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他微微一跳的眉心,满足地细细摩挲着这枚带着他体温的棋子,意味深长的道:“朕加封他,因为今日萧卿陪朕下棋了。”
“哦。”萧暥恍然,随即他眼梢微微撩起,“那十多日前,臣陪陛下昼眠半宿,怎么算?”
武帝顿时愕然,“卿想如何算?”
“释放颜翊,闻正官复原职。”他想起那日就心有不甘,眼梢飞挑间,凌厉的兵气跃然而出,“还有杨氏不得入朝堂,我这人记仇。”
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姿态,竟和当年剑履上殿挟天子令群臣时无异。
眉间冰刀霜剑,眼底风月无边,既媚致又清烈,既病弱又刚强,两种截然矛盾的气质揉和在一起成为最劲烈的春.药。皇帝只觉得腹中一团燥火腾地烧了起来。
“还有……唔”萧暥话没说完,皇帝骤然伏下身,温热的唇压住他的唇瓣,叩开齿关。
桂花酿的甜香融化在了醉人的唇齿间,温软的舌如一尾灵巧游鱼,被皇帝绞紧含住,忘乎所以地吮吸不止,同时动作强硬地将他抵在了棋案上。
馥郁的宫香充斥在萧暥鼻间,霸道地包围他。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皇帝在纵情的绞缠中激动地吮着湿润的酒醇果香,舔舐撕咬又辗转缱绻,既像要把他吞到肚里,又像要把他融入血脉中。
萧暥被吻地一时喘不过气,憋恼地扣住对方手腕用力格开。
猝不及防的阵痛让皇帝闷哼了声被迫松手。痛感却像火油浇在了烈焰上。竟让他感到刺激不已。
萧暥还来不及撤身,一股惊骇的大力骤然将他掀倒在棋桌上。案上的棋子如水珠乱跳。他硌得脊背疼,紧接着皇帝有力的手拉起袍摆。
萧暥常年戎马肌肉紧实,触之宛如冰雪清瓷。皇帝抚掌在一片细润的清雪间摩挲,游走推进,掌心刚触到含苞的玉兰,就被萧暥一把扣住腕脉。
陌生的热度让萧暥暗暗打颤,他调整呼吸,腕力半分不松,“棋还没下完,未知输赢,陛下不要急着邀筹码。”
指掌间鲜嫩秀立的触感让武帝根本无法思考,他呼吸浓重,沉声道:“你要和朕谈条件?”
“吴铄非领兵之人。”萧暥果决道。
这句话就像在火炭上猝然浇了一盆冰水,武帝的脸色一沉,他竟然打起羽林新军的主意!
羽林新军是皇帝继锐士营之后创建的一支劲旅。属于天子亲军,皇帝要将其打造成所向披靡的天子之剑征伐四方不臣。
羽林军所有兵士都严加选拔,并配备着最精良的装备,武帝对这支军队寄予厚望。
萧暥居然想把爪子明目张胆地伸入羽林。他不仅想重掌兵权,还目光叼毒地看上了皇帝的羽林新军?那皇帝裁撤锐士营的意义何在?
但是震惊恼怒归恼怒,掌中尤物匀亭秀拔大小适中,轻揉浅握中更觉表皮滑嫩光洁,宛如亭亭玉笋,让皇帝心中激荡不已。但他的腕部被扣住,施不出力来,动作幅度也有限,只能暗恨咬牙道:“将军手下还有人选吗?”
“臣推荐陈英。”萧暥早有准备,
武帝深吸一口气,道:“陈英已经三十九岁了,朕要的是青年才俊。”
萧暥道:“陈英带队尚不至于败给一群山匪。”
“你!”武帝差点脱口而出,广原岭的这群山匪不就是你养的吗?!
皇帝眼底却烙上了欲.望的血丝,猛地收紧了手掌。
萧暥抵住牙关,拧紧了隽秀的眉,同时狠狠锁住皇帝的腕骨。
两相较力之下,萧暥弓身紧绷腰腹,额角起了层薄汗,连扣住皇帝腕骨的手都颤抖不已,却始终不肯放松丝毫。
燎原的野火烧上胸膛,手腕却疼痛地麻木,不能再动弹半寸,皇帝执掌天下的手竟然不能随心所欲!
