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远寒到家后,就给郁白初先后打了几个电话,催促他早点回家,说他妈妈很想念他,但季阳没有回来,所以郁白初只能说自己现在还回不来,还在等朋友。
一直拖到5号的时候,三个人才坐车回家。
“哇哦,你家好大!好漂亮啊!”下车的时候,季阳看着面前一整栋带大庭院的中式别墅,忍不住瞪大眼睛,说:“我感觉之前让你住我租的那个房子·,真的是太委屈你了。”
“没有,我很喜欢。”郁白初笑着说。
燕图南抬头看着面前的别墅,中式古典建筑,布局讲究,从外面看气势恢弘,但细节处不乏清雅别致,跟市面上千篇一律的风格很不一样,看得出来他第一任主人对它极其用心。
他转头看向郁白初,上辈子就是被困在这里整整七年么?
被关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着周围的物是人非,这显然比关在别的任何地方,都还要痛苦。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注视,郁白初回过头看他,却被他眼底复杂的情绪怔了下, 那眼神很奇怪,并不像是到了陌生地界的害怕,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悲伤与心疼,他很担忧地捧着他的脸,轻声问:“是不喜欢这里吗?为什么好像突然不开心了?”
燕图南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没有,哥哥我很喜欢。”
郁白初笑了:“你喜欢就好。”
季阳在旁边看着两人。
他这人迟钝,对弯弯绕绕的事情都不擅长,尤其弯弯绕绕再加点感情,他能直接给自己cpu干烧起来,但就是他这么个迟钝的木头,现在都有点想挠头。
奇怪,他怎么觉得小息看郁白初的眼神怪怪的呢?
来不及细想,大门打开了。
管家高兴地小跑出来,先招呼佣人去拿旁边的行李,然后笑呵呵地喊道:“盼星星盼月亮,可把小少爷你给盼回来了!哟,这两位就是小少爷的朋友吧?季先生?还有息小少爷?哈哈你们叫我王叔就好。”
季阳脆生生地喊:“王叔你好!”
燕图南驾轻就熟地装乖:“王叔好。”
王叔一脸灿烂:“好好好,你们都好。小少爷,你回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先生太太念了你好久呢,你要说你今天回来,我就开车过去接你了。”
郁白初:“没事,朋友送过来的,爸爸妈妈呢?”
“在里面打麻将呢,今天家里来客了,加上大少爷刚好四个人。说起来小少爷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很久没见大少爷了吧?他回来给你带礼物了!你小时候啊,可喜欢在家盼着他了!”王叔边走边说,兴高采烈的。
在听到他说郁然的时候,郁白初缓缓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的冷淡。
进了客厅后,发现四人果然在搓麻将。
季阳走在前面,所以第一个看清几人的样貌。
左手方的男人一袭青布长袍,面容温和清雅,书卷味浓,生的很好看,他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应该是近视的厉害,摸牌的时候会不自觉皱眉眯眼,可即便是皱眉也不让人觉得生畏,反而添了几丝儒雅韵味。
季阳想起来,郁白初好像说过,他爸爸是大学里教文学的教授。
这么一看,应该就是他了。
目光往右,离他最近的女士穿着珍珠白的旗袍。季阳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跟修长的脖颈,但只是侧脸就已经秒杀了他二十年以来见过的所有女性,甚至不看脸,只身段就美的不可思议,摸牌打牌的姿势十分优雅,浑然天成。
季阳心头震惊,郁白初他爸妈是不是没到法定年龄就结婚了,怎么感觉都这么年轻!
又忍不住感叹,难怪郁白初好看得跟个假的似的,这完全是基因太好了!想丑都难!
目光再移,是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面容英俊,端正严肃,季阳立即皱眉,这肯定就是郁白初那个哥哥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呢?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才将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那是个女孩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豪门千金,比起郁白初妈妈的优雅,她显得格外随性洒脱,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她的美更加明艳张扬,红唇烈焰,凤眸凌厉,不似郁太太那样清冷温婉。
这个人季阳不认识了,没听说白初还有姐姐啊。
“小初,回来啦?过来让爸爸看看。”郁远寒率先发现三人,他立即放下手里的牌,微笑着起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眼睛微红的郁白初,然后皱眉道:“瘦了,是学业忙吗?”
郁白初轻轻摇头。
算上上辈子的记忆,他已经有整整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先前在电话里听着声音还能克制,现在看见人根本忍不住,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圈在一瞬间就红了。
他甚至不敢开口喊人,怕一张嘴就是哭腔。
“小初?怎么了?”许嫣然也起了身,她察觉到郁白初的情绪不对,将低着头的他从郁远寒身边轻轻拉过来,温柔地问:“是想爸爸妈妈了吗?”
郁白初看着记忆里的人,红着眼睛轻轻点头。
许嫣然回头跟牌桌上的人歉意地笑笑:“可能得先失陪下了商夫人,请您见谅,阳阳,小息。”
她喊着一旁的季阳跟燕图南,眼神温柔,语气柔和,熟稔亲切得仿佛在叫着自己的孩子,毫无初见的生疏,笑着说:“可以帮阿姨陪商夫人打两圈么,阿姨很久没见小初了,想跟他聊聊。”
季阳开心道:“好的阿姨,您去吧!”
燕图南看着一直在强忍泪意的郁白初,沉默地转过了头,乖巧地坐在了原来郁远寒的位置上。
季阳则接替了许嫣然。
一只手轻轻搭在肩上,燕图南微微怔了下,回头看见郁远寒笑着问自己:“会打么?“
他轻轻摇头。
“没关系,叔叔教你。”郁远寒跟郁白初一样,身上都有种仿佛能安抚一切不安的能力,“小初在电话里跟我提到过你很多次,他夸你很聪明,相信你可以学的很快。”
“嗯。”
燕图南转回头,还没来得及看牌,先看见了对面正托着腮冲他挑眉一笑的燕听雨。
“……”
燕图南面无表情地低头。
他并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正在看牌,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是从身旁直射而来的,试探、压抑、步步紧逼。
燕图南对此毫不在意,甚至算得上是无视,仰头,一脸人畜无害地问郁远寒:“叔叔,是打这个么?”
郁远寒微笑点头:“是的,打的很好。”
郁然的目光落在17岁的燕图南身上,幽潭似的眸底,充满了戒备与打量,仿佛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郁然忽然出声,笑容温和地问左手方的燕听雨:“商夫人,我看您一直看着小息,是认识他么?”
闻言,几人都看向了燕听雨。
“认识啊。”
燕图南微微抬起眼皮,幽冷的眸子缓缓望向对面的燕听雨,无声的威胁。
燕听雨笑声清爽:“长得好看的我都认识,这话不要告诉商明邱,他知道了要跟我闹。今天来跟许姐姐打牌,他死活不答应,我说郁家公子都名花有主了,跟白家二少爷好的很,也看不上我,他才肯答应让我来。”
听见名花有主,跟白家二少爷,郁然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也只是微变,很快便语气从容道:“有主尚且谈不上,谁年少轻狂时没过有几段懵懂错乱的情感,已经分了。”
“是吗?那挺可惜,白家二少爷长得是真不错。”说着,她凤眸一扫,滑过郁然冲郁远寒笑道:“不过今天郁小少爷回来,我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好看。郁教授,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家里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不知道您看不看得上?”
谁都知道她嘴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是谁,更知道那个弟弟对于整个燕家的重要性,说是眼珠子,命根子都毫不为过。
郁远寒笑着打了个太极:“谈恋爱是孩子们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其实也做不得主,他喜欢就好。”
上一篇:巫夷人家
下一篇: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