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努力地抱住他:“我不管你要和别人怎么样,但是不准你只用一次……不准嫌我烦,不准不要我……”
“于真理。”
他声音有些重,似乎是训斥。
我只当没听见,仍然缠在他身上胡乱地吻他。
“于真理!”
被他扯着头发拉开,我害怕极了,害怕他开口就让我滚,害怕他从此就和陈无眠远走高飞,所以我哭了。
“你是不是就只会缠着别人哭这一招?”棠翎语气放缓了许多。
我把眼泪擦进蹭着灰的袖口:“可是对你有用,不是吗?”
虽然并不上脸,但我觉得棠翎应该是醉了,平时他的情绪起伏一定不会这么大。
棠翎的大手摁住我的整片下颌,我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死死地。他盯了我一会,然后低声道:“以后不要骗我,做什么都行。”
“不骗。”我承诺。
他慢慢放开了我,我却还是不愿意松开他的手,甚至抓的更紧了些:“你会走吗,棠翎,就像来的时候那样?”
他只说:“说的你会永远留在这里一样。”
我望向他:“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他不再开口。
我这才意识到时间对不太上,他一定见到陈无眠后就往这边走了:“你不会又把陈无眠丢在原地了吧。”
我又想起陈无眠的眼泪。
棠翎只缓缓扭头过来看我,眼神有点游离:“因为你骗我。”
我有点不明白这之间的上下联系,又听他说:“说想见我的人是你,我要见的人是你。”
其实我不觉得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有什么多余心思,只是一个难得的详尽解释,可落进我耳里却难免显得旖旎。
他轻轻移开视线,道:“我会回她电话。”
“嗯。”我说着,心里其实觉得他不回也挺好。
“我想听你们的事。”
棠翎有点怔忪:“你对她感兴趣?”
“我对你感兴趣。”
我不知道曾经是我单方面的臆想还是棠翎仍然讲的有保留,可在他的语句里我听不到任何情意,可能那就是他看待事物的视角吧,我想。
他说陈无眠高中没念完就离开了白玛,被北京一个很小的亚文化网红公司签成偶像培训,虽然注定出不了什么成绩,但拼搏几年还是攒下了一小群能养活她们吃饭的粉丝,其中之一就是棠翎当时的室友。
地下偶像有一点好就是私联能够成为现实,这点棠翎总是听室友在睡前唠叨,他好像对那个偶像喜欢过头了。
只是棠翎没想到他只是在演出场地旁边的古董店看新奇就被那位地下偶像反向私联了。
他随手给了联系方式,这让陈无眠到现在想起那个北京的秋天都仍然开心,而那天最让棠翎开心的事却是买到了一个不很老旧的Walkman。
后来陈无眠经常去找他,起初还要应付几下,最后就干脆把她当空气。一来二去地陈无眠像是想通了,只说她也烦了,不如就交个朋友。
棠翎自然不会拒绝,他很少拒绝别人。
我茫然道:“就这样?”
棠翎有点不解:“还能怎么样?”
