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言极是。”
“这领兵的主帅是何人?”
“这就不知道了,今日刚好休沐,朝臣们恐怕也都蒙在鼓里呢。”昨日传来了捷报是不假,但今日不上朝,百官又不能一个个跑到宫里去问,所以传出来的消息极为有限。
就算是现在外头传的这些,也无从考据真伪。
就这样,整个京城的人艰难熬过了这一日。
次日一早,天尚未大亮,百官便早早到了大殿外,候着上朝。
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位领兵的主帅很是好奇。
就连一向躲懒不肯来上朝的成郡王,今日也起了个大早。
“我朝武将不少,但能担当主帅且有如此魄力的,除了从前鲜少有败绩的淮王殿下,就是秦将军和柳将军。但柳将军常年驻守北疆,秦将军数年前便已殉国……此番淮郡一战的主帅,老夫当真是没有头绪。”
“我朝武将中,仔细翻找一下,为帅者不多,但能打的也不是找不出来。但是能擅长水战的,真找不出第三个来。”
早朝前,百官都聚在一起议论淮郡一事。
“这头两个是谁啊?”有个年轻文臣好奇问。
“就是已故的秦将军,和淮王殿下。”
一旁偷听的成郡王闻言眼睛一亮,终于放下了心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定然没错,此番淮郡的主帅,除了他二哥不会是别人!
“淮王不是在南境待了很多年吗?怎么还会水战?”那年轻文臣继续问道。
“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淮王尚是个少年时,曾与秦将军是忘年交。说起来,淮王殿下也算是秦将军唯一的弟子了。”那老臣说着叹了口气:“可惜两人没隔几年,相继……哎。”
成郡王很想同他们说,二哥没死。
但他生怕皇帝责备,憋住了没吱声。
“郡王殿下今日怎么也来早朝了?”有个朝臣见了成郡王揶揄道。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位三殿下不思进取,一年里有三百日都会称病不来上朝,今日可是破天荒了。
“本王今日起得早,不行啊?”成郡王瞪了那人一眼。
不远处刚养好身体的永兴侯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边,群臣等着皇帝上朝。
另一边,喻君酌也早早起来了。
先前他吩咐人去母亲留下的几间铺子里收了账本,打算抽空看一看,着手整顿那几间铺子。今日一早刘管家把看过一遍的账本给他取了来,并朝他一一说了几间铺子的情况。
“王妃,恕老奴直言,这几间铺子进项都不太乐观,合起来都不如王妃拿的少师俸禄多,王妃为何要费这个心思呢?”刘管家问。
“这些铺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舍得它们荒废了。”
“原来如此。”刘管家道:“十多年的老铺子能撑到现在,多少也是有点底子的,应该还能救一救。”
喻君酌点了点头,拿起账本翻了翻。
但他刚看了一页,便觉眼皮在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今日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不久前刚做了个那样意味不明的梦……
喻君酌揉了揉眼睛,但于事无补。
他的眼皮就跟中了邪似的,时不时就跳一下。
后来他索性放下了账本,打算去归月阁给淮王上柱香。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特意让刘管家去买了新的蜜饯果子来,给淮王灵位前供奉了一些。
“王爷,我问了刘管家,他说你没有什么爱吃的东西。我就想着,拿我和榕儿爱吃的蜜饯果子让你尝尝,希望你在下头安安稳稳的。”喻君酌上了香,又觉得不够,再次开口道:“你放心,榕儿我照顾得很好,王府里我也会好好帮你守着。你,你不必特意回来看我……”
喻君酌说完,又诚心诚意地拜了拜,这才离开归月阁。
谁知他刚从后院出来,远远便看到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宫里怎么会来人?”喻君酌不解。
“陛下赏了好些东西,还有圣旨,图公公正等着王妃去接旨呢。”
喻君酌闻言不敢再耽搁,匆匆去了前院。
进了前院后他打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便见院中摆了好几排木箱,上头都盖着红布,看上去喜气洋洋的。自淮王殉国后,淮王府已经很久没看到过红色了。
“淮王妃殿下,少师喻君酌接旨。”图公公朗声道。
喻君酌闻言走上前席地而跪,一时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直到他耳朵里传来图公公那嘹亮的嗓音:“……喻君酌为淮王冲喜,功在大渝社稷……今淮王起死回生……”
淮王起死回生?
喻君酌拧着眉,他怀疑自己可能又做了个梦。
皇帝这意思,他给淮王冲喜……
真把人冲活了?
第26章 毕竟是个男子,又不能生养……
死了的人……
如何能再活过来?
喻君酌心念急转, 脑袋嗡嗡作响。
还是说,淮王压根就没有死。
是南境传来的消息有误?
可一个重伤的人死没死,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误报?就算真是误报, 也不该隔了这么久才发现啊!何况那可是淮王殿下,皇帝的亲弟弟, 谁敢不弄清楚就瞎报?
就在喻君酌百思不得其解时,图公公又念出了另一道旨意。第二道旨意乃是嘉奖淮郡大捷,受赏之人正是淮王周远洄。
所以, 淮王确实没死。
不仅没死, 还在淮郡打了胜仗。
“淮王妃接旨吧。”图公公提醒道。
“是, 臣,臣接旨。”喻君酌魂不守舍地接过两道圣旨。
“陛下还说,淮郡之事暂时尚未了结,暂时还要委屈淮王妃再稍待些时日。等淮王凯旋之时, 王妃便可与王爷团聚了。”图公公朝着喻君酌一笑:“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凯旋之时……
团聚?
喻君酌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了。
他死了许久的亡夫, 竟然要回来和他团聚?
喻君酌便觉心口一阵发闷, 继而眼前一黑……
“快快快扶住王妃,仔细摔着喽。”
众人七手八脚去扶喻君酌, 又被刘管家指挥着把人抬进了偏厅。
“王妃这是听到王爷还活着,太高兴了。”刘管家朝图公公道。
“可不是嘛, 这谁听了能不高兴?陛下这两日的嘴就没合拢过, 你瞅瞅这赐了多少好东西给淮王府, 哈哈。”图公公说着又道:“咱家就不打搅了, 管家快些找人去给王妃瞧瞧,可别耽误了王妃的身子。”
刘管家闻言忙应下。
这边送走了图公公等人,那边大夫也到了。
喻君酌昏昏沉沉, 眼皮跟灌了铅似的。他耳边各种嘈杂不断,一会儿是周榕小声的呜咽,一会儿是刘管家焦急的询问,一会儿又是颜大夫叮嘱药童去取药的声音。
“刘管家莫要着急,王妃并无大碍。”颜大夫安抚道。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刘管家显然颇为担心。
“王妃身子本就不大好,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将养着,但乍惊乍喜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老夫给他施个针,再喂他喝一副药,睡一觉就能恢复大半了。”
“那就好,王妃若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朝王爷交代啊!”刘管家道。
一旁的周榕听说喻君酌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啊,跑到榻边抱着对方的手蹭了蹭。
喻君酌原本还沉浸在亡夫复活的冲击中,感受到手掌中软呼呼的触感,情绪终于平缓了许多。淮王若是真活着,周榕定然很高兴。
虽说他这寡夫做不成了。
但周榕,也不必再做孤儿。
喻君酌喝了药,便渐渐恢复了精神。
不等他休息,成郡王又来了王府,还带了个太医过来。
“我正在宫里呢,就听图公公说嫂嫂晕倒了。皇兄不放心,赶紧指了个太医,让我带着来给嫂嫂瞧瞧。”成郡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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