“朕答应你。”最终皇帝声音暗哑道。
萧暥却还是不肯撤手,又道:“陛下拟旨。”
皇帝颇为无奈,遂下达了他登基以来的最简短的一道圣旨。
“传旨,调陈英为羽林中郎将。”
说明:本章多处被删除了几百字,导致部分剧情线不连贯,被删除的字数也补不齐,我也实在改不动了,只有在这里写一个说明,稍微补上一点字数,以为达到修改提交标准,还请小可爱们谅解。
第395章 风浪
宫门外,起居郎宋敞轻步进殿,“微臣听闻陛下漏夜传旨,不知何事?”
在大雍朝,起居郎负责记录皇帝平日的言行,原本也是近臣,但是武帝大权独揽又不喜拘束,只有在朝议国事,邦交往来,颁布诏书,或者召见重臣的时候,宋敞才会前来记注。
御书房的门关着,绢纱后透出朦胧的灯光来。
宋敞就见原本应该侍奉在书房内的曾贤此刻正恭敬地立于门外,旁边还坐着老尚书柳徽,大概也是听闻这道谕旨来的。
柳徽也算是皇帝的老丈人,所以曾贤给他搬了个坐席。
昏暗的灯烛下,柳徽正襟危坐,耷着眼袋一脸倦态,看来也是漏夜突闻消息入宫的。
宋敞想起,原羽林中郎将吴铄本是柳徽的外甥,心中便不由暗自揣度着起来,莫非这道谕旨是和吴铄有关?
他轻轻走过去,问候了声老尚书,然后便端着起居注,也站在旁边恭候。
介于上次之事情萧暥还没恢复,皇帝这回缓慢推进,深入碾磨,沉在温软的云朵间,情不自禁地道:“彦昭,朕心悦……”
你字还没说出口。
萧暥眼底流光一闪,脱力的手臂借势攀住他后颈,抽身而起,“就这样罢。”
皇帝如被电击,顿时懵了下。
还有这种操作?
但皇帝从来不做半途而废的事,从身后将他拽回,“你想要怎么样?”
萧暥:“给羽林装备三千连弩。”
萧暥北伐的时候就接触过北宫达熊豹营的连弩,一发五支透甲箭,威力惊人。
这种连弩在杀伤高速冲击的骑兵时有不可估量的优势。
但连弩造价高,北宫达那么雄厚的实力,整个熊豹营也就装备了五千张,考虑到天下初定,萧暥打个折,三千张。
“可以。”皇帝从身后抱住了他,猛地伏身压紧,深沉地萧暥猝不及防溢出了声。
“还有……十万,透甲箭……”
“随你。”
“明年春、扩军,三万、唔……”
御书房外,朦胧的灯光透过纱窗照着宋敞的手中的笔,不知该如何落下。
此刻皇帝应该是在和朝臣议事,但不知召见的谁,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嗓音低柔暗哑,听得人心猿意马。
他悄悄看向旁边的柳徽,耷着眼皮坐得不动如钟,到底是老尚书的定力惊人。
直到曾贤悄悄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宋敞才幡然明白过来,老尚书耳背。
武帝在一番謿热后正要再来。
“不可。”
萧暥撑起手肘,“只一番。”
这船票只能上一次船,不是联票嗷!
皇帝简直能被他一口气憋疯过去,压低声道,“现在还不到二更。”
“臣力有不逮。”
武帝只能暗恨磨牙,“如何才行?”
“陛下不如给一道特赦令。”
“瞿钢,丙南。”皇帝明白了,眉头紧蹙,这个时候,他还能想着他们!
“陛下英明。”说得敷衍而毫无诚意。
皇帝没法跟他计较:“已是深夜,朕明日给你写。”
萧暥提醒:“这里就是御书房。”
“你!”武帝无奈,
他明白了,即使他是皇帝,也不可能一道圣旨就能凌驾于萧暥。他和那人之间,不过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
皇帝奋笔疾书,然后扔下笔,狠狠地占据了他。
***
次日,陈英领旨前往了兰溪大营接手。
三天后,陈英按照锐士营旧制整编完羽林新军,并组建连弩营。随后回京述职。
这是陈英第一次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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