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疾?”苏云绕一下子就来劲儿了:“怎么个有疾病法?”
柴珃极其善总结,言词简洁道:“安定伯同辈只有一个弟弟,乃继母也是姨母所出,兄弟俩关系十分亲厚,安定伯对继母更是非常尊敬,甚至已经到了偏听偏信的地步,但凡妻儿与继母兄弟对上,总是不由分说地先训斥妻儿一顿。”
苏云绕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表示有些无法理解,很是困惑道:“继母就是后娘,对吧?意思是但凡遇到家庭矛盾,安定伯都向着后娘与异母弟弟一家,却不向着自己的妻子和亲生儿子?”
柴珃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老安定伯原配去世,又续娶了原配之妹为继妻,既是继母,又是姨母,自然与一般的后娘有所不同。”
苏云绕依旧表示不理解:“就算是亲娘,这婆媳之间闹矛盾,也没有次次都只向着一边的道理吧。”
说到这里,苏云绕仿佛猜到了什么,不太敢相信道:“今日浑身是血的那个熊大公子,是不是就是安定伯亲子,另一个应该就是安定伯异母弟弟的儿子吧?如今熊二害熊大,证据确凿,瞧见亲儿子伤得那样凄惨,安定伯总不至于还不向着妻儿吧?”
柴珃笑了笑,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等着吧,快有结果了。”
瑞王殿下派人有请,京城里谁敢怠慢。
苏云绕指导徽音馆的乐师弹奏舞剧插曲,还没完整地弹上两遍呢,玉九思就一脸不开心地找了过来,那嫌恶厌烦的模样,就跟被迫吃了什么恶心又奇葩的虫子一样。
玉九思将一沓银票递给苏云绕:“喏,五百两银子,安定伯夫人给的,算是补偿你二姐所受之惊吓,也算是报答你二姐的救命之恩。”
苏云绕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仔细数了数,五十两一张,一共十张。
苏云绕帮他二姐将银票收好,仔细揣进了荷包里,喜滋滋道:“京城果然比金陵富贵,挣钱的机会就是多啊,夫妻一体,安定伯夫人既然已经给了,那我就不问安定伯要了。”
玉九思却幸灾乐祸道:“嗤,什么夫妻一体?估计很快就连夫妻都不是了,安定伯夫人提着刀要宰了熊二,正在跟安定伯闹和离呢。”
苏云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熊大都伤成那样了,安定伯竟然没向着亲儿子?!”
玉九思围观了全场,很是无语道:“安定伯还真是脑子有病,事实经过都没有问清楚,才刚一到舞马台那边,就劈头盖脸对着熊大好一顿斥责,骂他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打球享乐,没事都能把自己给折腾残了。”
说到这里,玉九思摇了摇头,叹气道:“那熊大也是个憨儿,安定伯没来之前,他还在那儿琢磨着,自己这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爹总该会向着他一回,给他一些补偿吧,结果……”
玉九思很是同情地耸了耸肩,想到那个受了伤却依旧顽强的少年,因为亲爹的几句话,委屈得眼里都没有了光彩,哎,摊上这种老子,也是够可怜的。
苏云绕嘴巴开开合合好一会儿,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世界之大,果然什么样的傻鸟都有。
柴珃见小孩儿同情心泛滥,不得不出声提醒道:“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呢,安定伯夫人姓霍,你以为她是这么好欺负的?”
苏云绕哪里操心了,他不过是感慨了一下而已。
安定伯府的事情,终究跟苏云绕无关,得了银子,见时辰还早,舞剧干脆就练到这里,苏云绕收拾收拾稿子,兴冲冲地排队买烤鸭去了。
柴珃跟他一起,两人各买了一只,苏云绕讲价半天,硬是说得老板同意,看在他们买了两只烤鸭的份上,多送了半份春卷皮。
其实老板看在柴珃腰间那蟠龙玉佩的份上,本来是打算连烤鸭一起白送的。
实在是这漂亮公子讲价讲得太有兴致,要添头要得那样真诚,说得老板都不好意思免费给了。
送走了两位贵客,烤鸭店老板还跟自家媳妇嘀咕道:“瑞王殿下守着这么大一个百乐院,买一只烤鸭怎么还讲价呢?”
