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94)
赵王回京后一直住在宫内养伤,一个多月过去,雍炽没提圈禁的事,但也没有明旨要放人出来。
雍炽闻言,双眸如电看向雍辞:“赵王的意思呢?”
“这……”雍辞顿了顿道:“臣弟听陛下的。”
雍炽淡淡道:“太医说忌讳忧思,自然有道理。只是若人心不足,那自然不论身在何处,都是心事重重。”
雍炽看了眼太后倏然冷沉的面孔,终究没把话说死:“中秋眼看也要到了,母后,先让赵王陪您过了中秋,之后的事儿过完中秋再说吧。”
太后看他松了口,心下已有计较,并不过分逼迫,反而对大儿子难得嘘寒问暖几句,雍炽淡淡回应,殿内气氛一时间还算和谐。
太后忽然状若无意道:“炽儿,你有心仪的女子么?”
“心仪的女子?”雍炽一顿:“儿臣尚未遇到。”
“此事大臣们不敢多说,也只能哀家上心。”太后叹口气,满是不胜其劳的模样:“辞儿已经有好几个侧妃,你却连个铺床叠被的人都没有,还是几个小太监伺候。”
雍炽不愿意拂了母亲的关怀,按耐住烦躁,笑道:“母后也不必为此事烦扰,朕不是不上心,实是没遇到倾心的女子。”
“哪儿有一见倾心?夫妻都是相处出来的。”太后如百姓家的母亲般对雍炽笑道:“哀家看崔氏就不错,书香世家,无门无派,女孩儿长得也水灵,家里还有一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弟弟,听说来年科举。”
太后自然不愿雍炽娶权贵之家的女儿为后,甚至不愿雍炽配陆唯时陆家这般的文坛领袖。
挑个平平无奇又美貌的皇后,崔家的女儿倒是合适。
雍炽对婚事心不在焉,只听到了国子监三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国子监的学生吗?朕说不准还见过呢。”
太后立刻笑道:“是啊,听说写的一笔好字。陛下若有意,也可以提携他。”
雍炽剥着葡萄点点头。
说起字,太后立刻想起一事:“你是不是叫人新给乾德殿写了牌匾,哀家看选出的那块匾也没有多出挑,听说你连夜召见对书法精通的大臣,什么事儿这般着急?”
她自然不愿意管雍炽有多胡闹,雍炽怨声载道,倒是方便行事。
只是知道那匾额是齐宥所写,想试探雍炽罢了。
雍炽动作一顿,声音很缓,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匾额上的字是书法大家和朕一起选出来的,母后如此说,是在责朕没有识人之明吗?”
太后笑笑,不在意道:“乾德殿是你的寝宫,皇帝喜欢就成,哀家只是多嘴一句罢了。”
雍炽独占欲强,从来不允旁人对他的喜好说三道四,极介意时,他反而会微微带笑。
看来写匾额之人,的确很得雍炽爱重。
言语交谈间,太后已把齐宥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记在了心底。
雍炽走出太后寝宫,脸色已然阴沉。
他前几日连夜召见大臣这种细节,太后竟然会知晓。
看来是身边的人不干净。
雍炽冷冷瞥了眼冯太监:“你手下的人长本事了!”
冯太监默默跟随,战战兢兢不敢搭话。
“那一晚上,都有谁在殿中伺候?”
“有阿福,常寿,念恩。”冯太监忙回忆道:“还有两个茶水房的小太监。”
雍炽脚步微停,眼中闪过一丝阴戾:“让他们立刻来见驾!”
