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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犬的狂热(108)

作者:绿色毛毛球 时间:2023-10-26 11:43:37 标签:年上 狗血

  边野始终垂着眼,不动,不说话,等这些人安静后,他把抓得发潮发烫的手腕摆到卫凛冬眼前:“卫先生,可以松开我的手么?很不舒服。”

  这是极尽压制后的客套语气,边野如此认为。

  “你叫我什么?”

  “……”

  状况更差了,卫凛冬身上那股具有侵略性的东西迎面扑来,边野觉得这人当场把他咬下来块肉都不为过。

  至此,边野也将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消耗殆尽,他冷笑一声,朝卫凛冬挑衅似一挑眉尖:“那我该叫你什么?卫凛冬。”

  缺失温度的眼光,敌意又蔑视的神情,比陌生人更低一层的对待,这就是大脑被强行功格式化后的成果——一个没有过去的躯壳。

  卫凛冬凝视着边野的眼睛,那里仿佛被泼过墨,什么也看不清。

  留在原地,成天守着那些只存在于自己脑内的一堆影像——他们甚至没拍过一张合照,留下过一段视频,只有转过的两万六千块钱,和微信中寥寥几句没有前言后语的话。

  能证明什么?他们认识?借过钱?说过几句话?

  可笑。

  卫凛冬微微偏头,发出很轻的笑音。

  边野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意外地,此时一通电话进来,就在男人的大衣口袋里,很响的几声铃。

  似乎他知道谁来的电话,贴到耳旁连那声“喂”都省了。

  “哥!哥啊!我的哥哥哥哥哥!!”饶是山脚空旷,也挡不住那一道等同开免提的浑厚男声:“小狗子回来了我操的咧!是邱然说的,说他——”

  “他在我这。”

  卫凛冬目光不移,脚下缓缓碾动——吓得打算趁敌方打电话松懈发动突袭的祁阳赶忙又狼狈推回原地。

  “啊???”段文涛感觉到他哥要挂,立刻接上:“怎么样?!还行么?”

  “不行,”卫凛冬直言:“想扇他屁股,打得他嗷嗷叫。”

  说完,挂断。

  神经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觉察不出异状,事实上从卫凛冬出现就全是困惑和不解,找寻不到突破方向,边野一字不漏地听着。

  不待他细想,卫凛冬对他一笑,有些残忍:“边野你今晚玩不了,以后也别想玩,这么刺激的玩乐不适合你。”

  直呼的名字掀起巨大波澜,边野徒然撑大眼眶。

  紧攥的,一丝缝隙不给透的手腕再一次承压,卫凛冬抓着他往身边一带,边野直直撞上对方的肩膀。

  硬质的,被筋肉包裹的骨骼撞起来生疼。

  几年来,身患伤疾一直获得比任何时候更多的呵护,平稳无波的生活让边野对疼痛的阈值大幅度降低,他“嘶”地一个抽气,迎上的是卫凛冬审视般,带有窥探性质的目光。

  这个人问:“疼啊?”

  边野没来得及吭声,就又是一句:“以前你都不会有感觉,看来你被养得很好。”

  瞳孔一瞬放大,边野愕然地看着在他耳边低声讲完话,继而挺直背的卫凛冬,多给一秒都不可能,铁钳般的手变成枷锁,边野被拉着向景区外停车场走。

  变数如疾风骤雨,谁都可以站桩似的懵然着,某个人却不得不强作反应——

  那一刻,祁阳从后面一猛子扑上,他快,卫凛冬比他还快,回身便是一记重踹,祁阳胸脯承接,仰面跟机车摔在一起,从保镖哥哥脸孔惊悚式扭曲,爬起来“操操操”地失声大叫,边野就判断得出,伤着车了。

  以保护主人及主人所爱当做自己崇高使命的祁阳一下慌了神,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地捧着被他砸得身首异处的机车镜子,急急看向正被挟持的野哥。

  卫凛冬向后看了一眼,撂下句话:“修啊,再晚就焊不上了。”

  “哎哎,行。”祁阳一骨碌爬起来,叫着俱乐部那两个干事,要就地解决。

  “……”

