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63)
“什么时候了还在放屁?”雍炽双眸被雨水淋得发红,他狠抽马臀一鞭:“起来找人!”
“也许那边的侍卫们已经找到了呢。”蒋辰跪地苦苦哀求:“陛下,求您,随臣回去吧。”
“莫再跟着我,你们去那边的山麓找!”雍炽神色凝重:“这是圣旨,不准耽搁!快!”
几人劝谏无果,只能无奈起身,正准备策马,忽然一道闪电劈下,远方黑云翻滚的陡峭悬崖被照亮,一辆马车卡在半空,摇摇欲坠。
几人脸色微变,策马前去。
马车悬在半空,马却不知所踪,可见是有人斩断缰绳故意为之,雍炽翻身下马,穿着一身湿衣,和几个侍卫徒手缓缓的挪动周围石块垫在马车轮子周遭,再尽量轻的抬起。
冰车沉重,几个人在雨中费尽力气把车搬到地面。
雍炽拔剑劈开锁扣,打开沉重的木门。
寒气扑面而来,冰车的角落里,齐宥和魏九朝紧紧抱成一团,像是拼命取暖的小动物。
齐宥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一层冰霜,格外令人怜惜。
雍炽拨开魏九朝的胳膊,俯身抱起齐宥。
低头的一瞬,发现齐宥身侧有两柄微微张开的冰扇,扇面一模一样,皆是山水。雍炽一怔,才明白齐宥日日拿在手里的扇子根本不是自己送的那一把。
雍炽冷冷看了一眼魏九朝,把齐宥打横抱在怀里。
雨还在下,一旁的侍卫忙打伞笼在二人头顶。
雍炽看着怀中人,轻拍他脸颊:“醒醒。”
齐宥安静的一动不动,但呼吸均匀,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手也许是冻得僵住,还维持着方才抱魏九朝的姿势,雍炽冷哼,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塞进去。
也许是察觉到手心多了丝暖意,齐宥手指轻轻动了动。
就像是给他的回应。
雍炽不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
“陛下。”蒋辰一脸为难的看看魏九朝:“这位可要一起带回去?”
那是魏家的小公子,没有不救的道理,但方才看雍炽的面色……他也拿不准该不该救。
雍炽在马背上冷哼一声:“他?还有气么?”
“……有的。”
“命挺大。”雍炽冷冷道:“也拉出来吧!”
蒋辰弯腰把魏九朝拎出来,魏九朝和齐宥不同,察觉出人身上的热气,忍不住的往蒋辰怀里钻。两只手有意识般在人身上摸索,想找到温暖之处栖息。
蒋辰不厌其烦的拎住他后颈:“老实点!”
雍炽垂眸哀怨的看一眼怀中无比“老实”的齐宥,不由心底叹口气。
人和人的差别为何如此大?
“他不是喜欢冰扇么?”雍炽瞪着魏九朝,冷冷吩咐道:“拿出来塞他手里!”
蒋辰立刻遵命行事。
魏九朝手也僵得不能动弹,握着冰扇哼唧了两声,老老实实被人拎上了马背。
齐宥做了一个飘渺的梦,梦中他一个人在大雪中踉踉跄跄走了很久很久,天寒地冻,路遥山远,天地间似乎只剩了他。
前方的雾越来越大,遮住视线,让他寸步难行,快要撑不住了……齐宥腿一软,向雪地里跌去。
预想中的寒冷刺骨未曾出现,接住他的,是一个温暖炽热的怀抱。
齐宥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护住他的怀抱强悍坚定,是风雪中最好的栖息地,齐宥迷迷糊糊的环住来人的脖子,把冰冷的脸和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上。
那人把他送到温暖的大床上,半梦半醒之间,齐宥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在冷笑,他在梦中睁开眼,看到雍炽手持马鞭,冷冷的站在床边凝视他:“想逃跑的小马驹多抽几次鞭子就乖顺了,你说呢,阿宥?”
