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一听,这人果然脑子有毛病。
国师是皇帝才能封的。
他这么说,岂不是说他爹是皇帝?
他得赶紧跟这人划清界限,不然他待会儿大街上说要谋反,自己不得成为他的同党了?
他苦逼着脸:“你行,我不行啊,公子,您放过我吧……”
宣瑛满脸鼓励:“道长,你行的,你要坚信你自己,来,把你用圣水写的符箓给我,如果没有十万张,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张也行,是用开水喝,还是温水喝,还是凉水喝?”
两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了两炷香。
那道长被逼疯了,噗通一声跪下,道:“公子,我其实是个骗子,刚刚那位妇人是我们一伙的,我看您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只想骗点钱……”
宣瑛扶起那道长道:“道长,您看您骨骼惊奇、天圆地方、额前饱满,一看就是位得道高人,你怎么可能会骗我呢?您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诚心?”
道长欲哭无泪:究竟你是骗子,还是我是骗子?我是不是骗子,我还不知道吗?
他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找骗的。
这人不是一般的疯,他哭着道:“公子,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是骗子……”
宣瑛一本正经:“道长,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你想隐瞒我?没关系,你就告诉我怎么让他喜欢我就行,我不听其他的天机,我知道你们这些得道高人有忌讳……”
道长受不了了,又见宣瑛身后竖着几个侍卫与沈雁行,一看就不好惹。
他走不掉,又快要被宣瑛逼疯了。
此事,两个衙门官差在游街。
看到走过来的衙门官差,道人猛然摆脱宣瑛,朝着官差而去,“我是骗子,我自首,大人,把我抓回去,关起来,流放远一点……”
他再也不要回到京都了。
他所犯的罪并不大,坐牢还有命,若是这疯子纠缠他不放,他会被他逼死的。
官差见道人像是疯了,但道人一口气招供自己骗了多少钱,分别是哪些人家,名字几何,让他们赶紧带他走。
官差正愁这个月没抓到作奸犯科的,没有政绩,没想到一人送上门了。
他们将道人双手一锁带回去。
他们见道人被锁住之后,露出满脸轻松幸福的笑容……
第一次见被抓的骗子这么幸福的。
监狱牢房里。
那道人正一脸庆幸自己自首了。
现在世界清静了,那疯子肯定进不来监狱大牢。
就在这时,衙门老爷亲自恭敬的打开牢门,满脸惶恐道:“殿下,您的客人在这里,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若是知道这位道长是您的贵客,下官怎么也不敢抓……”
这时,那道人看到宣瑛走了进来。
他在他面前蹲下,道:“道长,您说的,你说您有两种方式让他爱我至死不渝,你说了第一种,第二种是什么?”
道人:“……”
道人:“啊啊啊啊——”
这疯子又来了。
砰——
他一头撞在监牢的墙上,把自己撞晕过去。
好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沈雁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造孽啊……”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
宣瑛这段时日折腾够了身边人,连陌路人都不放过。
昨日去寺庙求姻缘,为了有个吉利签,他把签筒里的签子都换成上上签。
然后一摇,他摇出个下下签,唯一一个漏网之鱼被他碰到了。
为此他给那些和尚求签的人灌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神佛,神佛都是骗人的。
他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是由物质决定的,物质决定意识,神佛只是意识,还同几个和尚来一场辩论,把一整个寺庙看破红尘的和尚整得都忧郁了。
他本以为宣瑛失恋折腾几天就够了。
他发现他越来越疯魔了。
见宣瑛蹲在昏过去的道士身边,他一把拉过宣瑛道:“走,带你去个地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宣瑛不解:“去哪儿?”
沈雁行:“你碰男的会起红疹,我带你去睡女人,去笑春风。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就是个男人吗?没了他,你还有全天下的女人,没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别这么没出息!”
宣瑛蹙眉看着沈雁行。
仿佛在谴责他要带坏他。
沈雁行骂道:“他都不在乎你,你何必为他守身如玉?听我的,我们去快活快活,很快你就能将他忘了。”
宣瑛蹙眉:“真的吗?我能忘掉他?”
沈雁行点头:“对。”
笑春风。
笑春风与悲画扇是京都两大名院,且笑春风的规模极大,在江南等各地,开了十个分院。
能把妓院做成产业规模的,笑春风是头一份。
京都的笑春风是大琅朝最大的妓院,里面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女都能在里面找到。
因为要帮好兄弟解决难题,沈雁行毫不吝啬,直接动用长远侯府的威名,让老鸨子将十大美人、二十四大金钗叫来……
此刻在两人面前的,就是大琅朝经过训练后的顶级美女。
或清冷、或美艳、或清纯、或英气……
应有尽有,赏心悦目。
沈雁行大手一挥,对宣瑛道:“你选一个吧,选一个今晚陪你。”
宣瑛震惊看向沈雁行。
沈雁行语气中不容拒绝:“必须选,你难道要一辈子处在这种痛苦中吗?凭什么只有你痛苦,祁丹椹却像没事人一样?听我的,你必须忘掉他,开始新的生活,眼前……”
他指了指那些顶级美女:“就是新的开始。只要你能重新喜欢女人,那么你就还有救……”
其中一个美艳女子极其有眼力见,一早就听妈妈说这两人是顶级权贵,务必要伺候好了。
她看宣瑛的气度容貌,就算不给她钱,她也愿意睡这样的客人。
她上前一步,步履摇曳,风情万种道:“公子,奴叫丹阳,奴见公子气度高绝……”
她边说,边伸手摸宣瑛,手指轻轻如轻纱,极有情趣。
宣瑛像是被触动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她触碰过来的手,让她停止动作。
道:“哪个丹?”
丹阳顺势伸手,准备抚摸宣瑛的手,眼波流转,调情笑道:“讨厌,还能是哪个丹啊,当然是牡丹的丹啊……”
他问她名字,可不是看上她了吗?
妈妈还说这两人很难搞定,这不就上套了吗?
宣瑛在她摸过来之前,立马抽回手,道:“叫她出去。”
丹阳错愕,难以置信。
这辈子就没见过让她出去的男人。
沈雁行郁闷,道:“怎么了?”
宣瑛:“她名字里有丹字,是祁丹椹的那个丹,不行,看到她,我又想到祁丹椹了……赶紧走,我已经半刻钟没想他了……”
沈雁行无奈,用笔写下祁丹椹三个字,道:“名字里有这三个字的,走吧。”
走了两个女子。
帘幔后的琵琶女一曲琵琶终了,她款款上前,步履如仙,一袭白色留仙裙,让她更如神仙落凡尘。
她盈盈行礼:“小女子春笙,拜年公子。”
宣瑛:“让她也走。”
沈雁行被折腾得有气无力:“又怎么了?”
宣瑛:“那个笙与椹读音一样,不行,我不能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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