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3)
雍炽不理会他的心思,语气懒散微带调侃道:“你父兄屡屡违逆朕的旨意,却为齐家赢得了好名声。朕倒想把你这没长成的芝兰玉树叫来,看看你能经受住什么催折!”
齐宥在国子监又文采出挑,因此朝中众人便称赞大小齐公子为齐家的“芝兰玉树”。
结果暴君听到了却冷笑道:“修剪树木要趁未长成时,朕听闻小齐公子尚在念书,有树堪折直须折,就传旨让他觐见吧!”
一句话掷下,前程万里,刚满十七岁的小齐公子被送进暴君的宫楼高台,几经辗转后,终究还是和朝堂无缘。
此时雍炽垂眸,只见齐小公子的月白色发带箍成如兔子耳朵的圈圈,委委屈屈垂在长发两边儿,衬得人愈发如同春日无暇朝露,让人想碾碎。
这齐小公子倒是有几分趣味。
雍炽微抬下巴,手指漫不经心敲着檀木桌案:“听说你是国子监的学生,说说吧,你都会什么?”
齐宥垂头:“臣身为学子……只会念书。”
这在齐宥心里是最安全的答案。
毕竟书上说了,暴君爱玩乐,最厌读书,看到文官朝臣一般都是再见三连。
当然如果他突然喜欢上这口,齐宥也不介意教他几句四书五经人生格言,好好给他补补思想品德课。
“念书?”谁知雍炽星眸微眯,竟是很感兴趣的模样:“来人呐,把朕特意收拢的书拿来,让齐小公子好好念给朕听。”
作者有话要说: 阿炽:别惹朕,朕不凶,惹了朕,后果自负。
阿宥:惹惹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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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羞辱
书是雍炽特地嘱人备好的。
既然齐家奏折如飞雪,字字骂他沉湎酒色,纵欲伤身,那他不介意在齐家小公子面前表演一番。
最好能纵欲到把他吓哭。
看他那模样,此事定是不难。
书很快找过来,直接摆在齐家小公子面前。
雍炽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齐宥身上,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
都说齐家孤傲,齐小公子看到这种书,定会满面涨红,打死不读一个字吧?
齐宥接过侍从手里的书,打开一看,皆是缠绵在一起的……男子。
能看出画师在竭尽所能的露骨,画风却依然抽象。
画术不够字来凑,配图上方的小字写得挺色气,只是对齐宥产生不了太大冲击感。
雍炽微微一笑,语气轻佻:“齐卿既然是读书人,就好好念书给朕听吧,此书文采风流,让齐卿来念,也算物尽其用了。”
齐宥瞪着那小人书,抿唇良久也不好开口念出声,主要是屋内还有十几人,各个衣冠楚楚,这一对比他简直羞耻到想自闭……
雍炽闭目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个字:“念!”
声音很淡,但含着不容违抗的冷意。
齐宥垂下眼眸,强忍忍住把书倒扣在雍炽头上的冲动。
他思索了一下,暴君不就是想借此羞辱他,乃至羞辱齐家羞辱读书人么?他决定自行阉割,敏感字眼统统以叉叉代替,把满是色气的小黄,文改成了清水版叉叉传,读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雍炽没看到齐家小公子羞红脸哭着求他,却被铺天盖地的叉叉刺激得头昏脑胀。
雍炽意外地挑起眼角,冷冷注视面前的少年:“停!”
齐宥抬头,用最无辜的目光看向他。
明明是一张很乖很好拿捏的脸,却做着表里不一的勾当,雍炽的眼神微暗:“不知齐卿读的叉叉是何意?可否为朕解释?”
就是想把你做成叉烧的意思!