齐宥吓得一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眸怯怯道:“我没逃跑,我是去抓刺客了陛下。”
雍炽用鞭柄缓缓敲手心,一语未发,已震慑得齐宥不住发抖,他怂巴巴钻出被子,想把那封信拿出来交给雍炽。
可还没等他拿出信,鞭子混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抽在他身后。
他疼得喊出声,不住的哭着求饶。
雍炽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该哭!”
寝宫的床上,齐宥不住挣扎着,喃喃道:“不要,不要打我,真的有刺客,雍炽……”
侍女忙上前摇醒他:“小公子?您醒醒?”
齐宥在潸然冷汗中缓缓醒来,看着大殿燃烧的香炉,半晌问道:“这是哪儿?”
殿内常常侍奉他的侍女已经和他熟悉,叹口气:“当然是陛下行宫,小公子,您是陛下亲自抱过来的,奴婢还没见过陛下那么紧张过一个人呢!”
行宫?他不是在冰车里么?是雍炽去搭救了他?
齐宥忙问道:“陛下呢?”
“陛下冒着大雨去救您,回来就发了高烧。”那侍女叹道:“您就是去找刺客,也不能单独行动啊,太危险了。”
齐宥半晌未说话,看来梦中的前半部分是真的,真的是雍炽救了他,为了救他自己还发烧了。
齐宥垂眸:“陛下不碍事吧?”
“您也醒了,陛下就在您隔壁躺着呢。”那侍女偷笑道:“碍事儿不碍事儿,您去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梦的后半部分是原书中的剧情,想起原主被抓回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处境,齐宥登时一头冷汗,他现在不想见雍炽,也不敢去见他。
齐宥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不……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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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惩罚
那侍女点点头, 也不再多说。
齐宥又安安稳稳的在偏殿过了几日。
每日午后,他躺在帐幔里悄悄往外看,都能看到有太医出出进进, 浓烈的药味也总是往他鼻子里钻。
齐宥忙问侍女:“这是谁喝的药?”
“是陛下, 他身上本就有箭伤,又喝酒又淋雨, 整整昏迷了两日,比你还凶险呢。”
齐宥心头一跳, 忙道:“他身上有伤?”
“对啊,去北苑猎场那次被刺客伤到了。”侍女疑惑道:“那日您不是也跟去了么?怎么我都知道,公子却不晓得?”
齐宥眼眸微敛, 轻轻抓紧身下的被子, 别过头没有回答。
那一日, 雍炽果然受了伤, 却始终瞒着自己。
两人同住一殿, 这本是不好隐瞒的, 只是那段时间自己每日都在准备逃跑计划, 哪里会有心思多去关注雍炽呢?
如今回想, 他那几日面色苍白,想来是身上有伤,多少有些勉力支撑吧。
生日宴上,自己却花式找理由灌他酒。费尽心机, 只是为了顺利离开他……
齐宥心里生出细细密密的疼。
那么强悍的人,也会病倒, 也会喝药吗?他那日明明醉倒,又是如何去救的自己?
齐宥忽然很想去正殿偷偷看看雍炽。但每次一下床,心里先怯几分, 只是在屋内悻悻徘徊。
挣扎半晌,终究还是担心压过恐惧,揣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蹭到正殿门口。
正想趴门边偷看,却听到里头传来雍炽略显疲惫的声音:“谁说朕救他就是不爱惜自个儿?你们也别跪着了,朕心里有数。”
齐宥一怔,透过窗纸看向屋内。
雍炽侧躺在榻上,眸色黯淡,面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虚弱。但单薄衾衣下,年轻饱满的肌肉轮廓依然充满张力,让人不敢小觑他的强悍。
冯太监和蒋辰并肩跪在地上,似乎在拼命劝谏雍炽。
“奴才是真的怕了。”冯太监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要玩要闹,奴才都由着陛下性子,只是这次射猎一而再,再而三发生此等事儿,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社稷可怎么办啊!”
“冯公公所虑也是臣所虑。”蒋辰的声音沉沉传来:“臣忠于陛下,凡事都以陛下的喜怒为先,陛下喜欢齐公子,臣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臣觉得陛下对他的爱重与日俱增,臣极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