“你还载她去什刹海。”
“她说如果不陪她,她就要去室友面前乱说,我就应了一次。我不想搬宿舍。”
然后棠翎没再往下说了,只伸手拉我,这才注意到我血点斑驳的膝盖。
我见他莫名地盯着我膝盖沉默,于是出声道:“擦破皮而已。操,以后我再也不穿破洞裤了。”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嘴唇张了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蓦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自河岸边响起,一下都把我们俩这之间诡异的氛围震散了。
我没见过这阵仗,第一声的时候甚至吓到眯起眼睛。
走上去后抓着路人一问我才知道,好像是白玛到对岸的跨海大桥彻底竣工,离正式投入使用一定不远了,到时候通了车就再也不用等待慢悠悠的渡轮了。
这把岛上做生意的人高兴坏了,花钱把所有能做的庆贺全都做了,锣鼓队,烟火,甚至还有不合时宜的舞狮;岛心的陈旧戏台也搭了起来,演完木偶又是真角。
我从未领教过这游行般的活动,十分好奇,好在棠翎也难得的不太嫌吵,于是陪着我跟过去看了看。
喜庆到土气的锣鼓队浩荡地踩过一条条街,我和棠翎就跟着这长长的队伍末尾一直走。
烟火爆竹在我们眼前烧,漆黑的夜空开始变得五彩斑斓。我觉得岛上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一时间人声鼎沸。
白烟嵌在棠翎细长食指和中指之间,二月限定七星,是曾经同事女老师落在他床头柜上的,说是已经绝版了。
跟在晃来晃去的狮子尾巴后面,他夹着烟搂住我,把烟送在我嘴边,我顺势含了一口,把烟气往他脸上吐,说着没味道没劲。
他笑我不懂,吸多少吐多少,不过鼻子不过肺。
我们在环岛路停下,站在半腰的栅栏后。海风咬过棠翎,把头发扬起来,他的脸柔净又漠然。
长长的桥刺穿了白玛和对岸,筑在两边的心窟窿上,桥上绚丽灯光闪烁,让我想起金门大桥。
我看着那个飞跨的大桥,那个打破桃源乡幻境的大桥,欢愉烧过后心底只剩莫名的沉闷。
第15章
岛民没有熬夜的习惯,迫近零点时,亮着灯火的或许只剩下夜市和尽职尽责的戏台班。
我买了份牛肉面线,吃完了还是觉得舌燥,于是又从隔壁摊要了杯凤梨沙冰。
棠翎胃不好,东西吃得很少,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托腮望着我。明明眼神落在我身上,我却莫名地不觉得他真的在看我。
后面的戏台仍在咿呀唱词,我勉强听出摊主讲说这戏是梁祝。
梁祝我知道,我拉过。
台下只剩寥寥几人,我和棠翎本也走得疲了,于是随便拖了两把凳子坐在最后。
可能是不太懂,我实在有点听不进去,盯着舞台思绪却仍然游离。而棠翎困得厉害,刚刚坐下时就抱肘闭眼靠在了我肩头,我想他或许睡着了。
他扇形的长睫在月下投出清浅的影子,眉头也松开,眼皮被酒精烧成浅红,实在是……漂亮过头了。
我觉得我就像学校里千辛万苦把女神约出来的屌丝。
我捻了捻他干枯的发尾,见他毫无反应,又终于鼓起勇气去戳了戳他的脸,是他笑起来时梨涡在的位置。
台上花旦踩的小生的步子,一震蓝袖念道,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听着那句戏文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棠翎薄软的耳垂上有一颗细洞,却也记不清他是不是两边都有。
本来我在努力克制,想要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可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总是想确定一个答案。等我扶住棠翎后颈想要瞧另一边时,他却轻轻睁开了眼。
对上他无波的眼时,我的心一下漏掉一整拍。
“你,你没睡着啊……”
棠翎没有说话,只是用那一双今夜格外迷离的眼静静地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下意识用沙冰杯子镇了镇脸。
他突然伸手,缓缓摩挲我的鬓边,指腹灼热,打着圈地抚过我的耳郭。
我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腕,低首往他掌心里埋。
棠翎微抿着唇,手指抹过我的眼梢,再揉着我的下唇,力度不轻不重。
然后他用修长的指拈起一枚粉圆往我嘴里放,两只手指伸进来暧昧地拖过舌面,口腔的炽热让他的存在分外鲜明。不知道是不是裹着的甜酒熔断了我的神经,我就这么含住了他的指尖,犬齿在他薄薄的皮肤上缓慢磨蹭,冰碴在我筘逡義臨灞烏絲劉流紦鍶羓唇角融化,淌下了甜腻的水。
棠翎轻刮我的上颚,我痒得低叫出声,却还是抬起舌面贴住了他。他退出的时候我甚至还咬了一下,一种无效的强制挽留。
大脑逐渐缺氧是我判定欲情是否萌发的标准。
我相信很多人做起爱来和交差没差,可好像无论棠翎对我做什么我都能感到一种原始的性冲动,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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