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怕周远洄吃味, 但淮王殿下却表现淡然,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文人们对完了诗, 喻君酌又跟着周远洄去看武人比试。
今日来的武人既有世家子弟, 亦有各营与周远洄相熟之人。众人比得正酣,有武将看到了周远洄, 便邀请淮王殿下赏脸切磋一番。
周远洄笑笑不说话,而是看向了喻君酌, 眸光似是在征求少年的意见。
“你看我做什么?”喻君酌失笑。
“你想看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略一思忖, 点了点头。
周远洄很少在他面前舞刀弄棍, 但他偶尔见过的几次, 都觉得很赏心悦目。男人身上的力量感极强,平日里没什么发挥的空间,可一旦手中握了兵器, 便如战神降世,锋芒毕现。
周远洄拉着喻君酌走到置放武器的架子旁,让他挑一样。喻君酌想起去年在水师看到的那一幕,便挑了长枪。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就连从不习武的文人也都跑来观看。
搭好的高台上,周远洄手握一柄长枪,看上去颇为放松。与他过招的是一名羽林卫的副统领,两人互相示意后,便拉开了阵势。
那位羽林卫的副统领知道周远洄的实力,因此十分认真,丝毫不敢放松,简直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郑重。然而没想到周远洄的打法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既不凌厉,也没什么压迫感,只能用……花里胡哨来形容。
稍懂武艺的人都能看出来,淮王殿下这是存了心没打算比试。
但不懂武艺的人,比如喻君酌,却看得眼睛发亮。高台上的淮王殿下一招一式舒展恣意,如行云流水,看得他心跳都不由快了许多。
终于,周远洄一招漂亮的定式,收了招。
“好!”喻君酌连忙拍手。
围观的学子们也跟着一起叫好。
唯独台上那位副统领一头雾水,以为淮王是看不上他,故意不愿与他动真格的。直到目睹周远洄跳下高台,朝着喻君酌倾身,让王妃帮着擦汗,他才恍然大悟。
淮王殿下方才那是孔雀开屏呢!
众人先前就听说了不少传闻,有人说淮王惧内,被王妃出言顶撞都不发怒。有人说淮王与王妃如胶似漆,出门时两只手从来不松开。还有人不信,总觉得周远洄那样的人,不大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今日他们可算见着了。
淮王倾身让王妃擦汗时,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收敛了獠牙和利爪,温驯又宠溺。
这日的赏花会直到黄昏时才散去。
周远洄领着喻君酌将宾客送走,全程态度随和,与传闻中的凶名半点不沾。
这日之后,京城应该会出现不少新的传闻。
但应该没人会再说起周远洄的恶名,也没人会再想起喻君酌曾是“天煞孤星”。
“带你去个地方。”周远洄屏退了众人,拉着喻君酌去了后院。
静园里有一处露天的温泉池,今日来之前,周远洄特意让人修整过,磨平了池壁上原本凸起的地方,又让人在近处安置了一处光滑的石台,还特意铺上了干净的软垫。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但温泉池旁挂了两盏灯笼,光线很温和。
“我记得你从前很爱泡温泉。”周远洄说。
喻君酌想起来在水师时那一幕,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他们也一起泡过,只不过没有点灯笼,什么都看不清。
“我帮你宽衣?”周远洄笑问。
“我自己来。”喻君酌转过身去,迅速将自己剥.光,跨进了池中。
周远洄慢条斯地解开衣服,不慌不忙地进去,挨着坐到了喻君酌身边。
“那么大的地方呢。”喻君酌开口。
“不喜欢挨着我?”周远洄问。
“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
池水温热,喻君酌被蒸得满脸通红,身上也泛着一层恰到好处的粉。
“过来一点。”周远洄开口。
喻君酌闻言稍稍挪动了一下,手臂挨着对方。
周远洄却不大满意,,示意喻君酌坐到自己怀里。
“那也太近了吧?”喻君酌四处看了看,像是担心被人看到似的。
“放心吧,没有人会靠近这里的。”周远洄安慰他。
喻君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原处没动。
周远洄无奈一笑,骤然俯身,两手托着他的腿弯,将人抱起来面对面放到了自己腿上。这样一来,喻君酌身上的好几处都要被迫和周远洄挨着。
“你……”喻君酌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不敢乱动。
他如今后背没有着力点,只能揽着周远洄的脖颈稳住身体。
因为离得近,借着昏黄的光线,他可以将周远洄身上的伤疤尽收眼底。自从南境回来以后,周远洄就不像从前那般遮掩了,但喻君酌大部分时候不好意思,也没有机会这么看。
两人在榻上时,周远洄总是强势又持久,喻君酌根本什么都顾不上。
这会儿,他眸光落在男人小麦色的胸腹上,不由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周远洄逼着他逐一亲吻那些伤疤,害得他那晚在梦里……了,醒来后不得不换了裤子。
“一直盯着,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周远洄问他。
“我能不能……”喻君酌话没说完,便被周远洄捉着一只手按在了伤疤上。
那处伤疤在周远洄心口,看着应该是用长.枪.刺破的,若是再深一些,后果不堪设想。疤痕早已愈合,也不知是何时留下的,喻君酌不敢想象周远洄曾经究竟受过多少伤。
他身上擦破点皮都疼得厉害,这么深的伤口该多疼啊。
喻君酌指尖在那处反复摩挲,继而慢慢俯身凑近,在那处伤疤上吻了一下。周远洄呼吸一滞,脊背骤然绷紧,紧挨着喻君酌的某处顷刻便起了变化。
“你……”喻君酌垂眸看了一眼。
“这不能怪我,你惹的。”周远洄说。
喻君酌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按进了怀里。温热的池水摇曳波动,将两人紧贴着的身体淹没其中,但周远洄并未急于做什么,而是含着少年的唇温柔舔.吮,耐心十足。
夜色渐深。
周远洄抱着喻君酌从池中挪到了一旁的石台上……
一次。
又一次。
直到喻君酌的肚子严正抗议,发出了咕噜声。
“我还没吃晚饭,会饿死的。”喻君酌说。
“那方才问你吃饱了没,你怎么说饱了?”
那个饱和这个饱能一样吗?
喻君酌耳尖红透了,并不吱声,只抿着唇表达自己的不满。
周远洄取了毯子来把人裹好,这才叫了吃食。不过他没让人送过来,而是披上外袍亲自去取,又喂着喻君酌一口一口地吃完。
“这里装的什么?”喻君酌捏了捏周远洄的衣袋,摸到里头有一块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周远洄说。
喻君酌闻言便伸手进去,取出来一看,是平安符。
“这平安符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喻君酌恍然大悟:“我之前去求过。”
“唔,张嘴。”周远洄说着舀了一勺蒸蛋喂给他。
“你何时求的平安符?我还以为你不信这些呢。”
“于你来说是平安符,于我来说这是定情信物。”
喻君酌一怔,一时没有明白。
难道周远洄还有他不知道的情史?
但他很快从对方眸中看出了端倪,一脸难以置信地道:“这不会是,不会是我求来的那枚吧?”
“看完了装好,别弄坏了。”周远洄忍着笑道。
“我记得那枚平安符放到棺材里了啊。”当时淮王丧仪,刘管家问喻君酌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到棺材里,届时一道埋进淮王的衣冠冢里。
喻君酌不知道该放什么,便把在清音寺求来的平安符放了进去。
“顺手取了出来,反正本来就是给我的。”周远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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