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绕对失去女主,又即将失去的帝位的柴珃同志, 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这只小蝴蝶,不小心扇动了男主的心房,却不想原来早就有另外一只蝴蝶,已经暗戳戳地教坏了男主的脑子。
大约是同情心作祟,苏云绕满是怜悯道:“王爷,您也不容易啊。”
“……”
“啊?”
柴珃满心的莫名其妙,却也不妨碍他在苏云绕额头上亲了一口,搂着人感叹道:“是啊,夹在权力的漩涡之中,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锦衣玉食又怎样,荣宠无双又如何,都不是本王想要的……”
苏云绕一巴掌捂在他的嘴上,满脑门子黑线道:“王爷,过了,您这戏演得太过了,浮夸,假!”
柴珃将他的手拿开,有些不服气道:“过了吗?”
“过了。”苏云绕确定道。
柴珃捏了捏他的脸,恶狠狠道:“这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我堂堂大旻朝超一品亲王都活得不容易了,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岂不是都要活不起了?”
苏云绕挣扎着转过脸去,一下子退到了车厢尾,刻板又郑重道:“王爷,我错了,我刚刚脑子进水了,大旻朝如今太平兴盛,在圣上与太子殿下的英明治理之下,全天下的黎明百姓,大多数都还是活得起的,日子很有奔头。”
马车到了刚挂上牌匾瑞王府,柴珃拉着正歌功颂德的新媳妇一起下车回家。
满京城的权贵,一个个都忙着汲汲营取,只有瑞王府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在各种找乐子。
无需为生存和生活担忧,可不就只剩下如何让自己活得肆意逍遥么,人生路还长,何不及时行乐。
玉九思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外,见苏云绕回来,特意提醒道:“苏小公子,您如今跟咱们王爷拴在了一起,那百乐院自然也就有您的一半,好歹也是自家产业,您可得重视啊,《小狐仙下山》都演了快有大半个月了,要不了多久,估计就得看腻,新剧《倩女幽魂》是不是也该安排上了?”
玉九思不提还好,这一提,苏云绕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了几分尴尬。
不过管他呢,除非老乡是蒲松龄老爷子或者电影相关制作人魂穿,到时候大不了补一个版权费,这要是一点儿边都挨不上,那也没资格说他,更不必在意了。
苏云绕拒绝内耗,将烦心的事和烦心的人往脑后一丢,兴致勃勃地跟玉九思商议道:“我现在就开始默写唱词,画分场背景,等过两日回门之后,就可以排新剧了,对了,《小狐仙下山》演了这么久,主演的名气起来没?”
玉九思笑着回答道:“起了,怎么没起,程子英如今风头正盛,彩铃儿还差点儿意思,但也比以往强。”
改编过后的《小狐仙下山》,本来就更捧男角儿一些,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苏云绕被柴珃拉着往正院走,却扭着头问玉九思道:“《倩女幽魂》也还是让程子英和彩铃儿来演主角儿吗?”
玉九思摇头道:“程子英演宁采臣倒是没有问题,可彩铃儿跟聂小倩却没有半点儿搭边的地方,估计是演绎不出来,我到时候重新找人吧,有《小狐仙下山》珠玉在前,如今百乐院里争着要演下一出舞剧的大有人在,不愁选不到角儿。”
选角儿的事情,苏云绕依旧不打算插手,只随口说上两句,便不再操心,问清楚了王府的书房在哪里后,就拉着柴珃一起去写唱词和画分场了。
柴珃不愧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散王爷,正经事一概不理,写唱词他倒是积极得很,挤在苏云绕旁边,“叭叭”地提了一堆意见,聒噪无比。
刚开始有人陪着,苏云绕暗地里还觉着十分暖心,可听多了他的意见,却又嫌人烦,干脆打发他帮忙设计《倩女幽魂》的宣传海报。
同一个书房内,两人各守着一个桌案,谁也别打扰谁。
柴珃被赶到了另外一张桌案旁,吊儿郎地坐在圆椅上,有些气闷地抱着胳膊,翘着脚,拿着玉管毛笔在砚台敲打节奏,一边哼着《人生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将《倩女幽魂》的海报画得惊悚又深情。
苏云绕对天潢贵胄的印象的彻底幻灭,这哪儿是什么公子王孙,他就是个烦人精。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第三日,新嫁郎该回门了。
瑞王殿下是个讲究礼仪和排面的人,陪着新媳妇回娘家,那回门礼足足装了三大车,就跟在王府的马车后头。
新婚夫夫在车厢里头排排坐,不管是嫁人的,还是娶人的,此时多少都有些紧张。
柴珃伸展胳膊,松了松筋骨,有些不确定道:“绕哥儿,你说今日大舅子会不会又在大门口处拦着,虎着脸要跟我过招呢?”
苏云绕哪顾得上管他,很是别扭道:“成亲的时候没感觉,如今到了回门的日子,才终于有了嫁人的荒唐感,我、苏云绕、堂堂一七尺男儿,嫁人了?”
大旻朝一尺约等于二十八点六厘米,七尺男儿可以说是顶天立地了。
柴珃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装作不明所以道:“七尺男儿说的是谁呢,是你吗?”
男男结婚,就算是这放在思想开明的二十一世纪,多少也得被人指点和议论,可在这个封建礼教鼎盛时期,苏云绕却光明正大、正儿八经地嫁人了。
苏云绕觉得不可思议,柴珃却很是自得,刚一确定心意,便抓住机会将人给扒拉进了碗里,吃不吃的先不说,抱在怀里看着也挺美,不愧是英明神武的他自己,可真是太有远见了。
柴珃和苏云绕的紧张实属多余,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该丢的脸也已经丢尽了,苏家人其实都很认命。
三朝回门,昌平侯府从上到下并没有故意为难谁,客客气气地将人迎进门,客客气气地留人吃了午饭,又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
期间魏婉华将苏云绕单独叫到了暖阁里头,隔了这么几日,魏婉华夫妻也终于回过味儿来,虽然“抢亲”一事确实对侯府有利,可苏云绕的表现也太过积极了一些。
魏婉华将两个檀木匣子给了苏云绕,意味深长道:“之前祖母便承诺过,等你成亲之后,为你置办一份家业……,拿着吧,都在里面呢,你仔细收好,往后若是跟瑞王殿下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也好多一条退路,就是再回昌平侯府也成,这儿始终是你的家。”
苏云绕接过匣子,面上带着几分尴尬笑意,局促无比,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此时再要坦白,好像已经没什么必要,可不坦白吧,又觉得怪亏心的。
魏婉华看不惯他这副矫情模样,不等柴珃在外边催,就直接撵了苏云绕出去。
孙子无奈嫁人,他们夫妻俩可以认命,但真要十分欣喜地接受,那也是不可能的。
苏云绕跟着柴珃又一起乘马车回王府。
车厢里头,柴珃指着苏云绕手里的檀木匣子,好奇问道:“魏夫人给的?都装着什么呢?”
苏云绕打开其中一个道:“这是我之前托祖母保管的,里面一共有三十五万两银票。”
其中三十万两的大头都是柴珃给的,五万两是刚被认回侯府时,祖母给的。
再打开另外一个匣,这里面估计就是祖母为他置办的家业了。
铺着丝绒布料的匣子里面,躺着一张京城承乐坊东边的一座五进宅院的房契,还有宅院附近六个大小商铺的契书,以及京郊两个田庄的地契,一个有六百亩大小,另一个则有近千亩。
压底的还有五万两银票,跟之前的五万两加在一起,刚好凑成了十万两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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