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在归月阁哭了一场,出来的时候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刘管家看到他眼睛红红那副模样,当晚就给淮郡又写了张条子,上头说王妃想王爷想得痛哭了一场。
此后的日子,淮郡隔三差五便有战报传来。
淮王打仗确实有天赋,几乎就没传来过坏消息。
就当众人都以为淮王殿下不日就要凯旋之时,却变故陡生。
这日被宣进宫,喻君酌还以为淮王要回来了。
直到皇帝给他看了战报,他才发觉淮王竟然又受了伤?
“喻卿不必惊慌,远洄这次伤到了腿,只是要多休养些时日,但并无性命之忧。”皇帝道。
“那,那就好。”喻君酌心道这不会又是假的吧?
但南绍已经求和,东洲也被打得半死不活,淮王在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装受伤了,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得知对方没有性命之忧,喻君酌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淮王就能在东洲多留一阵子了。
“朕原想着让他尽快回来与你团聚,没想到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叹了口气:“朕问过太医,他这伤一养只怕要小半年呢。”
“小半年?”喻君酌一脸惊讶。
那可太好了,淮王能借机休息休息,他也能安心度过小半年。
“朕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他,说起来,淮郡还是远洄的封地。只是这些年他一直征战,没怎么回去过,你应该也没去过吧?”皇帝问。
“臣不曾去过。”
喻君酌十六岁之前,连京城都没回来过,更何况淮郡。
“淮郡靠海,如今正是夏天,那边气候凉爽宜人。正好远洄一时不能回来,你也没去过淮郡,此番朕安排人护送你和榕儿,你们父子俩一道去住上半年吧。”
“是,臣……啊?”
喻君酌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不必谢恩,你们一家三口能早日团聚,朕比谁都高兴。”皇帝说着便叫来了段深,命对方亲自挑一队人马,务必要把淮王妃和世子安全送到淮王身边。
喻君酌:……
第27章 抱紧点
得知皇帝要派人送喻君酌和周榕去淮郡, 可把刘管家高兴坏了。
他当日便开始忙前忙后,给两人准备路上要用到的东西。衣服带少了怕不够穿,带多了怕累赘, 一边担心淮郡比京城冷,一边又怕那边靠着海会潮。
小周榕也高兴不已, 在府里跟撒了欢的兔子似的,到处跳。
“哎呀,还得挑几个人带着吧?平日里伺候惯了的, 到那边怕是找不到那么合心意的。”刘管家道:“王妃, 你看看带谁过去合适?”
“我都行, 把平时照顾榕儿的小厮带着吧。”喻君酌说。
“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刘管家忙道。
喻君酌叹了口气,显然还有点犯愁。
太医是说了让他去散散心,可皇帝直接给他安排了淮郡……
淮王腿伤了, 听那意思估计是断了,他去能做什么呢?他又不是大夫, 又不会伺候人, 难不成去陪淮王解闷儿?
“王妃,这眼瞅就要见到王爷了, 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刘管家不解。
“没有……我想着,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自他进了王府一直是刘管家照应着, 真到了淮郡举目无亲, 还是有个熟悉的人跟着更安心。
刘管家一听喻君酌要带着自己, 受宠若惊。
说实话, 真让旁人跟着,他还怪不放心的呢!
像是生怕喻君酌反悔似的,他风风火火去安排好了府里的事宜, 以便他不在京城时,王府里也能像模像样照常运转。
临出发这日,喻君酌去归月阁朝母亲道了别。
刘管家怕他不舍,安慰他说府里的人每日都会打扫归月阁,也会给老夫人上香。
“王妃要不要知会永兴侯府一声?”
“不必了,他们不会关心我在不在京城。”
刘管家闻言叹了口气,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日一早,羽林卫负责护送的人马已经候在了王府外。
喻君酌带着周榕上了马车,这才发现成郡王竟然也在。
“三王叔!”周榕高兴地扑到了对方怀里。
“哎呦,榕儿这是长肉了呀,三叔快抱不动了。”
喻君酌有些惊讶:“殿下是来送我们的吗?”
“不是送,是陪。”成郡王一脸得意道:“我知道你们要去淮郡看二哥,去找皇兄软磨硬泡了一整日,他总算是松了口答应让我跟着你们一起。”
“太好了,三王叔跟我们一起!”周榕高兴不已。
喻君酌也觉得这样很好,此行身边又多了个熟悉的人。
就在众人准备启程之际,马车外突然传来了喻君泓的声音。
喻君酌一怔,挑开了车帘,就见自家大哥正立在一旁。
“我认识羽林卫的人,听说要送人去淮郡,便猜到是你。”喻君泓道。
“嗯,王爷受伤了,陛下让我去陪陪王爷。”喻君酌道。
自那日闹得不愉快后,两人便未再见过面。
“淮郡路途遥远,一路保重。”喻君泓道。
“多谢大哥。”
喻君泓一怔,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大哥也保重。”喻君酌淡淡道。
他和永兴侯府是没有情分,但上一世喻君泓并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至于把永兴侯和喻君齐的所作所为算到对方头上。但他们之间,也仅仅就是他愿意叫一句“大哥”的程度,再多的情分是没有的。
两人很快分开,并未再多言。
成郡王是个吃不了苦的,提前在马车上备了不少东西,除了蜜饯果子、点心凉茶,他甚至弄了个冰桶,在里头冰镇了西瓜。
不过他准备的再多,也只能在第一天享受。
此番京城去淮郡路上要走一阵子,光是坐马车晃晃悠悠也够受的。
好在时值夏季,路上景色还算不错。
他们一边赶路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也不算无趣。
有羽林卫的护送,还有淮王府的暗卫跟着,一路上都十分顺利。
直到这日进了淮郡的地界,众人中午在一家饭馆里修整时,喻君酌无意间发觉似乎有人在监视他们。许是上一世死过一次的经历,他在这方面直觉很准,甚至比羽林卫的人先一步发觉了异样。
喻君酌不动声色地朝羽林卫领队的人说明了情况,对方反应机敏,很快就配合着把可疑之人拿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东洲的奸细?偷看我们是何目的?”成郡王凶巴巴审问道。
“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被抓了的人共有四个,为首的那个一直朝羽林卫的人使眼色。
“少眉飞色舞的,不说割了你的舌头!”成郡王道。
“嘿嘿,这个……”那人从怀里摸出了块令牌。
羽林卫的人一看,当即变色。
“真是东洲奸细?”喻君酌问道。
“是,是水师的人。”那羽林卫将腰牌递给了喻君酌看。
喻君酌不认识水师的腰牌,但他们同来的人有淮王府的暗卫,他们一看当场就确认了这令牌是真的。
“水师的人监视我们做什么?”喻君酌问。
“王妃息怒,我等并非有意叨扰,只是这营中都传遍了,说王妃和世子要来……”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顺便过来看一眼。
“王妃,淮郡全境确实都有水师的人布防,他们的身份,只需去此地布防的兵卡一问便知。”同行的暗卫提醒道。
“好,那你差个人拿着他们几人的令牌去问吧。”喻君酌道。
羽林卫的人暂时将人扣下,暗卫则去兵卡找了他们的上官,不多时便有一个校尉领着人来赔罪了。原来这几人不仅是来偷看王妃和世子的,而是被派来沿途打点的,就连饭馆里的吃食都是他们提前朝厨房打了招呼,生怕当地的口味王妃和世子吃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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