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恪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给自己找理由:“它,它这种小妖怪,化形之前,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哦哦。”曹若愚眨眨眼,脑海里灵光一闪,说着,“你喜欢女儿吗?那我让苗苗化形的时候变成小姑娘。”
”这个改变不了。”文恪急眼了,直把他往外推,“你去忙你的吧。”
“好,我晚点再来找你。”曹若愚说着,就把熟睡的苗苗塞给文恪,对方头也不回地进了帐篷。
曹若愚抿了抿嘴,就去找柳惊霜。
结果这人又化成了原身,盘在树上,茂盛的枝叶没能完全遮盖住他的身形,一片深绿中,露出片片黑色。
曹若愚站在树下喊:“柳前辈,我有要事相商,可否请您下来一趟?”
“不方便。”柳惊霜貌似心情不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曹若愚也是直性子,直接就喊了声:“你能带我去翎雀宫吗?”
柳惊霜尾巴晃了晃,慢慢游了过来,大半个头吊在曹若愚眼前,怪渗人的。曹若愚默默后退了半步:“怎么了?”
“你要去翎雀宫做什么?”
“我想我三师兄和历姑娘应该是被詹掌门带走了,所以我想请你带我过去。”曹若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柳惊霜,末了,又道,“你们二位是故友,虽说八百年沧海桑田,但翎雀宫应该还在原地,我们——”
“谁说我和他是故友?”柳惊霜听了就发笑,“我是魔,他是仙,没斗个你死我活就算个好结局了,你居然还异想天开,希望我带你去翎雀宫?”
曹若愚一时语塞,说着:“你虽是魔,但不坏啊,詹前辈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之人,就算立场有别,但也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谈不上故友,那总得,是位故人吧。”
柳惊霜眼神沉了下去:“故人?”
曹若愚以为他又要大发雷霆,可事已至此,最有希望知道翎雀宫确切位置的,也只有柳惊霜,他只好硬着头皮应着:“是啊,故人。你不想见见故人吗?”
“哼。”柳惊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缓缓朝他游了过来,曹若愚不敢动,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活吞了。
可柳惊霜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绕着曹若愚转了一圈,而后盘起身子,立在这人跟前,说着:“故人我早就见过了,不需要再见他。”
“你与其求我,不如问问你背上的剑灵。”
曹若愚没反应过来,柳惊霜吐着蛇信,再次化作人身:“锁春谷谷主李霁,曾是詹致淳的徒孙,也就是李逐流和卓吟的徒弟。而你身上这把剑,出自锁春谷剑阁,李霁,就是最后封印剑阁之人。也就是说,他必定见过这个剑灵。”
柳惊霜眼神微转,似笑非笑:“说不定,李霁也曾带他去见过詹致淳。”
曹若愚哑然,挠了挠鬓角:“可是,我的剑灵,我叫不出来。”
“你没本事,能怪得了谁?”
“他神出鬼没的,我也不懂。”曹若愚想来想去,还是柳惊霜比较合适,可对方说完就不理他了,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曹若愚没办法,就决定去找傅及和孙夷则。
不成想,却听见那帐篷里传来争执声。
第171章
曹若愚一听这动静, 心下疑虑,就轻手轻脚走到帘外,屏息静听。孙夷则像是在说什么“很危险”、“这样不行”、“我不同意”云云, 傅及也在据理力争, 可他站得应该比较远, 声音又低,听不太清楚。
片刻之后,孙夷则掀开帘帷,正巧撞见了曹若愚。他眉头微蹙,和人对视一眼, 就急匆匆走了。曹若愚见状,低头钻进了帐篷。傅及正在擦拭他的佩剑, 侧身坐着, 听见声响也不回头。
“二师兄。”曹若愚唤了一声,就走到傅及身边,弯下腰,又叫着,“二师兄?”
傅及停下手里的动作,却还是没有看他:“怎么了吗?”
“你和孙掌剑吵架了?”
傅及摇了摇头:“没有吵架,只是,”
他顿了顿, “有些意见不合。”
“哪些意见不合?”
傅及不肯说,曹若愚劝着:“没事儿, 二师兄, 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发生任何事, 我肯定都站你这边。”
傅及迟疑着,还是不肯开口。
曹若愚又道:“你和孙掌剑都不是蛮横之人, 吵成这样,大概是有些隐情没有说清楚。二师兄,我知道你向来心软,有苦都往肚子里咽,可如今前路难测,不好再这样了。”
傅及垂眸:“我也没有和他吵架。”
“那是怎么了?”
傅及默然良久,才肯收了剑站起来:“小师弟还在曜真洞天附近,我想出去找他。”
“孙掌剑不同意?”
“我要把周昂一并带过去。”
曹若愚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带他去做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出了那地牢,指不定要怎么攻击我们呢,换成是我,我也不同意。”
“那算了,没什么好谈的。”傅及侧身,抬脚就走,曹若愚一把拉住他:“等等等等,你一定要带他去吗?”
“对,一定。”
曹若愚手上用力,傅及面不改色,可也不肯直视他的眼睛。
“二师兄,你不会也受到这大雨影响了吧?”
“没有。”傅及回答得很笃定,“小年也这么问过我,但我很确定,没有。”
“那是怎么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傅及握了握手,很快又无力地松开:“我回来再告诉你们,可以吗?”
曹若愚蹙眉:“周昂必须要去曜真洞天吗?是你和他一起去比较重要,还是他到那里比较重要?”
傅及抬眸,似有些困惑。
曹若愚解释着:“如果只是需要周昂到那里,那我替你跑一趟,将他带到曜真洞天,你去翎雀宫,找三师兄。如果必须是你和周昂一起去,那我就去求求柳前辈,他对这邪术颇有研究,应该能保你无碍。”
傅及眼神微凝,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曹若愚松开他,说着:“二师兄,我原本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三师兄和历姑娘应该被詹掌门带回翎雀宫了,我想去那里一趟。这样,我们一南一北,能节省不少时间。”
傅及听着,心中酸涩难言,有些开不了口。
曹若愚劝解着:“二师兄,我可以等你回来给我这个理由,但孙掌剑不一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现在是临渊话事人,很多双眼睛盯着他,我理解他的难处。但我要去的理由,说与不说,都会给他压力。”傅及说着,眼神慢慢暗了下去,“尘埃落定前,说再多都是徒劳。”
曹若愚听了这一大通,脑子转不太过来,可本能地觉得他和傅及说的是两件事,就直摇头:“不是的,二师兄。我们是兄弟,但,但孙掌剑,他爱你啊。”
傅及像是挨了一记重拳,胸口闷闷的,他有点明白了曹若愚的意思,可又说不清楚,他稀里糊涂地开了个玩笑:“你们不爱我啊?只有爱恋才是爱吗?”
曹若愚愣了愣,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意思,只好伸手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二师兄,你要去就去吧,别多想。”
曹若愚说着,便将詹致淳给他的那根鹤羽摸了出来,交到对方手上:“这是詹掌门送我的,曜真洞天危险,你带在身上,多个保障。”
言罢,曹若愚就离开了。
傅及握着那根鹤羽,羽毛细密,质地轻柔,不知怎地,就落下泪来。
曹若愚又去找了一趟柳惊霜。对方听了他的来意,哂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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