念恩一直是萧家安插在宫内的心腹,只是近年来萧家和太后来往过密,他也开始两头跑起来。
他人机灵,又会说话,虽说在太后和萧家处两头横跳,但从未翻过车。
雍炽对他本也很是和善,还偶尔和他玩笑几句。
只是在射场时他自作聪明,遣了春官人侍候齐宥,惹得雍炽从此对他厌烦。
念恩侥幸保住性命,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心里的盘算比以往还多几分,传起消息也比之前主动。
他把那情书锁在柜里,又看雍炽未再提起,眼看着雍炽齐宥关系冷淡,心里不住窃喜。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伺弄着花草,哼着小调儿很是惬意。
远处有小太监跑过来禀道:“念恩公公,陛下宣您过去呢。”
念恩以为是信的事儿,自然有计较,眼珠一转问到:“陛下是从哪儿过来。”
太监宫女们在大殿里多日,也都互相熟稔了,传话的太监如实道:“陛下从太后处过来的。”
原来不是信的事。
念恩脚步一顿,大概已经知晓出了何事。
雍炽冷冷坐在殿内。
冯太监看他们进来,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直接了当道:“你们几个谁办差时嘴不干净了?想找死不成?”
还不等大家反应,念恩便跪地道:“公公,奴才这几日总是在殿内看不见常寿,差事没人办,一问才知道,他总是往旁的宫里跑。”
雍炽尚未大婚,旁的宫自然只有太后处了。
常寿是念恩手下的人,听到此言一怔道:“念恩公公,你说差事时我都在的,除了给别的宫中送份例,奴才从未再多走动过。”
“陛下,奴才还见他把一沓信给塞在柜子中了。”念恩磕了个头,一板一眼,说得无比真实可信:“至于是什么信,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那不是你让我锁的么?”常寿没想到念恩竟如此颠倒黑白,直接把什么都说了:“你还说这是齐家小公子的信,免得让陛下看到生气……”
齐家小公子的信?
雍炽闻言,冷冷抬手止住二人争论,抬眸对冯太监道:“你亲自去,把信拿来给朕看。”
作者有话要说: 宥宥:似乎有野男人出场,好像是你的白月光?我再确认一次,我穿的不是替身文吧(边说边退)
狗炽抓狂:什么白月光?朕哪里有白月光?那个是真正的侍读!朕都快忘了他了,朕追妻已经够难了呜呜呜呜野男人不要再出现
第74章 小事
雍炽冷冷看着他们, 恰在此时,冯太监颠颠的拿着信跑进殿内:“陛下,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这些信, 奴才掂量着份量还不轻呢。”
雍炽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信封, 才想起前几日自己识破齐宥花招正发火时,小太监战战兢兢送上来的信。
当时没顾得上看, 事后也不愿主动提及,直到现在, 才算是真正见到。
信很厚,打眼一看便知道是好几日积攒的“情书”。
齐宥哄骗他的功夫倒是做得足。
抄有余力,还顺便超额完成任务。
雍炽摇头, 自嘲的一笑, 这也勉为其难, 算是他家阿宥对自己的看重吧。
顾不得发落跪在地上的太监, 雍炽伸手接过信封。
因着之前的事情, 雍炽拆开情书的瞬间颇有种被欺瞒之感, 深吸口气, 才皱眉拆开齐宥的信。
打开一看, 却怔住了。
信的开头,赫然写着“炽哥哥”三字。
笔迹笨拙,但很是规整认真。
雍炽立刻意识到这些信的不同,倏然坐直身体, 认真读起来。
这封信不同于以往的辞藻精致,骈句对偶, 直白的可爱:“陛下,你看完这封信不会生气吧?我没有不尊重陛下,陛下说想看我写的情书, 可是……在我心里,情书就该是这个样子,简简单单写出心里的话就好。”
有点意思。
雍炽浅笑着,迫不及待往下看:“可是炽哥哥,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想在你面前把缺点都悄悄藏起来。即使是那些无伤大雅的,也不想让你看到……所以,我去别处悄悄看了一些句子……”
雍炽一怔,原来,阿宥早就对他解释了抄情书一事的由来……
并不是敷衍他,反而是因为太看重。
残留的一丁点委屈被抚平,雍炽眼眸亮起,忍俊不禁的接着往下看。
信里的语气脆生生的,比平日见到的小阿宥还要俏皮几分:“炽哥哥,我不是骗你的。其实那都是我想说的,只是那些句子把我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