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溪:“不要因为他好看,就觉得他是我们的伙伴。”
邢天意:“可是他说,他回国之后会以泉奴的名义给我们捐100万美金,帮助王都区重建。这钱一点儿条件都没有,只要王都区建好之后给他发些照片就行。”
“好,那他就是我们的伙伴。”胡令溪看着邢天意,“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天上哪有掉下来的馅饼?反正我不信任独角兽,也不信任他。邢天意,你想接夏春的班,你就要对这些事情多保持警惕。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邢天意!”
邢天意捂紧耳朵喊“我才不想接班”,拖着瘸腿飞快溜走。
胡令溪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再次点燃一根烟:“泉奴明儿倒是回去了,但独角兽还没有。好几家企业邀请他去参观,他估计还会在国内停留一个月。对了,小云,你听过‘羽天子’这个种族吗?”
向云来:“我有个朋友就是羽天子。”
胡令溪:“巧了,那头独角兽问我,王都区有没有羽天子。”
向云来眨眨眼,想到了如猊对翅膀的渴望。“别告诉他。”向云来忽然担忧起来。何肆月现在关在特管委,而特管委里有断代史的人。他安全吗?他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不用我开口。独角兽说,他很快就要见到一个羽天子。”胡令溪回忆如猊说起这件事的口吻:开心,欢喜,同时非常激动。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有羽人的喜爱,并且告诉胡令溪,有一位羽天子因为犯了错误被扣押在特管委,而他的行动将会解救这位羽天子于危难之中。
“简单来说,他俩原本是绝不可能访问王都区的。”胡令溪说,“申请被打回之后,有个特管委的高层秘密地去见了他和泉奴。那个人的意思是,他可以特批,让他俩到王都区来转转。但条件是,他俩作为特殊人类论坛的重要代表,要向特管委和上级部门提出一个要求:邀请那位被扣押的羽天子作为国家级代表,出国访问。”
向云来愣了,这位神秘人,明显是蔡易。
“独角兽和泉奴不仅是国家代表,在联合国特殊人类机构里也有很重要的地位。国内的特管委一直苦于没有办法更深入地接触那边的高层人物,决策层里,我们的人太少了,现在派出去的大多都是夏春这样的人,只能够在部队里执行任务而已。”胡令溪说,“所谓的‘出国’,其实就是去联合国转悠。能飞的特殊人类并不多,羽天子是我们国内特有的,相当特别。”
向云来:“这么机密的事情,他怎么会告诉你?”
胡令溪笑了:“这怎么会是机密的事情?蔡易做了这桩好事,难道秘不宣扬吗?独角兽当然也知道,蔡易需要宣传,所以才选择告诉我。这种事情最多只能在我们口头上讲讲,不可能被任何人拿到证据的。但讲得越多,蔡易就越得人心。你看,羽天子被释放了,安全;独角兽可以到王都区,满足;蔡易能笼络人心,得意。一箭三雕,很不错。”
如此一来,何肆月必然会被释放。他伤害的是反半丧尸人组织的头目,对方又是一个恶行累累的人,何肆月算是替天行道,可以酌情从轻处理。同时他是少见的特殊人类,执行任务的记录十分优秀,是特管委不想失去的人才。如今又有来自泉奴和独角兽人的邀约--一切阻力都将不复存在,何肆月会得到自由。
向云来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蔡易想保住何肆月,但又不想让自己成为包庇罪犯的人,因此才曲折地想出了这个办法。
他一定不知道如猊渴望羽天子的翅膀。向云来心想,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伙伴欠如猊一个大人情。
向云来紧接着想起另一件事:蔡易知道弗朗西斯科失踪吗?
隋郁的电话正好打来。
昨夜因为隋司身体状态不佳,隋郁在医院守了一晚,顺便套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血族之间彼此吸食血液,确实可以增强愈合能力,而“孩子”吸食“父亲”的,或者“父亲”吸食“孩子”的,都会让愈合的能力大大增强。
“哈雷尔一定咬了弗朗西斯科。”隋郁说,“而且他会把弗朗西斯科带在身边,随时吸血。骨翅被扯断之后重新长出来的部分很脆弱,容易折断。为了保证自己的……”
向云来为血族的残忍而惊呆:“可是那是他自己转化的……”他意识到责备哈雷尔没有任何意义,只好让自己冷静,“蔡易知道这件事吗?”
“我告诉他了。”隋郁说,“他没有任何反应,只说‘知道了’。”
向云来咬紧嘴唇,半天才问:“那如猊是断代史的人,他知道吗?”
隋郁:“记得血族决议的条件吗?哈雷尔提供给特管委很多断代史的情报,其中就包括十二宫,如猊当然也在其中。”
向云来几乎要喊出来了:“那他还用何肆月跟如猊做交易?!”
隋郁:“他跟我们不一样。他考虑的事情,包括他追求的目标都和我们的截然不同。云来,不要为他动气。”
向云来:“不……我不是动气……我是看不懂蔡易这个人。”
沉默片刻,隋郁低声说:“我能理解他。从我记事开始,我身边,还有断代史里面,甚至我最亲近的人,大哥和我的父亲,全都是蔡易的同类。他们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敌人随时可以变作朋友,而朋友也随时可以舍弃。”
向云来呻吟:“他现在已经是特管委的一把手了啊!”
隋郁:“也许他有更大的目标。”
向云来:“你在为他辩解吗?”
隋郁惊讶:“当然不是。”
但向云来这一天仍旧闷闷不乐,为蔡易、如猊和弗朗西斯科,还为似乎能理解这一切的隋郁。
他跟弗朗西斯科的来往并不多,但他知道,这个吸血鬼跟哈雷尔、孙惠然之流完全不同。他被关在任东阳的大房子里时,弗朗西斯科是他唯一的同伴。
晚上,向榕还生着他的气,十点钟仍未肯回家,发来信息说自己跟邢天意值夜班。向云来也生气,但向榕拒绝接听他的电话,他下楼准备到王都区把妹妹拽回家时,碰到了来找他的隋郁。
隋郁显然是有许多话想说,向云来能从他匆忙的脚步和脸上神情看出这一点。但还没等向云来问,隋郁先盯着他开口:“我不是蔡易的同类。”
他专程跑来,只为说这一句话。
向云来:“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轻轻碰隋郁的手,确定对方颤抖了一下,但并未出现不适反应后,握紧隋郁的手指,“对不起,我当时情绪不太好……我不应该生你的气。你不是他们的同类,我知道的,隋郁。”
隋郁笑了,松了一口气似的。戴着墨镜的他,让走过的人频频侧目,两人便走到僻静处坐下。隋郁想说的话似乎还未说完,向云来正要问,他先开口:“你怎么了?已经很晚,你还要去哪里?”
向云来只好告诉他,向榕为何闹别扭。
隋郁点点头:“云南是好地方,你想去吗?”
向云来:“小灯邀请的是榕榕……”
隋郁:“你想去吗?”
向云来:“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找一找弗朗西斯科?他毕竟帮过我,也救过我,我……”
隋郁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加重了语气:“向云来,我想听你的愿望。我想听到你亲口说出你想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弗朗西斯科--当然他是我们的朋友,他的安危我也很担心,但,现在,不管为了谁,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去。”
向云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去?”
隋郁笑了一声:“因为任东阳在云南。”
向云来像是被刺中了一样,尖利地说:“我没有留恋他!”
隋郁吃了一惊,笑容从他脸上褪去,他把向云来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两手合紧,认真地说:“你已经有我了,怎么还会留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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