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说她明天到中国。”
介时他们还在民宿,可以避免和谭常延发生正面冲突,聂阿姨是温柔的人,让她来带走聂灵均是最好的选择。
游孝问:“我该怎么做?”
“跟我妈说你不喜欢我就好了啊,然后我就在回去的飞机上哭一天,跟我妈说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听起来不需要太多演技,游孝点头应下。
“抱歉。”他说。
聂灵均:“抱歉什么?”
“聂小姐做出的牺牲,我很感激。”
以聂灵均的身份,喜欢上保镖是很“掉价”的事,而她甚至要主动求爱然后被拒绝。虽然他们只是在谭子安和聂阿姨面前演戏,他仍然觉得这桩交易对聂灵均十分不利。
“拜托,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聂灵均眼睛忽闪着说,“谭子安谈恋爱,超有意思好吗?”
游孝知道,但他和聂灵均理解的应该不是同一种“有意思”。
聂灵均眼珠转了转,停下脚步对游孝说:“你要是真想补偿我,现在就照我说的做。”
“你说。”
按聂灵均的指示,游孝转身,背对着谭子安站好。
“送你最后一个礼物。”
说罢,她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嘴唇正对他唇角,尚离着一指宽,从谭子安的角度看过来,就好像两个人在接吻一样。
游孝竭力克制着把聂灵均推开的冲动,待聂灵均放开他后,第一时间回头去看。
谭子安不见了。
“他往那里去了。”聂灵均指着一片冬天仍火红着的枫林,笑着说。
“谢谢。”
游孝大步向枫林跑去。
-
枫叶落了厚厚一层,新鲜的、枯硬的,踩在上面就碎裂开来。谭子安站在一棵枫树下面,对游孝说:“别过来。”
游孝停下奔跑,慢慢地走向他。
谭子安语气更凶:“说了让你别过来。”
游孝又忍不住在笑了。
从谭子安亲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要不是谭子安绝对想不到最信任的游孝会这样欺骗他,以他拙劣的演技,肯定早就穿帮了。
谭子安真好看。游孝想。
他今天穿着白色羽绒服和浅色牛仔裤,被火红的枫树一衬,格外干净漂亮。白的脸,红的唇,一截白颈细莹莹的,像一株秀气盛开的水仙花。
游孝靠近他,他就后退,眉毛皱得像小时候吃下了讨厌的水果。直到身体抵住树干,他退无可退了,就把脸扭向一边,坚决不看拥着他的游孝。
游孝开口,带些试探和喜悦:“子安,你吃醋了吗?”
谭子安的语调像他的下颌线一样坚硬:“没有。”
“可是你在生气。”
“没有。”
“那为什么不想理我。”
谭子安不说话了。
“我和她说清楚了,你说好要给我奖励的。”
谭子安别他一眼,又转开:“没有了。”
游孝讶然:“可以出尔反尔的吗?”
“我乐意就可以。”
“好,那我也出尔反尔。”
没有任何预警的,游孝低下头,亲住了谭子安的颈侧。
谭子安剧烈挣扎起来,游孝刚亲过别人的嘴唇让他觉得恶心。他打他,痛骂他畜生,还是被游孝抓着吸出了一个吻痕。
游孝退开,濡湿温热的触感还留着。谭子安下狠劲儿擦着那处吻痕,把周围皮肤弄得越来越红。
“别生气,聂小姐没有碰到我。”
“你可以检查,”他靠近,让谭子安看到自己的嘴唇,“没有任何唇膏,或者口红,我不骗你。”
谭子安狐疑地看看他的嘴,又闻一闻自己的手,说:“哦。”
“不吃醋了?”
“我本来就没有吃醋。”
“那我的奖励还可以给我了吗?”
“你想得美。”
谭子安推开他,抬腿往外走。
“等等,脖子,别人会看到。”
谭子安停下脚步,用手盖在那处吻痕。这件羽绒服拉链已经到顶了,他没有任何办法遮挡。
他有些烦躁:“你弄的,你想办法。”
游孝:“我去帮你拿条围巾。”
“快点。”
游孝没有动,他盯着谭子安,不疾不徐道:“亲一下,我就帮你拿。”
-
从枫林里出来,谭子安系着厚厚的巧克力色围巾,下半张脸埋在里面,露出来的一点脸颊泛着红。
康昊伸手想把他围巾解了:“热不热啊?今天太阳这么好,而且马上吃烧烤了。”
谭子安拍他:“别碰我!”
“反应这么大呢?”康昊收回手,又靠过来,“不过谭子安,你保镖好像又有艳福。”
谭子安猛地抬眼:“什么?”
“你看他嘴,那女的真能啃啊。我猜是昨天晚上扎丸子头那个姐姐,她和我搭话老是偷看游孝。”康昊说着说着发现不对,“诶,我为什么说又?”
谭子安扯过一片生菜塞他嘴里:“饿了就吃,少在这里乱嚼舌根。”
“你干嘛唔……诶?”
不难吃。
康昊把生菜取下来,一边啃一边去看谭子安。谭子安更奇怪了,蹲在小桌板面前一个接一个地串蘑菇,大围巾垂下来,几乎把他整个人包在里面,就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以及侧面一点红透的耳朵尖。
他就说热吧。
看看,耳朵都闷红了。
第26章 成人
聂母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他们的民宿。她和谭子安打过招呼,又和游孝聊了一会儿,立即和聂灵均进房间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促膝长谈,摔砸声不时传来,谭子安听着,心里总有些抱歉。
再次从房间出来时,二人都很疲惫。聂母到底成熟,尚能微笑着向孩子们道别。聂灵均就不一样了,她失魂落魄额地被带走,平时最喜欢打扮的人,满脸的泪痕也没顾上擦。
车子载着母女二人驶离民宿,聂灵均把脸上的憔悴妆卸干净,骄傲地问聂母:“妈妈,我演得好吧?”
聂母无奈又宠溺:“我以为你要进军好莱坞。”
“也不是不可以。”
“不能去,他们歧视华人很严重。”
聂灵均吐吐舌头:“我开玩笑的。”
聂母嗔怪地看她一眼,理了理她的头发说:“不过说起来,我真没想到子安会和那孩子在一起。”
“很震惊吧!我刚开始也是。”
“我一直以为你和子安……”
“嘘——”聂灵均比个禁止的手势,“都说了没可能啦。”
“不过妈妈,你一定要帮我一起保守秘密。”
聂母点头,在嘴唇边做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你放心。”
-
聂灵均走后,谭子安心中如有一块大石落下,莫名过热的脑袋也冷却下来。
回到谭宅,他依然过着学校谭宅两点一线的规矩日子。小提琴他已经半年没碰了,有天来兴致去琴房摸了摸,出来时依然手生,唯一的收获是发现琴房很适合接吻。
然后,谭子安就忙起来了。
谭常延变得经常回家,每次来都带着一大堆文件,身后有谭氏的高管或律师。谭子安在一份又一份的协议上签字,还留了一大堆草拟的合同过目,没问题的话,正式版就留到他成人那天签署。
寒假结束后不久,三月初,是谭子安的十八岁生日。
谭氏继承人的成人礼,势必要办得盛大而隆重。谭氏总裁把这个儿子保护得很好,从来没让他的照片和信息流落到互联网上。除了能进入谭家社交圈的一小批,商圈大部分人都未见过其真容。
只听说他极为优秀,学业和外貌都出类拔萃,能力也是一等一的。谭常延守着与亡妻的承诺,不曾让他在十八岁之前参与公司管理。好在他未如母亲遗愿那般选择平凡的人生,十几年来都在为继承谭氏不断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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