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53)
“有何可惧?”雍炽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残忍冷酷:“谁敢非议,舌头和脑袋都莫要了。”
齐宥身子一僵,庆幸自己从未在暴君面前吐槽过同窗,唇角轻抿道:“陛下能不能少随意打杀人啊?多用正经的律法立规矩,旁人自然不会非议。”
齐宥看不惯雍炽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君做派,他在国子监读了不少史书,知晓历代仁厚明君,是立法之人,更是守法之人。
“那朕封阿宥为后如何?把喜帖下到国子监让他们瞧瞧。”雍炽的手掌贴着齐宥柔韧的的腰身,戏言道:“夫妻间亲密些名正言顺,任凭谁也说不出什么。”
齐宥一脸冷漠:“陛下别再拿臣打趣,臣是男子,如何为后?”
雍炽脚步不停:“都说你极为聪慧,这还用朕教?”
到最后还是齐宥求了半路,雍炽才把他放回地面,吓得齐宥不敢提回别院住的事儿。
按常理,一个人拒绝了你的要求,面子过不去就会答应你下一个要求,齐宥酝酿好情绪,进入正题:“不去国子监别院住倒也罢了,只是臣骑射生疏,能不能不随您去射场?”
雍炽面无表情:“知道你骑射生疏,你看朕射就好。”
齐宥暗叹口气,拉住雍炽衣角道:“……陛下,臣听说北苑猎场有许多凶兽,臣胆小,能不能待在寝宫等陛下得胜归来?鹿肉也可以在寝宫吃呀。”
雍炽呲牙,摆出凶巴巴的鬼脸吓齐宥:“看清朕了?再凶的凶兽和朕比都差点儿意思。你连朕都不怕,还怕它们?”
说罢揽住齐宥的腰,直接把人掳上马背。
作者有话要说: 炽炽:朕正在为吃掉媳妇儿偷偷补课==
第42章 好疼
齐宥终究被雍炽掳上马背, 本来想到了射场再随机应变,结果进去一看,射场周遭全是连绵不断的树林, 一眼望不到尽头, 在这里寻找刺客的踪迹,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他被雍炽牢牢禁锢在怀中, 连行动自由都没有。
侍驾的大多时那日在园子里和雍炽谈笑的锦衣卫,雍炽毫不避讳, 坐在马背上,直接把齐宥牢牢圈在怀里。
雍炽背上挂着长达四尺的□□和漆木箭筒,英姿勃然, 驰骤之间, 风声呼啸。
这本是极为养眼的事儿, 但齐宥心里压着石头, 难免心不在焉, 周遭有风吹草动都要张望一眼, 生怕哪里窝藏着刺客。
雍炽微微皱眉, 反手持弓, 把齐宥牢牢摁在怀里:“方才朕射杀了一头黑熊,战场上方寸之间就能差之千里,你再乱动,换口味的就不再是我们而是他们了。”
众人都轻笑起来。
风声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飘过来, 齐宥从未见过此等杀戮场面,难免心惊胆战, 嗓音微哑道:“陛下,我不想在这里吃烤肉,我们回寝宫去吧。”
雍炽玩兴正起, 持弓搭箭,凌冽而专注的眸光扫过山林:“为何要回?”
齐宥一心想带雍炽离开此地,暂时放下面子,抬起双眸轻声恳求道:“臣胆小,有些害怕血腥味儿。”
雍炽闻言,非但没减缓马速,反而挑挑眉愈发往树影深处策马,在他看来,齐宥的恐惧是对他的轻看和不信任。
雍炽自然不能忍受,他把齐宥紧紧圈在怀里,声音满是倨傲:“你在朕马背上,还有何可惧?”
陪侍的人看雍炽满面笑意牢牢环着齐宥,早已把他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纷纷凑趣道:“小公子,陛下的马背是整个射场最安全的地方,你定不会受伤的!”
齐宥微微握紧拳头,雍炽等人武力值再高,终究是在明处,而这里处处是树林死角,藏匿刺客太过容易。
也许现在就有人拿箭瞄准他们,只等时机来临,射出致命的一箭。
齐宥轻声道:“陛下,射场周遭全是树林,极为隐蔽,若有危险隐蔽在暗处,恐无法招架。”
他不可能直接大喊一声周遭可能有刺客,只能拼命暗示雍炽。
“在暗处?”雍炽从背后抽出箭矢,眯眼搭在角弓之上,似乎正和前方摇晃的草丛对峙。羽箭破风射出:“那朕也要留下它的命!”
