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摸不清。”
“技术部的人也确定不了这是用来干什么的软体?”
“对。”白石正千仁揉了揉眉心。“他们说代码编写的还不够完整,但我隐约有种直觉……”
“即使不完整,这个软体,也必须要保护好。”老者平缓的声音格外有力,布满沟壑的面部充斥着庄严与肃穆。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那个组织的人得到。”
-2
“过生日?”
送白石正千仁离开训练基地的时候,今泉昇停顿住脚步。
“嗯。”老者缓慢地点点头,“今天是小佳的生日,这孩子高中一毕业就去了国外,我已经很多年没参与过她的生日宴了。”
“一会你要直接去国仲宅吗?”他们接着朝前步行,今泉昇帮老者拉开了出口处的玻璃大门。
“对。”
门一开,外界的凛冽的风雪便簌簌地飞来,直扑面部。
白石正千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搓了搓手掌,轻声感慨道:“今年冬天可真冷啊。”
镜片下的目光又忽悠悠地移向今泉昇上半身单薄的训练服:“穿这么点就往外跑?仗着自己现在年轻,等以后毛病全都找上你了,后悔都来不及。”
来自长辈别扭的说教式关心。
也许不那么中听,但至少出发点是好的。
今泉昇平缓道:“训练服里面加了保暖衣,之前也有其他人叮嘱过,还给我买了好多件——所以没事的。我送您到停车场就回去。”
白石正千仁随即轻哼了一声:“不听长辈的话,倒是知道听男朋友的话。臭小子,就知道胳膊往外拐。”
“我可没说是他买的。”今泉昇笑了几声。
“不用猜,肯定是他!”老者臭着脸,烦躁地挥了挥手。
今泉昇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
他陪着老者一道走了出去,行动靴在新落下的雪层上余留下沟壑颇多的痕迹。
在葬礼上正式见到国仲佳之前,今泉昇从来没听他的舅父提及过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事情。真要说起来,他对白石正千仁的生活其实没有任何的了解,无论是具体工作还是社交关系,对方都藏得严严实实的。
“说起来,我记得国仲小姐好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今泉昇记得,国仲前课长去世的当晚,他的妻子在医院哭诉时似乎谈及过这一点。
“对,也是赶巧了。”白石正千仁微眯起眼睛,“小佳做心脏移植手术那天,刚好是她九周岁的生日。”
今泉昇怔了怔:“……那这个生日的意义的确非常重大。”
他记得国仲夫人说过,她的女儿国仲佳在医院被查出患有晚期的原发性心肌病。
通俗一点释义,患者的心脏会比正常人的心脏肥厚许多,这无疑会增加人体的负荷。
病症初期并不明显,后期却会显示出胸闷、气短气急诸如此类的现象。被查出患有这一病症的时候国仲佳恐怕只有七岁甚至更小,如果不做心脏移植手术,她恐怕就活不长了。
在生日的这一天被赋予了一颗健全、完好的心脏,无异于是第二次新生。
今泉昇把白石正千仁送到了停车场。
“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他立定在了车子的停车口。
“行了回去吧,”白石正千仁钻进驾驶座,摇下车窗后探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晚上早点休息,年轻人别老是熬夜。”
“知道了。”今泉昇朝着车子挥了挥手。
…………
今天在训练基地的一天堪称风平浪静。
除了碰见了特意来见他的白石正千仁外,没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今泉昇回了基地又进行了一小会自主训练,就把队员都放走了。
他在浴室冲了个澡,在外边吹头发的时候,在[连通模式]的另一视角下,他发现另一边的气氛好像不是那么太好——
现在川江熏正在执行任务,再确切说,是在任务结束返回组织基地的路途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以川江熏的身份和降谷零共处,但他发现降谷零对川江熏的态度十分微妙。尽管进行任务对接的时候,降谷零完全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来不会夹带私人情感。
但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降谷零几乎一句话都不会和川江熏多说。
马自达RX-7正在路上奔驰着,浅金发青年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厢内的氛围异常冰冷。而刚才今泉昇在送白石正千仁的路上,没操控川江熏进行任何的举措。
“你们怎么认识的?”等红灯的时候,降谷零暂时踩下了刹车,冷不丁地问道。
“和谁?”川江熏眨了眨眼睛。
和平日相处时的温润声线不一样,浅金发青年的语气堪称不善:“别装傻。”
另一头还在吹头发的今泉昇犯了难。
真论他和“川江熏”是怎么认识的,似乎要从几个月前的濑目酒吧说起。
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在酒吧。”
“酒、吧————?”
今泉昇觉得他好像听见了锐利的牙齿互相摩擦的咯吱响声。
似乎不是好像,是真的有。
今泉昇觉得零好像生气了。
他下意识地以为零是觉得川江熏在推辞,于是又连忙加了句:“我没说谎。”
“——没、说、谎?”[连通模式]的视角下,他看见浅金发青年的唇瓣轻启,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脸上虽然挂着纯粹礼貌性的笑容……
但他总觉得降谷零的额角似乎冒着青筋。
“具体呢?”红灯结束了,降谷零踩着油门继续向前开,“你们是喝酒认识的?”
川江熏微妙地停顿了几下,最后回答道:“嗯……差不多?”
还是个勉为其难似的疑问句。
降谷零收回视线,笑得满脸核善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用力到了泛红。
遥在NBC基地里的今泉昇关掉了吹风筒,有点茫然地拔掉吹风筒的插线。
他觉得这么说其实好像没什么毛病。
他当时半梦半醒地从柜台处站起来,川江熏当时也的确喝酒了——还喝了很多。以至于他意识逐渐情绪、五感重归身体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盥洗室朝着马桶呕了半天,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所以他和川江熏的确是喝酒认识的?好像没什么错?
就在这时,手机发出了一道简讯提示震动音。
手机被放在了浴室外的今泉昇专属储物柜里,震动声响传达向下方的金属柜壁,声音颇为明显。
今泉昇伸出手,解锁屏幕,点进了简讯界面进行查看。
接着,蓬松黑发的浅灰眸子逐渐瞪大。
“零。”坐在副驾驶座的川江熏脱口而出。
在浅金发青年灼热而震撼的视线线,他怔了怔,又立刻改口:“波本先生,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降谷零皱了皱眉,虽然心下有些困惑但还是报上了当下的所在地点。
“离国仲前课长的住宅很近……”他听见深栗发青年呢喃了几句,接着又抬眸看了过来。
“麻烦改道,我们现在就去国仲宅。”
降谷零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去哪?”
“国仲弘昌,那位已经殉职的国仲前课长的住宅。”琥珀色的眼眸朝他瞥来,“白石部长也在那里,他们可能出事了——”
银白色的马自达RX-7在倾刻之间灵活地改向了另一边的道路,车轮摩擦着地面,迸射出刺目的火花。
今泉昇盯着简讯上的一串加密文字。
他的密码学理论,是他曾经过生日的时候,从白石正千仁先后买给他的几本密码学书籍中学得的。
后续又在警校培训时进行了一定的学习,对方发送给他的文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破解。
摩斯密码和栅栏密码的组合体。
上一篇:换我来疼大官人
下一篇:酒厂调查员今天召唤出外神了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