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64)
雍炽按按眉心:“他擅自出逃,难道朕能不追究?不把他抓回来?”
“朕把他抓回来也是要罚的,又不是供着他宠着他!”雍炽冷哼一声:“你们还有何顾虑?”
门外,齐宥听到那句“抓回来是要罚的”,本就紧缩的心登时一抖。
蒋辰抬头:“那陛下会如何惩治他?”
雍炽冷冷扫他一眼:“你是在质问朕么?蒋辰,你不是外头的文官,别学那一套!”
蒋辰动动唇角,终于没再说什么。
“朕这两日就回京,刺客的事儿朕亦有眉目,你们不必担忧。”雍炽面色微微缓和道:“至于齐宥,朕自有主张。”
两人无奈的从地上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蓦然撞见齐宥站在门外,登时尴尬道:“公子。”
齐宥倒不生二人的气,只是害怕被雍炽抓到,忙把食指竖在唇边,拼命使眼色。
二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忙加快步伐离开。
齐宥踮起脚尖,也准备跟在二人身后开溜。
雍炽沉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想逃?”
齐宥脚步顿住,还想试图溜走:“陛下,我没逃,是怕影响你休息。”
雍炽瞥他一眼,命道:“进来!”
齐宥有些迟疑,但还是听话的打开门,磨磨唧唧走到雍炽床边。
齐宥觉得好久没有见到雍炽了,悄悄用眼尾看,他半倚在床上,脖领处的扣子未系,衾衣松散,虽然整个人还是很冷厉的模样,但齐宥也不知为何,心里不怎么怕他。
雍炽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
齐宥提心走过去,试探着刚坐到床边上,就被雍炽一把拉到怀中。
手臂有力地禁锢住他,雍炽低眸,沉声道:“还想逃么?”
也没等齐宥回答,直接伸手捏住怀中人的脸颊,带着惩戒的力度捏了捏:“朕警告过你,怎么还敢不听话?嗯?”
齐宥被捏疼,暴君余威之下,心里还是有几分怯意,只是以往害怕时都想躲雍炽远远的,这次却全然不一样,只想……再往他怀中钻。
透过单薄的衾衣,他亲眼看到雍炽胳臂上的绷带。
明明受了伤,当时还执意护着他,又冒着雨从冰车里把他抱出来……
齐宥心里生出酸酸涩涩的依恋,乖乖把下巴尖儿顶在雍炽胸膛上,伸手揽住他脖颈,软软道:“我没有不听话,陛下,我是去找刺客了。”
少年清澈的双眸含着雾气,眼梢微红,带点怯意和委屈望向他。
雍炽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陛下?”齐宥看雍炽始终沉默,忙眨眨眼睛主动邀攻:“陛下,这次我还找到刺客的线索了,陛下不夸夸我么?”
说到最后,挂在某人脖颈上的手臂还撒娇似的微微晃了晃,让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雍炽望着怀中人,他到现在还在遮掩逃跑的事儿,可自己心里并没有被欺骗的恼怒,反而觉得齐宥的小模样可爱至极。
想起找冰车时的绝望惊慌,和再次拥住齐宥的失而复得。雍炽把他抱得更紧,声音却波澜不惊:“朕当时说过,小马驹逃跑被抓回来该怎么罚?”
这问法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齐宥又往雍炽怀里缩几分,肩头瑟缩,嘴上偏小小声执拗道:“小马驹逃跑了我没逃跑,我是帮陛下抓刺客去了。”
不待雍炽回答,齐宥又咕哝一句:“我真的没逃跑。”
雍炽不理他,直接拉开床榻旁的案几隔层:“你自己选一样吧。”
声音不大,但不容违拗的味道一如往昔。
桌上放着托盘,托盘里放着鞭子和小巧的乳夹小铜球等物,令人望之生畏。
齐宥迅速偏过头,红透的脸颊埋在雍炽怀里蹭蹭,闷声道:“陛下又要欺负我。”
劫后余生,对雍炽生出前所未有的亲近,想要拥抱,想要撒娇的心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可偏偏,雍炽抓住逃跑的事情不放!太狗了!