烤鸭店老板也常去百乐院里听戏,有幸见过瑞王殿下两回,就算没看见那蟠龙玉佩,他也认得出人来。
老板媳妇骂他少见多怪:“贵人嘛,富贵日子过腻了,就喜欢从市井里找乐趣,得亏你没有白送,不然贵人哪能体验到,讲价多得半份春卷皮的成就感。”
烤鸭店老板不懂,他也想不明白,这半份春卷皮到底能有多大的成就感?他要不了一会儿就能烙好。
第八十九章 玩纸牌没了初吻
寒秋时节的厚袄子, 吸了水重得跟石头一样。
刘文英和苏云婷费了老大劲儿才拧了个半干,挂在晾衣绳上时,水依旧在“哗哗”地流。
苏云绕提着烤鸭进门, 见二姐和婷婷一人捏着一只袖子, 一寸一寸地将棉花里的水往下挤,嘴上闲不住道:“费这功夫干嘛, 重新买一件新的就是。”
对于这种钱多了不得不显摆一下的暴发户姿态,刘文英跟苏云婷齐齐无视, 懒得搭理。
苏云绕在荷包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沓银票, 拿在手上甩:“喏,安定伯府赔给二姐的,五百两银子, 够买多少件新棉袄了。”
刘文英擦了擦手, 一把将银子抢了过来, 仔细数了数, 感慨道:“京城不愧整个大旻, 权贵最集中之地, 这发财的机会就是多啊。”
苏云婷凑到二姐旁边, 羡慕道:“是啊, 是啊, 也不知道这种机会,什么时候轮到我。”
刘文英分了苏云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与她商量道:“明儿咱们又去舞马台那边守着, 万一再有马儿发狂,到时候我负责杀马,你负责报信。”
苏云婷高高兴兴地接过天价的跑腿费, 连连点头道:“恩恩,二姐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比今日还跑得快。”
苏云绕在一旁听得脑门冒汗,试图规劝道:“二姐,杀马这项业务,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与风险性,要不么咱们换一个挣钱的方式?”
“老二要杀谁的马?”
院门咯吱一声打开,随着冷风一起进来的是大哥那略带冷肃的声音。
苏云绕立马化身告状精,一副“我很乖巧,闯祸的都是别人”的神情,抢着开口道:“大哥,我给你说,二姐她今天,呜,呜呜呜……”
刘文英长胳膊一伸,赶忙堵住了苏云绕的嘴,警告道:“你别说,我自己说!”
再是平常又平淡的事情,经过三郎这一张添油加醋的嘴,都会变得跌宕起伏,到时候大哥的怒气估计也要跌宕起伏。
刘文英三言两语就交代结束,总之杀马就是个意外,可怜她和婷婷倒霉碰到了这种糟心事,当真是避无可避,想低调都不行。
刘文轩平静听完,见她依旧是好手好脚,只简单安慰道:“意外防不胜防,没伤着自己就好。”
刘文英闻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堵住苏云绕嘴巴的手。
苏云绕嘴巴刚一被解封,都不用先喘口气儿,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争先恐后道:“大哥,二姐说她还要带着婷婷去舞马台那边,守着意外再来,到时候一个杀马,一个报信。”
刘文英、苏云婷:“……!!”
这告状精,果然是防不胜防啊!!
刘文轩神色依旧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阴恻恻道:“老二,你这挣钱的法子,倒是很大胆啊。”
刘文英咽了咽口水,暗道:大哥应该是想骂自己好大的狗胆吧。
刘文英笑得有些讨好,极力否认道:“大哥,你别听三郎胡说,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没事专门去守着意外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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