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37)
齐宥完完全全被他掌控,双脚离地半点挣扎不得, 下意识望向雍炽口不择言求救道:“陛下,我疼。”
雍炽冷哼一声, 手上反而又用了几分力气:“朕早就说是你太娇气!”
齐宥惊觉雍炽臂力惊人,方才还能吃力够到的地面,如今脚尖绷紧也够不到, 不知是手腕疼得让人难忍, 还是雍炽说话让人难过, 泪花噙在眼眶里将坠不坠:“陛下, 你先放手!”
“别装可怜。”雍炽伸手拍拍他的脸, 带着逼人的寒意贴近他, 一字一顿道:“以为朕有几分喜欢你, 就可以无视朕的命令?就想仗着感情操纵朕?还想用眼泪威逼朕?”
齐宥朦朦胧胧望向雍炽, 他算是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在一切都被自己牢牢掌控时,可以任你戏谑任你调侃,但只要他觉得身为君主的尊严受到挑衅, 便会立刻如猛兽般暴起,狠狠撕咬住你。
早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指望。
齐宥两只脚悬空, 手腕也要被雍炽捏断了,他眼神躲闪,眸中是晶莹的脆弱:“我哪儿敢威逼你, 是你一直欺负我招惹我,还要来倒打一耙。”
他在国子监好好上课,是雍炽强硬地把他宣到排云台,他一直秉持为臣之礼,是雍炽一次次招惹调戏不放手……
就连今日,也是他不放心雍炽才一片好心悄悄跟过来,倒被人一言不合直接吊起来挂墙上。
雍炽神情松动,望着齐宥抖动不停的睫毛,泛着少年光泽的脸蛋,抿抿唇把人放下来按在怀里。
齐宥越想越委屈,眼眶微红:“陛下对臣忽冷忽热,臣实在不知该如何掌握分寸,不如陛下放臣出京吧,臣再也不会冒犯陛下,再也不会违抗陛下命令,也再也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了。”
雍炽眯眼,把齐宥牢牢箍在怀里:“朕不可能放你出京。”
齐宥欲挣脱开口,却被雍炽出声打断:“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齐宥眨眨带着水汽的眸子,疑惑地望望这气氛凝重的木屋,没有说话。
“朕在这里杀过几个人,那时朕刚从蒙古归来,手握兵权的贵戚们私下看不起朕,把朕的不堪当笑谈。”雍炽唇角挂着笑,淡声道:“他们不听话,朕就把他们约到此处杀掉,其中有一个,是朕的亲叔叔。”
齐宥不可控的在雍炽怀里微微发颤,抬手擦擦冷汗,扯出一丝笑:“陛下果真杀伐决断,可堪……”
“可朕不愿。”雍炽声音很轻,有一丝仔细听才能察觉的颤抖:“朕不愿让父皇失望,可他们聚众诋毁朕,无所忌惮,半点颜面也不给朕留。”
齐宥心里一软,鼓起勇气回抱住雍炽。
雍炽的大手覆上齐宥的后脑勺,温柔轻抚:“你呢?你又是为何公然抗命?朕明明说过不许人跟来!”
雍炽声音平稳,但暗藏的寒意格外凌厉。
齐宥身形一僵,轻声道:“我就是怕。”
雍炽手一顿:“怕什么?”
齐宥抬头,澄澈的眸子里映出面前神情阴沉的君王,齐宥看清了雍炽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抖着声音道:“怕你心里难受。”
雍炽一怔,他积蓄力气竖起全身的刺,没料到被铺天盖地的柔软包裹,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轻咳一声:“就怕这个?”
“这不是就。”齐宥肩头瑟缩,轻声道:“你开心与否,对我而言,从不是一件小事。”
齐宥知道此时此刻,这么说能最大程度让雍炽放下戒心,但说出这句话时,他丝毫没有弄虚作假被识破的惊惧,齐宥垂眸,望着轻颤的手指。
倒像是鼓起勇气直面内心时才有的恐慌。
在国子监时,知晓他在,连和魏九朝打闹都没了心情,端着杨梅看似漫无目的走出去……方才在戏园,看到他当众被太后要挟,心头弥漫的是担忧,和一丝浅淡的心疼……
看到他独自一人离去,自己竟然焦急到跌跌撞撞追上去。
急着想要陪陪他,想要安慰他。
但雍炽不是高中时同班玩闹的小男生,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自己为何这般不自量?
