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期待着又害怕着炸/弹引爆的那一刻,心惊胆颤,乐此不疲。
回国后黎淮安也并未收敛自己,从原先只有周末周日见一面的短暂交流变成了日日相见,只是无论要求再过分楚倦都未曾拒绝。
那时的楚倦就读的是经商管理,他好像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长相好气质佳,学校年年代表发言,奖学金拿到手软,就连社团爱慕他的人也数不胜数。
黎淮安经常在社团的聚会和重要比赛时作妖,要楚倦过去陪他接他,把楚倦身边的一众人都恨的牙痒痒却别无他法。
楚倦大三那一年请假陪着黎淮安去追演唱会,后台更衣室里被所追歌星的经纪人慧眼识珠,邀请他签约做艺人。
那时黎淮安很不高兴,他有一种模糊的直觉,觉得只属于自己的珍宝即将会被所有人发现,可楚倦却收下了邀请,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楚倦为什么。
楚倦双手插在兜里,闻言停顿了两秒说,“有钱。”
钱钱钱,果然又是钱,黎淮安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愤怒难以忍受:“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他自认为对楚倦已经十分大方,几千万的跑车随手送给他都丝毫不心疼,这个包养的小情人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满足?
还好他足够有钱。
楚倦深邃的眼眸看着他很久,摇了摇头。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贪得无厌的人?黎淮安气的无法说话,可过后他突然又冷静下来,找了程易舟为楚倦安排了签约事宜。
“你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多乱吧?陪酒,金主多不胜数,与其跟旁人不如继续跟着我。”
小少爷理直气壮,哪个金主再大再贵能贵过黎家?
楚倦即将毕业,他品学兼优以后将会有自己的事业和人生,若他有骨气一些就可离开黎淮安,可他想进娱乐圈那就大大不同了。
他需要一个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金主。
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直到对面的青年突然笑了一声,那张过分冷峻的脸陡然笑起来让人有一瞬心脏骤停。
他问黎淮安:“为什么还要继续?”
两年过去了,他已经想抽身离开为什么不肯放他走?
“当然是因为你像周榛言。”这话已经说了无数遍,脱口而出成了习惯。
楚倦看着他良久,最终在签约合同上签下了字,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好啊。”
黎淮安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楚倦笑起来太像周榛言,所以才会有片刻的失神。
即将断掉的缘分再次续上,链接他们的却依然只是金钱。
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诚不欺他,楚倦第一次参加选秀就被满脑肥肠的制作人灌酒下了药,那个制作人倒是知道楚倦身边有一个跟着他的青年,却只是以为那是楚倦的小男朋友。
谁家金主这么年轻呀,一副大学都没毕业的样子。
那个制作人事后被黎淮安收拾的很惨,他不想要过程,只想要结果,结果就是程易舟收购了那家公司,其他的自不必再说。
而那天晚上喝醉酒的楚倦被带入包厢时是黎淮安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那个脑满肥肠的制作人脱了上衣露出满是赘肉的身材,用黎淮安从来没见过的贪婪的目光看着醉酒的人。
而后被楚倦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青年清拔的身形显得踉跄,冷冽的眼里少见的覆盖了一层雾气,他半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仰起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看见黎淮安来了那双冷冽的眼里才绽开些许的笑意。
“你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黎淮安为什么心如擂鼓,他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哪怕是被下药楚倦待他依然温柔,然而在那种时候温柔并不那么受人喜爱,对黎淮安反而如同折磨,黎淮安脑子一片浆糊,模模糊糊的求他别这样。
楚倦却只是细密的吻过她的耳郭:“乖一点,会受伤。”
楚倦不为所动,黎淮安咬住手臂,被折腾的快要哭了,说话已经不经脑子,只想刺激楚倦:“温柔一点,榛言哥哥就很温柔。”
然而事实上他甚至连周榛言的手都没有牵过。
听闻此言,楚倦先是一顿,不久以后就攥住黎淮安的手腕开始发狠,他总是如此迫切的想要把自己和周榛言区分开来,于是轻易被黎淮安抓到把柄。
可黎淮安到底是真的心心念念周榛言,还是只是想借用周榛言这个名字,看见那个永远冷冷清清的人眼睛里浮现不同的情绪,然后温柔的把他捧在心上对待,他自己都从未分清。
第157章 金主和小明星
因爱而有恃无恐最终打开众恶之门。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任性太过, 楚倦的温柔打开了他肆无忌惮的门阀,他以为那个人会永远包容他,但最终刺伤了楚倦,让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淮安醒过来时夜色已深, 那些纷至沓来的记忆被掩埋太久, 突然降临至睡梦当中时竟压的他呼吸都难受。
他没有打开灯, 只是默默蜷缩在沙发上,窗外是寂静寥落的月色, 已经秋天了, 他歪在沙发上睡着, 再也没有人会轻轻把他抱回房间,或是在他身边搭上一条毛毯。
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在梦里哭的,眼泪打湿了怀里的抱枕,摸上去一片冰凉。
过去那样坎坷难过, 他在梦中都能哭出来, 又何况亲身经历的楚倦。
他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以后给程易舟一个电话敲过去。
程易舟大半夜被吵醒恨不得过来把黎淮安掐死:“祖宗, 我的真祖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睡我也得睡啊。”
黎淮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楚倦现在在哪里?”
“你大半夜打电话就为了问我这个?!”
程易舟眼睛都快闭上了不耐烦的嘟哝着:“一个小明星小情人, 至于吗?榛言哥都已经回来了,你洒脱点好不好?”
“你以后不许这么说他。”
“嗯?我说他什么了?”程易舟还没清醒,勉强开了灯, 最近天气太干,他伸手摸索着去拿柜子上放着的水。
等了很久才听见黎淮安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他说:“易舟,我好像有点后悔了,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他啊?”
他像是怕程易舟不明白,哽咽了一下重复着:“我是不是很对不起楚倦?”
“哪儿能啊,不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陈易舟打了个哈欠,他说话不过脑子,直到听见黎淮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哽咽的啜泣。
他在哭。
程易舟的手抖了一下,哐当一声,水杯翻倒在地。
“淮安,你怎么了?”
他直起身,觉得可能是自己耳朵有点问题,是不是听错了。
“易舟,”黎淮安好像终于忍不住,死死压抑了这么久的感情在这一刻骤然冲破河堤,在这个深秋的夜里,露出哽咽难以抑制的情绪,“我想去找他。”
程易舟原本迷迷糊糊的脑子好像被秋风猛然吹醒,泼在他手上的水让他冷的一个哆嗦,他几乎有点不能握住手机。
他觉得他现在就应该过去掐死黎淮安,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注了多少水,才能在大半夜干出这种去找替身的事儿。
但当他最终开着车到黎淮安别墅的时候却又心软了,不过一个月黎淮安就瘦了不少,眼眶下面是青黑,上面是红肿,原本骄傲明媚的一个人,看起来颓废的像是哭了一晚上。
程易舟从来没有看见过黎淮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哪怕是当初周榛言离开他去巴黎,他的难过也带着分寸,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说,绝不会让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陈易舟点了一支烟,看着火星在食指和中指间明明灭灭,他沉声问:“黎淮安,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明天就是中秋了,黎家会和周家在一起举行聚会,就连老爷子那种人都会去,中秋这种重要的日子两家聚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黎家对黎淮安心存愧疚宠爱至极,哪怕他喜欢男的都没事,都能张罗着让他能和周榛言修成正果,这要放家里其他小辈身上,是要被打死赶出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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