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他不是那么想和后辈谈及自己在感情方面的事情,于是直接将这个问题推给了旁边的两位学弟。
; nbsp;“我的话,暂时没有什么要恋爱的打算呢。”诸伏景光笑眯眯地,抬手一把揽过降谷零的肩膀。
神游半天的降谷零终于回过神来,满脸嫌弃地看向诸伏景光:“喂,很热的啊……”
诸伏景光压根没理会他,只满脸嬉笑着对今泉昇道:“倒是零,零很早之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了喔!”
金发少年合上了嘴,那一刻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窘迫。
他推开诸伏景光,神色惊慌地看了过来,随后又磕磕绊绊地:“你、你这家伙快闭嘴啊!”
诸伏景光弯着眉眼,扭头看向他,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降谷零的脸很快升腾起大片的红色。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今泉昇的眼中。
他提着书包的手颤抖了片刻,随后又慢慢地垂了下去。
——很早以前,就心有所属了。
零有喜欢的人了啊。
他的唇角渐渐僵硬,最终平复为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但是在九年后的今天,今泉昇想:降谷零至少现在还是一个人独居生活。
虽然高中毕业之后,他们几乎就没什么联系了,但是零从警校毕业没多久就和景光一样销声匿迹,深入那个组织之中了。
他没有时间谈论感情。
无论他曾经到底心有所属过什么人,只要那是个与他们的境遇几乎呈现两极分化的普通人,那么他们大约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这样一想,今泉昇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作弊。毕竟再没有什么人能像他一样顺理成章地和零挨靠的这么近了。
——所以他还有机会吗?
客厅外吹风机的响声消失了。
几秒钟后,房门再度被推开,降谷零干净清爽地回到了卧室,身上散发一阵浅淡好闻的清香。
今泉昇朝旁边挪了挪,自觉地腾出一大片空位。降谷零则抬起一侧大腿,轻缓地迈向了床畔。
多了另一具身体的重量,床铺很快塌陷下去了一大半。
虽然从视觉上来看,这张床的面积并不小,但是真的坐上了两个成年男人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今泉昇的一侧身子几乎抵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私人空间遭受到了严重的侵犯。
心脏在加剧跳动。
——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前辈。”身旁传来几乎贴着他耳朵的沉吟。
今泉昇转过头,发现身旁的男人竟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装作没有发现这一点,轻轻地点点头:“嗯。”
“我关灯了,早点休息。”
“嗯。”
一声清脆地“啪”,床边的开关被闭合,房间立时陷入一片漆黑。
今泉昇缩回被褥里,侧身轻趟在枕边。
太安静了。
以至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并非来自他自己的呼吸声。一阵清爽陌生的沐浴露香气则慢悠悠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身旁传来一些动静,零似乎翻了个身。
今泉昇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眼睛逐渐习惯了昏暗的光线,他清楚地看见了那张在他面前放大无数倍的脸。
双目对视,他们之间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太近了。
今泉昇的双瞳在颤动。
“前辈。”他看见降谷零轻启唇瓣。
那道又轻柔、又温和的声线从前方传来:
“你可以再靠过来一点的。”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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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 就算是参加国考的时候,今泉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后背还贴靠着冰冷的墙壁, 寒意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传达他的四肢百骸。
可他不觉得冷。
甚至热极了。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轻声道“……好。”
然后格外缓慢地、小幅度地拖拽着身体,勉强向前挪动了些许距离。
他们离得更近了,膝盖微抬时,甚至不小心触及了对方温热的大腿。这一缕温度令今泉昇不自觉地颤了颤,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将膝盖收了回去。
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再向前稍稍探头,就可以精准地将一吻轻盈落于对方唇畔。
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今泉昇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渐渐燥热。
睡在旁边的青年看向他,此刻他侧躺在柔软枕头上, 顺滑的金发轻轻垂落,一部分遮蔽在了他的眼前,另一部分搭在他优美有力的脖颈。
降谷零“前辈。”
“……嗯。”
“你的速写画得很漂亮。”
今泉昇的身型一顿。
直冲脑海的困意和那点燥热在哗然之间被冲散,一瞬间他的大脑因这句话惊骇的嗡嗡作响, 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在紧张地抽搐跳动——
他惊慌地对上对方的视线, 犹如做了坏事被人当场逮了现行一般——
可他发现他那位平日乖巧至极的后辈仍然在笑,唇畔微微上扬着, 笑得意味不明,灰蓝色的眼眸在黑夜之中也透着细碎的浅光,温柔之余又平添几分旖旎。
今泉昇清了清嗓子,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他试着解释“那是我高中课余闲暇的时候……顺手画下的。我只是……”
说到后面, 他又有点窘迫。
见到降谷零之前,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发地想要画过画了。虽然学校设置的美术基础课程他都有认真完成, 但脱离了课业,他一刻都不想将画笔拿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离世已久的父母是画家,而他看到画笔会睹物思人,他还不至于那么多愁善感。只是他自觉自己缺乏艺术细胞,画出来的东西既没有灵动感,也没有艺术性。画形容易画神难,他只是由于基础过硬,才能把一个事物描摹的精细相像而已。
但他发现当他的模特是零的时候,事情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冷冰冰的画面似乎只要几笔简略的线条就可以惟妙惟肖。像是某种活性极低的化合物,有一天偶然和另一种物质交接碰撞,最终竟然出现了如火如荼的化学反应般——
然后心跳加速,思维紊乱,目光不由自主地焦距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微妙的情绪,有一天竟会落在他冷冰冰的体内,将他搅弄的翻云覆雨、痴醉痴迷。
——所以降谷零是特别的。
脑海里设想的无数个借口都被他否决掉了。
今泉昇觉得他解释不清了。
他平时行事明明杀伐果决,他清楚事情一拖再拖只会发酵成难以预料的地步,所以无论处理什么都干净利落,鲜少会被情感所干扰。
那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何必像现在这样遮掩呢?
只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
做好最坏的打算。
于是今泉昇放弃用任何的言语去遮盖那个念头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微挑的眼尾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抹绯色,纤长的黑睫垂下,恍若黑脉蛱蝶落在此处栖息。
“零。”他很少会直呼对方的名字。
“我听说在警校受训的时候,你是同期之中的第一名,笔试科目都很优异。”
“笔试科目的其中一门,就是对犯人进行行为学和心理学的分析。”他慢慢抬眸,坚定地看向前方的男人——
“那么你能分析出,我此刻的心理吗?”
这一刻的我是个犯人。
——我的罪证由你来定夺。
次日。
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轻轻挥洒在洁净的榻榻米。
床铺很舒适,被褥也里也很温暖。
迷蒙之间,今泉昇听见了轻巧的走动声,窗户似乎被打开了一个小缝,很快便有轻柔的微风步入房间,吹动着发丝轻轻扫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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