  被拖着,向后回头的边野难以置信。

  砰,车门甩得很大声,甚至边野还没从‘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搞定了自己最忠实的保镖先生’中回过神,卫凛冬就坐上了驾驶座。

  他迅速眨了下眼,即刻去开——

  刷,车门下了锁。

  “……”

  边野看着这扇固若金汤的车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月下,车灯照得路雪亮,没开多远,车一个转向,驶入一片茂林。

  两旁树枝藤条胡乱拍打车窗,配上望不到尽头深暗的夜,被不相识,首次见面的陌生人困在车中,诸多元素似乎营造出一个注定不会平淡的夜晚。

  边野没怕过什么,他放下座椅靠背,头向后仰,神情淡淡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卫凛冬分着目光看边野,手背轻轻滑在他的侧脸。

  男人不给反应,眼睛没有动过,沉沉地看着前方,形如雕塑。

  车停下,是一个林间小屋。

  门虚掩着,被树木环绕于密林之间,从屋子右侧方看,是一条偏僻崎岖的小路,满地的碎石,堆叠着一层层枯黄的叶,未被打扰的模样,似乎是一条热度极低,进入景区的辅路。

  边野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包括整个城市都是陌生的,纯粹是手痒想玩车,被推荐过来玩的。

  推开门,室内空得只剩一把满布灰尘的椅子,和不是挤入墙角准保成为一堆废木头的歪腿方桌。

  应该是个用来歇脚,废弃的驿站。

  “衣服脱了。”

  卫凛冬冷言这么一句,便开始脱他自己的大衣。

  进来时卫凛冬随手锁了门。

  怎么锁就能怎么开,边野不认为他就一定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惜的是毫无体面的懦弱逃走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走,就得让对方恭恭敬敬替他开门,像个绅士那样为他打出‘请’的手势。

  边野充耳不闻,目光冷淡。

  开来秋南的中途,卫凛冬曾经停在小屋附近抽烟,想透口气的他下车进了屋。

  屋内有一个悬吊房顶中央,一摇一晃的钨丝小灯,开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能是快要坏了,这次开不停地响,哆嗦着明灭闪烁,边野就在这样的光线下昂起头,两手插入裤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凛冬。

  从没有对自己这样过,就是追溯到最初桥下相遇,卫凛冬都不认为边野有散发出任何的疏离和隔阂,见识到现在的边野,他才真正确认原来自己曾是多么不同的一个人——他见到过边野太多次与他人相处时的表现。

  跟这个差不多。

  不,还是有些不同——这一版的边野更孤僻,多刺,更不易亲近。

  “没听到?”

  卫凛冬解开衬衣腕扣,挽至手臂。

  对方抿嘴笑了,话声很轻:“我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边野把手大方地向两边一展:”要不你来?”

  有一点十分确定,卫凛冬很不喜欢这样的边野,眼睛一片灰蒙,笑很假,举止也做作,边野在他面前一向是清澈见底的,从前。

  卫凛冬走上前。

  手探进边野后颈,摸起来有些凉意,微微泛着汗潮,卫凛冬摩挲着,边野似在享受那样半阖着眼,呼吸开始变沉。

  充满肉质,有着鲜活生命的手感撩拨着卫凛冬的神经,直到这一刻卫凛冬才发觉,他的时间早在三年前床畔捂边野手的那一刻就被按下暂停键。

  这种感觉让他不舍得收手,抚弄也更重,更深入。

  恰在此时,边野本是松散的,展于身体两侧的手突然发动攻击,边野善于近身作战,这一点卫凛冬早就用身体领教过——被他蛇一般地缠绕,咬了脖子,在地下室床上弄y过。

  这一回可没那么旖旎。

  卫凛冬的头发被一把薅住,往侧面墙上撞,手劲爆发力惊人,大臂和腰腹输送的力量很可以,在体会完这些后,卫凛冬将一只手撑上墙,边野便一寸也动不得了。

  就是那么快,只一眨眼,卫凛冬就从边野手底翻过,像是毫无痛觉,利索得边野心下一惊,揪掉了卫凛冬几根头发,跟着,后颈厉风来袭,他被人脸冲下,带着整个前胸摁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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