即使自己真的逃跑,那也发现刺客线索了,难道不能将功赎罪么?
哼!都不知道夸夸他!
雍炽不理他,径直拿起那小乳夹:“这个如何?夹在阿宥身上定是好看。”
齐宥看了一眼,羞耻得耳根发红,埋头时嘴角却上翘:“疼!不要!”
雍炽手抚着他的背,眯眯眼:“敢逃跑,就该让你疼。”
话和梦中的很像,但语气却全然没有梦中的冷酷,反而多了丝若有若无的色气。
勾得齐宥全身都泛起绯色。
羞耻到想埋头在雍炽胸口,像鸵鸟一样再也不起来。
说什么惩罚,还不是暴君为了达成自己心中所想!
雍炽拿起小鞭子,拍拍齐宥腰侧:“朕替你选好了。”
齐宥把脸埋在雍炽胸膛里,根本不抬头:“不要不要。”
雍炽唇角轻勾,拿起托盘里的绑绳,干净利落的把齐宥双手牢牢捆住:“由不得你。”
齐宥没想到雍炽看起来憔悴,力气仍这般强悍,他心里发慌:“陛下……”
少年双手被缚,眸中浮现惊慌之色,坐在床上眼巴巴望向自己。
雍炽压下怜惜,努力让自己不为所动,冷声道:“阿宥,事到如今你还在欺君!你想偷偷逃走,却连自身都难保。朕今日必须让你知道规矩,免得你再肆意妄为。”
欺君,背叛,不顾惜自己安危,哪个事情,都该给他个教训。
雍炽把正往自己胸膛缩的少年揪出来,大手握住他小巧的脚踝,要把他绑在床角。
梦中的情景闪现在脑海,屈辱,委屈,恐惧同时袭来,齐宥挣脱不得,慌乱叫道:“雍炽。”
雍炽动作一顿。
“我找到了刺客的信。”齐宥抓着雍炽的衣角,小脸贴在床上,小声道:“我……我就是想回来拿给你看看。”
齐宥没说明白,雍炽却听懂了言外之意。
齐宥着急回来,只是因为不愿让自己陷入危急。
雍炽感受到温热绵软的暖流萦绕在胸口,喉结一动,不由自主停下动作。
“陛下不能欺负我。”趁着雍炽分神,齐宥白皙的脚踝如一尾鱼,从他手中轻易溜走:“而且,我以后要侍寝,如果看到你就怕,还怎么侍啊?”
雍炽抬起小鞭子又放下:“……”
齐宥看他表情,知道小暴君又被自己说服了,微微放下心,用两只捆在一起的手怂兮兮去拉雍炽衣角,继续撒娇:“陛下看我立了大功的份儿上,不要凶我了好不好?”
雍炽低眸看他,声音略沉道:“你瞒着朕出逃,此事不能轻易揭过。”
齐宥心里直叫苦,愈发委屈的抬眸,尾音上翘:“陛下……”
雍炽移开视线:“等你养好身子,回京之后,自己去内宫领二十杖。”
齐宥没领旨,反而拉着他衣角认真道:“陛下,臣挨二十杖事小,让旁人知晓则事大。”
雍炽挑眉看他。
“有不少太监都知道臣是什么身份啊,若是知道臣想逃跑,定会猜测逃跑原因。”齐宥一本正经:“那些人肯定越说越离谱,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是陛下满足不了臣呢。”
雍炽:“……”
宫里的不少下人嘴碎猥琐,虽然面子上顾及暴君威严不会多说,私下里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再联系雍炽始终不立后宫,流言想必更是不堪入耳。
“陛下,那你就太可怜了啊。”齐宥自言自语道:“臣绝不允许你拿我的错误惩罚自己。”
“而且,臣春闱后还要侍奉陛下。”齐宥睫毛轻颤,哼哼唧唧道:“臣还有用,打烂了还是陛下吃亏。”
雍炽看他狡辩,笑意再也隐藏不住,隔着齐宥衾衣拍拍他臀,意有所指:“是,你身子金贵,朕要爱惜。”
齐宥羞得耳根红透。
“那打手吧。打二十下长个记性。”雍炽抱他在怀中,用商量的语气道:“手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