾在公寓里单独住了一个多月,他也没见过顾觉去看望过一天。
凭什么装哭就可以把人抢走。
万分的不甘心在内心压抑良久,他大醉一场后,下定了决心,想要彻底说明自己的心意。
他的表白本身只差一步。
他想要楚秾,除了楚秾,他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顾明收拾干净自己,买了一束鲜花,还有礼物,跑到楚秾的公寓门口。
自己犹豫良久,抱着花第一次有了拘谨踌躇的感知。
他伸出手,想要敲门。
门却从里面打开,里面伸出一只白衬衫袖扣收袖的修长大手,手上拎着一只垃圾袋,顾明错愕,顺着衬衣看过去,赫然和自己轻微弯腰的堂哥顾觉对上视线。
里面还有声音在问:“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第二十九章 霸总的炮灰前妻
顾觉抬眼看着门外抱着花,黑发顺毛,朝气蓬勃又有顾家特有的傲气的男大学生,眼里情绪不高,他站直了身,身上熨烫好的衬衫穿在他身上肩宽腰窄,深邃五官成熟,气质敛然,两相对视,气氛僵直许久。
顾明愣在原地,抱着花一动不能动。
顾觉静静地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冷漠。
“先生,怎么还不回来?”楚秾在客厅看顾觉站在门口,好奇问道。
“没什么。”顾觉淡淡回复道。
“那关上门吧,外面冷。”楚秾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毛绒毯子里还可以再塞一个人:“给你留位置了。”
“嗯。”顾觉看了楚秾一眼,又看了顾明一眼,伸手抓住门把手,修长手臂带出弧度,像是真的门口无人一样,十分随意地带上了门。
吧嗒一声,顾明抱着花被关在了外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铁门。
室外降温后冷空气无孔不入,呼啸的风在走廊尽头吹拂,鲜花都被冻得轻微萎了,顾明愣了许久,差不多站到自己腿脚都发冷发硬后,他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迈开脚步,往回撤身下楼。
他失恋了。
他还是没赢过他堂哥,一个情感缺失到连他伯父伯母都很难触动感情的人,却能跑到他的生日宴上嚎啕大哭。
他觉得他堂哥简直太有手段。
毁了他的生日会,也要把楚秾抢过去。
他输得没有心服口服,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几乎从来没有和楚秾有过那么亲密的话语和时刻。
他和顾觉才是正常的情侣夫妻关系,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被楚秾当成一个和顾觉同等地位的可以追求他的男人,他始终只是弟弟。
楚秾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一点感觉。
路过公寓楼门口垃圾箱时,他失意着,把花丢进了垃圾箱里,鲜花摧折,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顾明顾大学生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甚至他的情敌都没正经对上过他,他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制作人朋友拨了电话:“给我找个经纪公司吧,我要出道唱歌。”
……
A市财经圈接连数次地震,原先仅次于顾家的唐氏被震荡中弹最多,股市亏损高达几百亿,唐氏为保主体不得不大量裁员,斩断旁支企业投资,然而正当将将要度过生死存亡之际时,却被爆出内部人员贪污公款,股权构陷,企业偷税漏税罚款高达百亿,集团岌岌可危,尤其唐家二公子更是被爆出涉嫌故意伤害,□□他人人身自由,PC等违法行为,并且和代笔画家周悦牵扯不清后,几乎把一整个唐氏拖入谷底。
直到唐氏官方公然划清和唐与顷的关系,宣布放弃唐与顷,任其在监狱里自生自灭后才戛然而止,然而几番高压打击之下,唐氏早已断壁残垣,苟延残喘之下勉强缓慢复苏。
财经新闻这几天轮番播放唐氏的倒塌情况,热闹非凡,连娱乐新闻都接连播放,楚秾不感兴趣,但是他作为唐与顷的原告,他能知道唐与顷和周悦的详细情况。
唐与顷全身骨头都被敲碎了,被发现在荒郊野外,警方无从断定他是被什么生物重击偷袭,而且他处于长期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状态,浑身伤痕消退很慢,人体自愈能力几乎废掉,被实验室拉去做了研究,靠自己身体挣取的试验金还有唐氏维持的基本抚养费来维持自己高昂的病房钱。
而周悦则一审被判了十几年牢狱,剥夺终身权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废了,连筷子拿起来都抖,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臆想症加重,终日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服刑。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唐与顷被废的消息,终日吵闹着要见楚秾,坚持上诉,司法机关提出意见,想让楚秾见他一次。
楚秾想了想,他没和顾觉说,自己挑了个顾觉出差的日子,去了周悦呆的那间精神病院。
休息室里专门改得见面室安保措施很周密,楚秾对面的椅子上都还焊着束缚的脚铐手铐,楚秾捧着一杯水等周悦,周悦被两个工作人员押进来时,一看见楚秾就恨得龇牙尖叫,好像楚秾和他有血海深仇一样。
“如果你想见我,只是为了发狂,那我现在就走了。”楚秾开口说。
他没兴趣看他仇人有多恨他。
“……”周悦一下安静下来,手脚被铐在桌椅上,双眼冷凝死沉,脸上还有斑驳伤痕,手脚因为折断过,所以也怪异扭曲着,麻布耐用的病号服并不美观,使得周悦狼狈又丑陋。
他狰狞地看着他面前穿着简单大衣,被养的白里透红,一脸幸福洋溢的小脸,恶意开口:“无论你们怎么否定,我和顾觉就是有过一段!你们都说我是臆想症,我告诉你,那是顾觉腻了我,才要踹掉我,我告诉你,你迟早也会被踹掉的!”
楚秾看着眼前双眼赤红癫狂的清瘦男人,开口问:“你怎么会觉得他喜欢你呢?”
这就是楚秾同意见周悦的原因,他想弄清楚,为什么周悦有理由认为他和顾觉有过一段,甚至因此而构成了世界最基本的剧情。
“他说过喜欢你吗?”如果顾觉真的亲口说过这两个字,那么顾觉肯定喜欢过周悦。
但是周悦没回答,而是说:“他对我那么特别!”
“上高中时,他还同意我加他微信了!”
“他还给我最贵的颜料。”
周悦说这话时,双眼忽然明亮,他满溢了得意和爱意。
“我天天去他家里做家教!天天和我见面”
“天热了,他还给我送水!”
“我说我们在谈恋爱,他也根本没否认!”
“他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他只对我!”
楚秾听着,似乎懂了周悦臆想的内容。
他查看过顾觉手机,里面联系人并不少,但大多数都被拉黑屏蔽了,其他的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废号,里面大部分都是大学或者高中时期因为学校事务不得不加的联系人,很多备注上都还是同学的学号。
顾觉是会画画,还偷偷给楚秾画过肖像画,但是他本身不喜欢画画,所以他送周悦颜料肯定不假,而且送颜料也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估计顾觉自己也不记得。
顾觉在搬出庄园之前,也和顾家一群人住在顾家主宅里,他不需要家教,但是不代表其他的顾氏孩子不需要,周悦在就读高中时,画画虽然算不上有灵气,但是也算是拔尖,所以周末教顾家几个小的基础功,顾明小时候由此和周悦混得很熟,他和顾觉应该是在顾氏主宅里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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