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蹭弄小腿,成少泽错过了这一部分,他没有听到,他刚要解释,蒋予皓堵上了他的话,扭头给行政交代工作任务。
“成少泽,特助,工作弹性制,取消考勤随叫随到,配车,配电脑,配独立办公室,还有,”领导顿了顿,控制器在下颌不断蹭着说:“车还是算了,用处不大,把我车钥匙给他……”
“我说干了么?!”
成少泽几乎是喊出来的。
“啊?”对方佯装不解,朝他一个挑眉:“不是你自己站起来的?屁股长刺了?”
会议室随后爆出一串憋笑的噗噗声,不少人交头接耳,捂着嘴讲话,一时间闲言碎语四起,嘈杂得很。
就是这么巧合,正商讨到这个环节,他就不偏不倚地站起来,这一切的关联已经在这个臭基佬那奸计得逞的阴损表情中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他被装进套里去了。
“工资翻倍,”蒋予晗往椅背一靠,翘起二郎腿,笑容满面地说给行政听:“他的年终奖拿我的绩效分成,七成以上。”
会议室哗然了。
作者有话说:
史上最强的升职涨薪,好凶残
第18章
“说什么?!”
直播录了半截,于彬接了个电话音调就飙了,他草草跟粉丝道歉请假,专心煲起电话粥:“那个车库性骚扰的老板给你升职加薪?!我草!你绝对勾引人家了你个小浪蹄子!”
“滚你妈的蛋!”成少泽矢口否认,从听筒都能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我他妈压根就没见过他几面,你让我一次一次地数出来都行……我该怎么办啊?彬彬你帮帮我!”
停车场事件的性质太恶劣,那次之后成少泽跟于彬大吐苦水,俩人商量不行就辞了工作——
成少泽的职位美其名叫主管,不过就是销售部一个两三人的小组长,还是业绩不咋地的那几个人,佣金和绩效都是最低的,鸡肋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成少泽一开始敢不去会议室开会的根由所在——
他不想干了。
可剧情偏偏就这么反转,他被蒋予皓设计,从寂寂无名的部门小主管一跃成了大领导的特助,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非但如此,他还得到了变现的机会,获得比之前多出两倍不止的薪酬,这让他心中本来坚入磐石的决定正在一点点开裂崩塌。
电话另一端寂静了好久,随后传来声音:
“别辞了。”
成少泽很重地一个眨眼。
“泽泽,”于彬口气放沉,从茶几上拿了烟和火:“你有没有考虑过利用你那个色逼领导得到些什么?”
成少泽没吭声。
“以前你们公司小破乱,一朝被大佬巨头收购,含金量可是天差地别,就连我这样的圈外人听到你们公司现在的名字都是一愣,你要真能干上特助,别说能不能学到东西,以后出去单单往简历上那么一写就能让各大HR对你刮目相看,你要想的是……”
说话的人顿住了,发出吐烟气的呼吸声,随后听到他说:
“你能跟卫凛冬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么?”
像有一记重锤敲在胸口,成少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胸痛,他本能地反驳:“怎么不能了?!就我现在辞职他也要养我一辈子。”
于彬轻笑了笑:“我是说有一天,假如有那么一天你俩分了,你难道真能接受人财两空前途尽毁的结局?”
“现实一点吧。”
成少泽又一次陷入沉默。
于彬按灭烟头,耐心地等着,最终他听到成少泽在那边说:“可那个姓蒋的也太狠了,会议室那么多人他就敢蹭我的腿……”
“老色批呗,”于彬垂着眼扣指甲,语气平静:“就跟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似的,怎么着?结个婚那骚得人百爪挠心还摸也摸不着的本事全忘光了?玩不死丫的!”
“是……有点不行了。”
这一点成少泽坦然承认,自从跟卫凛冬结婚,他收起了玩心,那些放浪的日子恍如隔世,温暖的,安宁的,甘甜如蜜的生活早已根植在他心底,让他不可自拔。
那边噗地一声笑了:“行行行,你纯,你最纯了,那你想怎么着吧?反正我的意见是陪那王八蛋好好玩,真要把你按床上,你让他戴套进,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把那傻逼捏得死死的……等混段时间拍拍屁股走人,那得比别人少奋斗多少年啊!至于老卫那边,你小心点不就得了,就几个月的事。”
“我想想吧。”
成少泽挂了电话。
为了给Joseph接风洗尘,庆祝他火箭般升迁,公司行政牵头,吃饭聚餐KTV疯整宿,大伙一个个眼睛晶亮跃跃欲试,唯有同样风光的成特助迟迟没有动作,不少人过来催他。
工位上,男人拉开抽屉。
那个系着可爱蝴蝶结的小紫瓶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成少泽蜷起手指,轻轻碰了碰。
随后,他推上,对外面的人说了句,来了。
**
卫凛冬打电话的时候,边野正跟他一起下车,后座放着那兜烧饼,怕味儿太冲把车搞得难闻,塑料袋子扎得结结实实。
边野拿上,跟在卫凛冬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阳光清淡,脚边一片薄薄的灰色,调皮地一会儿爬到鞋面一会儿又跑走,边野低着头专注又小心地踩在上面,地下室的门到了,边野看着影子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脚,他愣了愣,转身去开门。
大臂突然一紧,他被人拽得一晃。
未及反应,他就被卫凛冬拉进了楼道,那道本来该他走的门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身后的门重重关上时边野才回过神,男人仍旧举着电话,他听到他说——
“折腾到半夜?”
因为近,话筒漏出了那边稍显高细的男性嗓音,说的什么没听清。
“早点回来,自己冲醒酒茶,喝了再睡。”
卫凛冬对那边说。
边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
“换鞋。”
说这一句时手机已经放下,卫凛冬指着鞋柜,示意边野。
地下室是原始毛坯的水泥地面,穿拖鞋实属龟毛又矫情,这么爱惜不值得,可卫生间却在那个漂漂亮亮的房子中,因此边野不但准备了两双拖鞋,还买了刷子和盆,鞋底一脏他就洗,两双倒着穿,保证上厕所时干干净净的。
拖鞋都怕脏了地面,何况他现在这个……可一整柜都是他们两个的,他穿不合适。
“有……”边野有点不自然,没心理准备就被拽来了:“鞋套么?”
卫凛冬看了他一眼,把自己刚换好的拖鞋踢了过去。
“穿我的。”
鞋大而暖,沾着体温,边野片刻犹豫,最终还是乖乖穿上了,眼光从那一双在前面走着的暗色袜子一直看到男人的后背,看着他走进了厨房。
提着一兜烧饼,他也跟了过去,愣愣地站在门口没动。
“坐。”
又一道指令,卫凛冬背对他在灶台忙碌上了。
对方想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并不难猜到,一顿饱饭,一份好心,一次施舍……边野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心这么软的男人,拿他当个流浪的小动物也好,巧遇街头无助的小朋友也罢,无论哪一种这个人都愿倾其所有地施以援手。
如果说之前对于被同情这方面还有些自尊上的挣扎,这时彻底散得一干二净,边野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宽阔高挺的背影,他走过去,坐到桌旁。
一缕阳光笔直地切掉了桌面一角,金灿灿的,一直延伸至男人半个后背,发丝变得浅浅淡淡,几乎呈现一种透明的金黄,摸上去手感一定超好,皮肤也被照亮了,耳根后有一小颗色素痣。
边野舔了舔嘴,他看到了卫凛冬的耳垂——
透明的,粉色的,一层浅淡的细细绒毛,咬起来一定好软好软……油锅里“撕拉”一声,边野一瞬地惊醒,立刻垂下眼,看自己手上的烧饼。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