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看怎么离开。你想做什么?”周远洄问。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身体上再多的折磨都会过去,若想让他们长教训,最好是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儿。”喻君酌道:“你想,这种人将来若是入了大营,岂不带坏营中风气?”
周远洄想了想,开口道:“京城送去武训营的少年,有一些确实有将才,另一些则是因为读书不行,没别的路可走,想着将来去军中谋个一官半职。若他们被赶出武训营,往轻了说丢人现眼,往重了说,前途尽毁。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那营中一般会因为何事将人撵走?”
“违反律例的,伤风败俗的,欺压百姓的……只要闹大了或者不好收场的,应该都可以。”
喻君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日傍晚。
喻君酌特意叫来了刘管家。
“王妃有何吩咐?”刘管家笑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回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行吗?今晚我想去花楼看看。”
刘管家闻言险些吓得厥过去,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周远洄。男人面上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着的冷意却不容忽视。
“王妃,使不得啊。”刘管家道:“我朝严禁官员狎.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啊。”
“我就是去看看,不干别的。要不你给我介绍一家知根知底的,最好是找个嘴巴严能保密的姑娘,相熟的更好。”喻君酌道。
刘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天都快塌了。
“王妃,这……万万不可啊!”
“大不了我乔庄打扮一下,不让人认出来。”
“这……”刘管家还想阻止,一旁的周远洄却打断了他。
“我有相熟的姑娘。”周远洄看向喻君酌:“我带王妃去。”
刘管家:……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王爷要带着王妃去逛花楼,说出去谁信呐?
当晚,喻君酌便乔装一番,跟着周远洄去了京城最大的花楼——寻欢楼。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认识这里头的姑娘。”喻君酌看向周远洄的目光带着点揶揄。
“我也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竟喜欢来这种地方长见识。”周远洄道。
喻君酌也不与他争辩,跟在他身后进了寻欢楼。
“这么热闹?咳咳……咳咳!”喻君酌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刚踏进门就被香粉味儿熏得直咳嗽。
“这小公子长得好俊呀,就是看着面生。”一个穿着纱衣的女子迎上前,伸手就想去捏喻君酌的脸,被他闪身躲开了。
“小公子这么腼腆,不会是第一次来吧?”那女子问。
“呃……那个,我是想……”
一旁的周远洄不等他开口,便朝那女子道:“三楼,上房一间。”
“哎呦,贵客快里边请。”那女子一听周远洄要的是三楼的上房,半点不敢怠慢,亲自将人迎了上去。
“三楼上房什么意思?”喻君酌小声问周远洄。
“一宿一千两。”周远洄道。
“你……那可是我和王爷的银子,你花之前都不知道问问我?”喻君酌瞥了他一眼,又道:“还有,你这么懂里头的门道,没少偷偷来吧?”
周远洄一脸无奈,他素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淮王府在京城各处都有安插的眼线。
“你不也来了吗?”他反问。
“我可没自己偷偷来……”
说话间两人被带到了三楼的一间上房,那女子进了门便要去拉喻君酌的手,吓得喻君酌慌忙躲到了周远洄身后。
“你躲什么呀,怕我吃了你?”女子笑道。
“你,你先出去吧,我俩要单独待一会儿。”喻君酌道。
女子闻言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似是明白了什么,笑着退了出去。
“呼。”喻君酌长出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有点太莽撞了,不该冲动之下想来看看。
他记得武训营里那几个少年,上一世很热衷来花楼里消遣,便想着知己知彼,来看看这地方究竟有何吸引人的,好找个突破口对那三个少年下手。
现在可好,自己连门都不敢出了。
“要回去吗?”周远洄问他。
“走吧,这地方脂粉味太浓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他起身推开门出去,谁知刚走到回廊拐角,便拉着周远洄快步退回了房中。
“怎么了?”
“我二哥!”
两人躲在门内,不多时便听到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并隐约听到了喻君齐和一个女子的调笑声。
喻君酌:……
这不巧了吗?
“不回去了?”周远洄问他。
“别急,听听我二哥要干嘛?”
少年说着凑到了墙边,好奇地将耳朵贴了上去。
周远洄立在一旁神情复杂。
堂堂淮王殿下带着自己的王妃逛花楼,遇到了二舅子狎.妓。
而他的王妃,正在听喻老二的墙角……
说出去谁信啊?
第18章 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这花楼的上房虽然贵,隔音却并不怎么好。
喻君酌将耳朵贴在墙上,便能依稀听到隔壁传来的调笑声。初时那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似是两人一边在做着什么一边说话,断断续续的,到了后来就清楚多了。
“二郎,你可真心急,这上好的梨花白我是白准备了。”女子嗔怪道。
“好不容易见着你,我能不急吗?”喻君齐的声音传来。
随后,女子应是倒了酒,因为喻君酌听到自家二哥央求那女子喂他喝,还说要用嘴喂。
“啧!”喻君酌听得目瞪口呆。
从前,他竟不知自家二哥还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今日花楼这一遭,他收获不小。喻君酌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到隔壁的喻君齐话中似是提到了自己,便又将耳朵贴了上去。
“早两日我便想来看你,都怪我家那个好弟弟。”
“二郎说的可是淮王妃?”女子问。
“是啊,我好心请他赏花,他倒好……带着个疯狗一般的小厮,竟是把刘四的胳膊掰折了。”他口中这刘四乃是刘侍郎的小儿子,在家中排行老四。那日在兰苑,喻君酌想走时刘四伸手拦了一下,被周远洄咔嚓折断了手臂。
“他说你是疯狗。”喻君酌朝周远洄小声告状。
周远洄耳力好,虽立在几步之外,却也听清了隔壁的交谈。
“那后来呢?”女子又问。
“后来我又是送东西,又是赔礼道歉,此事才算是压下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得不叫侯爷给你做主?”
“不想惊动我爹。”
喻君齐有些心虚,那日毕竟是他让人折辱喻君酌在先。虽说他笃定父亲肯定会向着自己,但喻君酌毕竟在淮王府,父亲总不可能找上门去。
“不说他了,晦气。”
喻君齐轻笑一声,也不知做了什么,惹得女子惊呼出声。喻君酌有些疑惑,将耳朵又贴近了些,随即听到了女子断断续续求饶的声音。
“怎么回事?”喻君酌不解地看向周远洄。
男人听着隔壁的动静,尴尬又别扭,却见少年眸光清澈,竟是没搞清状况。
“走了!”周远洄一把拎住喻君酌的手臂,拖着人就要往外走。
“等会儿,我还没听完呢。”喻君酌小声道:“怎么好好的,突然打起来了?”
周远洄一脸无奈,没想到喻君酌竟是半点不通人事。此事倒也怪不得喻君酌,他上一世满打满算也只活了十七年,虽然懵懵懂懂知道一些自己身体的变化,对男女之事却是从未体会过,也从没人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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