雍炽的目光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齐宥怂巴巴的垂下头,小小声道:“我……臣不认识那些字,在学里,不认识的字就以叉叉代替的……”
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齐宥心如擂鼓,瞪着无辜的眼睛努力装无辜。
雍炽半晌未语。
齐宥悄悄抬头望去,只见暴君眉目间神情冷戾,似乎已在思索他的花式死法。
齐宥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忙干笑两声补救:“臣平日里读惯了四书五经,乍从别的书上看到这些字,还有点面生,竟然不认得了哈哈哈……”
“那齐卿慢慢认。”雍炽语调散漫,并不拆穿他,只略挑眉道:“只是念书时若有错字漏字,按国子监的规矩是要挨打罚的吧?”
齐宥微怔,国子监学规森严,念错书的确会被先生罚。
他心下一颤,勉强稳住神色,抿抿唇角:“是……”
“那朕自然也要严格要求齐卿。”雍炽周身气势如寒潭般摄人,紧盯齐宥道:“你念错一字,便算一次惩戒如何?”
话是问句,但丝毫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只是朕这里并无戒尺,”雍炽微顿,神色颇有些遗憾:“只得用板子代替了,还望齐卿莫要介意。”
!!!
您说的是一人多高,二十下就能把人打残的板子么?
齐宥眼前一黑,立刻想起书中原主被暴君打断腿的可怕描述难道!
难道竟是要提前上演了?
“不过朕会召太医随时候命。”雍炽走过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语气无比体恤:“有太医在,齐卿定不会出大差池的。”
齐宥登时怂了,怂到连暗骂暴君的心思都没有了。
毕竟暴君勾勾手指,他就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这种亲身体会才能拥有的领悟,远比看小说刺激百倍。
空气凝结,齐宥再次展开书时,腿禁不住发颤。
雍炽似乎很喜欢看他这模样,唇角含笑,说出的话却满含让人颤栗的威胁:“念吧,想必这次,齐卿定不会再出错。”
强硬的命令如利刃般击破少年脆弱的自尊,无处可逃的齐宥一抖,忙磕磕巴巴念下去。
书中尽是缠绵,但少年双眸含了水汽,读得句不成句,让人毫无遐思。
磕磕绊绊读了几章,看雍炽并无不悦,齐宥又忍不住在断腿边缘开始作。反正他也是结结巴巴的模样,干脆趁机把敏感词拆得七零八碎,断句断得人想崩溃。
这次,雍炽冷眼望着齐宥抑扬顿挫念书,却没有再出声打断。
半晌,齐宥合上书,无辜又殷勤的禀道:“皇上,臣读完了。”
大殿内很沉静,空气有如实质般压在齐宥肩头,让他喘不过气。
暴君沉默,齐宥的小心脏已经开始打鼓,不得不说暴君真的好懂威慑人的技巧!
半晌,雍炽勾勾唇角笑了,眼前人明明乖巧捧书,双眸含着讨好,却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小聪明。
和他父兄一样,身上带刺,胆子大得很,但又比他父兄多出几分圆滑狡黠。
倒是有几分趣味。
有趣到他第一次想震慑人却隐隐占据下风,需要临时想法子。
雍炽边思索边缓缓踱步:“齐卿的断句倒是和旁人不同,这也是国子监那位崔忱教的么?若是如此,朕看他这先生也不用当了。”
“不是不是,和先生无关。”齐宥被雍炽的话吓住,手忙脚乱赔笑道:“是臣心中害怕,才没有念好,还望陛下莫怪。”
少年一着急,眼尾都泛了红,看上去挺可怜,离哭出来只差一步之遥。
“怕?”雍炽捏住齐宥清秀的下巴尖儿,强迫他半仰起头,戏谑道:“怕朕杀你,还是怕朕幸你?”
如果真的怕,又怎会当面忤逆朕的命令?
清浅的龙诞香萦绕在鼻尖,齐宥被突然直白的暴君吓得心跳加速,差点没咬破舌头……
“今日你书读得不好,朕很生气。”雍炽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唇,语气隐含警告:“朕要想个好法子罚你。”
屋内的气氛陡然暧昧,齐宥心跳怦然,忙对着暴君扯出一个讨好的笑:“陛下……”
笑容很笨拙很僵硬,但露出了两个白生生的小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