随着话音落地,前方树林深处迸发出地动山摇的一声虎啸。
众人这才意识到雍炽竟然一箭射中猛虎,皆真心实意地来给雍炽道喜。
雍炽年轻的眉眼满是轻狂,手持马鞭略抬下巴道:“你们也试试身手。”
锦衣卫听命,上前补了几箭,三下五除二把那体型庞大的老虎擒住扣押到笼中。
开局射中猛虎,几人玩性大增,皆跃跃欲试。
齐宥放弃了劝告的打算,只轻扯雍炽衣袖:“陛下,臣想去另一匹马上。”
雍炽垂眸看向他。
“在陛下怀里,臣只能看到猎物倒下,却看不到陛下弯弓搭箭。”齐宥神色认真又憧憬:“臣也想骑马,亲眼看看您的英姿,为您叫好。”
齐宥眉目微敛,双眸清澈稚嫩,整个人乖巧又天真。
这话句句戳在雍炽心坎,他笑着一摆手,立刻有人牵马过来。
他轻拍马匹,缓缓靠近那温润的小马,齐宥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慢吞吞地翻身上马。
和雍炽等人一比,模样显而易见的笨拙,有人要给齐宥弓箭,被雍炽阻止:“你拉紧缰绳,下次再来射吧。”
齐宥独自骑乘后,雍炽马速明显变慢,总在他的小马周遭徘徊。齐宥为支开他只得道:“陛下,那边儿有头猎豹,不知有没有陛下的箭快?”
雍炽傲气哼道:“这有何悬念?”
说罢轻拍马臀,往齐宥指的方向奔去,齐宥拍马跑几步做出要跟上的模样,随即暗暗减缓马速,看看马蹄下的草坪还算松软,咬咬牙,松开缰绳。
雍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望去,已见齐宥身形一晃从马背上跌落。
他呼吸一滞,立时如箭般策马奔去,身形一跃落地,焦急地俯身查看齐宥伤势。
齐宥摔到了腿,万幸的是落在软绵的草地上,雍炽拉起他轻巧的绸裤,看到圆润白皙的膝盖上已显出淤青,望去触目惊心。
雍炽皱眉,面色登时变得凝重。
齐宥冷静的看那伤势,心中微哂,他跌落时没掌握好力度,身体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自己,此时看去只觉得伤口比想象中轻了很多。
他看雍炽面色不善,登时对自己的计划没了底,心思陡转,伸出爪子软软搭在雍炽护腕上,硬着头皮用小鼻音撒娇道:“陛下,臣好疼,臣的腿怎么了?”
齐宥本想跌落受些轻伤,好让雍炽快些离开射场这个是非之地,谁知这轻伤真得太轻,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更何况久经沙场见惯血腥的暴君?
以雍炽的脑海路,也许会直接拍拍他肩膀,说一声小伤不碍事儿,转身继续打猎玩闹,齐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撒娇,展露脆弱把伤势装得严重一些。
以前他不想上学,总用这一招骗哥哥,百试百灵,只是不知暴君吃不吃这一套?
齐宥一颗心七上八下,还要抬手捂住脸装作不敢再看自己伤口,把头埋在雍炽□□的肩膀上,擦着眼睛磕磕巴巴道:“我的腿好疼,可能是伤到骨头了,陛下……”
雍炽能察觉出齐宥在他怀里颤抖,不知为何,自己抱着他的臂膀也开始轻颤,他稳住心神,俯身轻轻去捏齐宥的膝盖下侧:“阿宥,告诉我,这里痛不痛?”
齐宥没觉出疼,只是做戏要做足,窝在雍炽怀里轻声道:“疼,陛下别碰……”
雍炽一连按压了好几个地方,齐宥都迷迷糊糊得都叫疼。
雍炽愈发着急,他从未见过齐宥这个模样,也不多话,就这么软软的一声声喊疼,喊得他没了注意,喊得他胸腔里的心都皱巴巴缩在了一起,雍炽看那伤口,想着若是在自己身上,自己定能承受的住,结果偏偏是伤到了齐宥身上。
随侍的锦衣卫们此时也赶了过来,只看见少年跌在地上,裤腿高高卷起,委委屈屈埋头在陛下怀里,轻声喊疼。
他们一时间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