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刚过了头七,本王哪有赏花的心思?非要逼着我来!”不远处那骂骂咧咧的人,正是成郡王。
周远洄捡了一枚石子,骤然发力打在了成郡王身上,而后闪身躲到了廊柱后。
花厅内。
喻君酌依旧垂着脑袋,心里却在挑选着教训这三人的法子。
装了麻袋揍一顿?
还是打断他们的手脚?
总不能割了舌头吧……
“哎,我听说人死了头七会还魂,淮王头七有没有还魂来找你啊?”
“都说鬼魂会吸人阳气,难怪王妃面色这么差呢。”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另一人说着不懂,却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
“谁啊?谁偷袭本王?”
屋内几人一怔,意识到成郡王在外头,立刻收敛了几分。
这时外头传来了喻君齐的声音:
“王爷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你谁啊,本王没心情喝茶。”
成郡王语气透着不耐烦,瞥了喻君齐一眼便走开了。
喻君酌听着外头的声音,心底不由冷笑。原来他的好二哥一直没有离开,就守在花厅外头呢,还帮着支走了路过的成郡王。
那一刻他无比确信,他的二哥不是帮凶,而是主谋。
喻君酌忽然改主意了。
把人教训一顿,怎能解了他心中郁气?
既然要算账,就该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且他不止要朝这三人讨,还有他那位好二哥,也一并不能落下。
喻君酌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点犯恶心。他起身朝着花厅外行去,却被一个少年抬手拦住了。
“原州!”喻君酌唤道。
不等厅内众人反应过来,男人闪身进来,嘎巴一声拧断了拦在喻君酌身前的那只手。
“嗷嗷嗷!”被拧断了手的人嗷嗷叫唤。
周远洄还欲再教训另外两人,却被喻君酌一把拦住了。
“没事,他们跟我闹着玩呢。”喻君酌道。
周远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最后却被喻君酌推着离开了花厅。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周远洄解不了喻君酌为何要这般隐忍,他憋了一肚子火,连人也不等,大步朝着外院的方向行去。
“原州……”喻君酌胃里越发难受,脑袋也有些晕:“等等我!”
周远洄似是气急了,步子越迈越快,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哎呀!”
直到喻君酌半真半假地跌了一跤,男人才终于停下。
周远洄立在原地等了片刻,见少年蹲在地上并未起身,只得走回去伸手扶起人。这时他才发觉,喻君酌额头沁着冷汗,面色带着过分的苍白。
“他们喂你吃了什么东西?”周远洄一惊。
“没有。”喻君酌朝他一笑:“没力气了,你扶我走。”
周远洄无奈叹了口气,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别,被人看到不好。”
“你现在叫周酌,没人认识你。”
喻君酌一想也是,索性不再挣扎,扯过衣袖盖在自己脸上,乖乖让周远洄抱着出了兰苑。
第17章 躲什么呀,怕我吃了你?
回王府的马车上。
周远洄崩着个脸不做声,喻君酌则靠在车壁上假寐。
“还难受吗?”半晌后,周远洄终于没忍住问道。
“好多了。”
喻君酌嘴上这么说,另一手却按在腹部没挪开,显然还不大舒服。回到王府后,周远洄便着人请来了颜大夫。
“我真没事,就是那一会儿有点难受。”
喻君酌觉得自己毛病太多了,不好意思老麻烦颜大夫。
“王妃这些日子虽说经常吃药,但每次生病都没彻底恢复好,这回可得好生养着,不能再大意了。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颜大夫道。
喻君酌闻言忙朝他道了谢,保证自己会好好喝药。
开完方子后,周远洄亲自将颜大夫送出了门。
“他今日为何会突然不舒服?”周远洄问。
“老夫也觉得奇怪,今日您不是陪着王妃去赏花了吗?按说……”
“今日,他遇到了几个出言不逊的人。”
“这就说得通了,肠胃主情绪,有些人一旦受到强烈的刺激,便容易肠胃不舒服。”颜大夫道:“想来今日出言不逊的人,应是把王妃气着了。”
周远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喻君酌窝在榻上休息了小半日,起来喝了点粥,看上去已经好多了。
周远洄憋了半日,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不解释一下吗?”男人语气冷硬。
“啊?”喻君酌装傻:“什么?”
周远洄料到他不会轻易交代,拖了张椅子抱臂坐在榻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别这么盯着我,我又要难受了。”喻君酌道。
“今日为何非要去赏花会?喻君齐和那三个少年为何会那般对你?你明明可以教训他们,为何隐忍不发?”周远洄眸光满是探究:“当初在宫门口,你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请嫁进淮王府,哪怕到了大殿之上也能侃侃而谈。怎得今日面对三个乳臭未干的无赖,竟是愿意吃哑巴亏?”
周远洄连珠炮似的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喻君酌嘿嘿一笑,有意转移话题:“你在这淮王府里,还能知道我当初的英姿呢?”
“这有何稀奇?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周远洄不上他的当,“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那三个人,有旧怨。”喻君酌道。
“第一天认识,何来旧怨?”周远洄刻意加重了“旧”这个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有旧怨。”喻君酌收敛了笑意,认真道:“我也不是吃哑巴亏,这旧怨总要算清楚,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做。”
周远洄态度缓和了些。
“你是陛下亲封的淮王妃,又是我朝唯一的少师,拿的是一品俸禄。那三个无赖的老子见了你都得行礼问安,他们却敢那般折辱你。不止是你,他们还对已故的淮王出言不逊。”周远洄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冰冷至极:“你若不想杀人,着人挑了他们的手脚,割了他们的舌头便是。”
喻君酌拧了拧眉:“这么血腥?”
“你可以佯装不知,我找人替你办。”
“不要。”喻君酌看着周远洄的眼睛,认真道:“我想自己动手,否则难消我心头郁气。”
周远洄一挑眉,并未置喙,他倒想看看喻君酌会怎么做。
当晚,周远洄便叫来了谭砚邦,吩咐对方着人把兰苑那三个少年的家底都查一遍。他虽然答应了喻君酌不会越俎代庖,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好奇,喻君酌和那种东西为何会有旧怨?
京城春光正好。
喻君酌安安稳稳将养了几日,气色恢复了不少。
这日,他在书房里教周榕写字,周远洄则立在一旁盯着他看。谭砚邦那边已经有了眉目,那三个少年都和喻老二关系匪浅,但此前和喻君酌却没有任何瓜葛。
兰苑那日,几人确实是初见。
这就奇怪了,初见的人哪儿来的旧怨呢?
周远洄眸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脸上,心道这人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原州,你从前去过武训营吗?”喻君酌突然开口问道。
“没去过,怎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若是被武训营踢出去的人,将来还能不能去营中谋个武职?”
“依着律例是不行的,实际上就不好说了。”
规矩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你说,如果让他们三个离开武训营,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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