齐宥轻轻闭上眼睛,种种反常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自己在心底并不厌恶雍炽,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欢。下颌被人强硬抬起,齐宥睁眼,看到雍炽微暗的目光:“陛……陛下”
话还未说完,唇瓣已被雍炽强制含住。
窗外蝉鸣正盛,隐秘的木屋里,二人柔软的唇缠绵,齐宥手指蜷缩,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嗜杀阴沉暴君的唇么?竟然这般柔软?
呼吸渐渐滚烫,盛夏的燥意从紧绷的脊背缓缓爬升,齐宥不自觉发出一声呻吟,意识恢复清醒,他立刻缩回脖颈,躲避雍炽的气息。
雍炽垂眸,怀中人乖乖巧巧缩着脖子,简直勾着人蹂躏。
他二话不说,直接强迫齐宥抬头,齐宥动弹不得,又不敢挣扎,被雍炽摆弄成迎合他的模样,半闭双眼,屈辱羞耻到耳根发红……
半晌,雍炽指尖拂过齐宥眼尾,轻笑道:“瞧你娇气的,方才都被朕亲哭了。”
齐宥火气登时被点燃,嗓音微哑反驳道:“才没有,是我刚进门时你弄疼我手腕了。”
“亲哭还是疼哭有区别么?”雍炽得意道:“总之是被朕弄哭的。”
???
齐宥气得想自闭,小说里再绝情的男主亲亲之后,也会来个温情三秒吧?也会说几句糖分爆表的话吧?暴君怎么对弄哭自己这么得意?
雍炽这狗男人真的不配称之为人。
齐宥气得直接捶他,舌头一滑直接叫了名字:“雍炽,你对弄哭我很得意?”
雍炽刚被齐宥给的美妙滋味下了降头,看着他又捶自己又直呼其名的模样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愈发可爱,抱在怀里道:“是朕过激了,要不你捏回来?”
齐宥嫌弃地看着眼前健壮强韧的手腕,冷哼一声别过身子不说话。
雍炽回味着方才的感觉,不知为何,想起眼前人将来要入宫侍寝,欢喜得腔子都要炸开。
一年之后,齐宥褪去几分稚气,又正是最有少年风致的时候,被自己扣在床上动弹不得眼角含泪,那该是何等蚀骨欢愉?
愈想愈狂躁,雍炽原地徘徊两步,禁不住冲到齐宥身畔,直接抄过他腿弯,把人从桌案上抱起,往空中一抛。
齐宥没防备,身子登时凌空,吓得惊叫一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一双稳稳的胳膊托住。
雍炽傲慢的眉眼含笑望着他:“朕在呢,你怕什么?”
“陛……陛下,”齐宥几经起落,泛白的唇瓣直颤,但还是忍住恐惧强笑道:“臣胆子小,您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是朕失态了。”雍炽亲亲他额头,笑呵呵道歉:“朕想到小时候,朕被父皇抛起时很开心,也想让阿宥感受感受。”
这话一出,冷静自持情况下的齐宥定是要谢恩,再说几句彩虹屁夸雍炽的,然而也许是那吻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也许是说这话时的雍炽语带撒娇,不像阴戾的君主倒像个明朗的少年。
齐宥不自觉地迷失,不自觉地流露出真实的情绪,他轻捶雍炽肩头,轻声怨道:“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提前说一句,可曾有半点尊重过我?”
雍炽脸色冷了几分,把他轻轻放到地上,委屈道:“你是在怨朕?朕一国之君,亲自抛你上天,你竟还怨朕?”
齐宥又好气又好笑,按按眉心:“不是怨你,是想你之前经过我同意再……”
“为何?”雍炽满腔热血被浇灭,赌气道:“朕行事向来不听从于人,为何要经过你同意?”
齐宥一滞,只觉得喘不过气,摇头认真道:“陛下,您真的把我当作人来看待么?凡事皆凭你喜怒,我只能听命,只能笑是么?我只是稍微表露一些自己的意愿,你都不愿退步是吗?”
雍炽一甩袍袖:“什么叫不把你当人看?照你这么说,父皇也没把朕当人看?朕若是强硬命令你,若是不把你当人看,你早在排云台夜夜侍寝下不来床了!还能天天去国子监?去和那魏家的小儿子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