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绕不受他影响。
一个连茶座钱都没给的白嫖党,谁要听他废话啊!
柴珃却忍不住天生的挑剔性子,还一个劲儿在台下逼逼叨叨:“手上把剑送出去的时候,腿上怎么还要同时来个踮脚独立呢?这样自毁底盘,不就跟送死一样么!”
“还有,你攻击便攻击,挥剑的时候,为何还要多余地先转两个剑花,只为了好看么?”
玉九思抱着胳膊立在柴珃旁边,忍笑道:“……王爷,这是在演舞剧呢,要的就是好看啊。”
柴珃却听不进人话,执拗又较真道:“再是舞剧,它也得依据现实吧,就这么瞎蹦跶几下,能杀死个什么妖?真要落到了稍懂武艺的看客眼里,能有个什么说服力!”
众人:“……”
苏云绕发誓,他穿越过来十五年,早就已经学会了敬畏权势,屈服权势,可如今却被气得热血上头,忍不住想要反抗一回!
只见台上的少年一跃而下,像拼死捍卫尊严的斗士一般,拿烧火棍指着柴珃下战书道:“有没有说服力,咱们比划比划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手里的烧火棍便已经攻了过去,苏云绕上辈子学过散打,这辈子还跟姑父练过水师营的蝴蝶刀法,真当他是花架子呢!
玉九思惊讶不已,下意识就要将“刺杀”王爷的“歹徒”拿下,可却被瑞王伸手拦下。
他自个竟朝着烧火棍刺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跟瑞王比起来,苏云绕练得跟半吊子似的蝴蝶刀法,还真就只是个松松垮垮的花架子。
柴珃只脚步一挪,头一偏,便轻轻松松地躲过去了。
苏云绕一剑刺空,赶忙稳住下盘,又气势如虹地挥剑横扫,然后被柴珃轻松擒住了手腕。
“……”
这一瞬间,柳大娘子、红英姑姑、以及戏社里的所有姑娘,都在为她们的二东家感到尴尬。
苏云绕不服输,张扬舞爪地要用另一只手继续挠人,然后又被擒住了……
见这鸡崽子一样的小孩儿竟还要拿脚踢自己,柴珃索性面对面将人给整个压在旁边桌案上,俯身奚落道:“比也比划过了,才半招不到就被擒住了,你这身花架子看来是没什么说服力啊。”
浑厚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苏云绕却慢慢冷静了下来,此时才终于想起,这人可是单挑过漕帮堂口的狠角色,自己怎么就不自量力地冲动了呢。
如今跟个王八似的被人压着,想要服软又实在有些丢人。
突然感觉到小腹处有些异样,苏云绕也不想着服软了。
他眼底闪过几分恶劣,神色诡异地抬起头来,凑到瑞王耳边道:“王爷,您那根烧火棍顶着我了。”
柴珃一瞬间有些慌神,之后又升起几丝羞愤,最后却统统化成了茫然。
苏云绕却出其不意地拿头撞了过去!
只用口型骂道:“臭流氓!”
还当老子是秦淮花魁呢,压老子身上乱发什么情!
看我撞不死你!
“嘶!”
柴珃捂着鼻子退开,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众人大惊:“……”
“哎呀呀,王爷您怎么受伤了,快快快,快堵一堵!”
玉九思瞧了半天乐子,后知后觉的拿着帕子要给自家主子堵鼻血。
那浮夸又做作模样,就跟个唱大戏的太监一样。
柴珃拿帕子堵住鼻孔,仰着鼻孔放狠话道:“你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你等着,看本王以后怎么收拾你!”
狠话放完,柴珃便气冲冲地走了,只是那背影瞧着,却莫名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玉九思慢吞吞地跟在后边,瞧了苏云绕一眼,又瞧了苏云绕一眼,最后再瞧了一眼:……多稀奇啊!以自家王爷的脾气与本事,收拾这么一个小崽子,还用得着等到以后啊?!
等到瑞王殿下都走出了戏社大门时,震惊傻了的柳大娘子等人,才将将回过神来。
没挨瑞王殿下打的苏云绕,却挨了柳大娘子的打,边打还边骂道:“你个小瘪犊子!你个跟天借了胆的小王八蛋!王爷你都敢撞,还给撞出鼻血来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是不是想找死!”
苏云绕老实挨了几巴掌,见柳大娘子夺过烧火棍,还要用棍子打他,便也不肯再老实站着了,一蹦三跳地躲在了柜台上,告饶道:“大娘子,大娘子,我知道错了,再说也不是只有他才伤到了鼻子,我脑门这会儿也有点肿呢。”
柳大娘子够不着打上身,便拿棍子扫他腿,依旧不解气道:“你活该,你撞人你还有理了,那可是王爷!是咱们得罪得起的吗?!”
玉铃铛跟小云仙、采薇、芳微她们都在旁边看着。
听了这话,采薇眼里闪过一丝淘气,凑到芳微耳边玩笑道:“王爷鼻子都被撞出血了,也没把咱们二东家怎么样,别人不敢说,咱们二东家没准儿还真得罪得起王爷。”
芳微轻轻掐了她胳膊一下,提醒道:“别乱说!”
柜台那边柳大娘子也折腾累了,有气无力道:“绕哥儿啊,你这被人挑剔了一两句,就压不住脾气的性子,还真得改一改啊,不然迟早得闯祸!”
“……”那是只挑剔了一两句的事吗?
苏云绕不想再被念叨,老实认错道:“改,我一定改!”
柳大娘子又操心道:“你说你今日得罪了瑞王殿下,往后可怎么办啊?”
苏云绕还想着那根不老实的“烧火棍”呢,顿时冷了脸,十分憋屈道:“大不了我以后都躲着他就是了。”
另一边,柴珃堵着鼻子,歪靠在马车里,望着车门帘子上的并蒂莲织锦图案怔怔出神。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堂堂超一品亲王,怎么就失态了呢。
这其实也怪不得他,谁叫那小子长得比花魁还好看呢,身上透着一股子明朗洒脱的坚韧劲儿,腰细得跟柳枝一样,压下去又软,嘴唇红艳艳、眼睛水汪汪的,瞪人时就跟挠人的猫儿一样。
察觉到腹下又起了反应,柴珃赶忙打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有些心思一旦起了,却不是你想或是不想,就能忽略的。
柴珃也不是那种不敢直面欲念之辈,当即便丢了一颗杏干出去,打在了赶车的玉九思的肩上,含糊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自己不喜欢女娘,只喜欢儿郎的?”
“嘶!”
玉九思倒吸了一口气,握着缰绳的手突然一紧,连累得马车都险些跑歪。
完了,完了,只来了一趟秦淮河,王爷怎么说歪就歪了?!
太子跟圣上不会怪罪是自己把王爷给带歪的吧?!我冤枉啊!
第四十九章 不情不愿送密信
柳大娘子训斥完苏云绕, 丢下戏社里的一干杂事不管,又摇着团扇出门去了,估计是打算瞧一瞧哪家的墙角不牢靠, 她好帮忙松一松。
魏琴麽麽拿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给苏云绕, 让他把脑门上的肿包涂一涂。
小鹦歌刚好站在旁边,指着苏云绕的脑门, 十分呆萌道:“啊……,牙印。”
苏云绕手指上沾着膏药, 一边在脑门上轻柔,一边顺嘴问道:“什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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