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林秋水为师的那幅画,是抄袭我的。“郁白初终于开口,低声道:”郁然从我的画室里偷走了我的画,被白随看见了,就抄走了,他不是天才,他的画全是他爸花钱买的。”
燕图南怔了下,随后面色微冷:“郁然拿你的画给他抄?”
“是,大学的时候,被我发现了,他骗我说是很好的朋友,让我算了。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出轨对象。”
燕图南眼神骤戾,几根漂亮的手指,险些将手下托盘捏碎。
在察觉到郁白初抬头时,他缓缓地、近乎温顺地垂下了眉眼,敛去眸底几乎藏不住的阴鸷与寒冷。
第8章 去世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空荡的屋子里落下回响。
“爷,我就说他皮糙肉厚受的住,这不醒了吗?”白随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短发男人粗暴地抓着他衣领,脸颊火辣辣的疼,他立即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昨天下课后,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了,然后带到小黑屋,折磨了整整一天,最后昏死过去。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哟,白少爷,您醒啦,觉着怎么样啊?”男人笑眯眯地拍打他肿起来的脸。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嘛,就是我们爷想请您赏脸喝杯酒,白少爷,您请。”
男人让开位置,白随视野瞬间开阔了。不等他看清,一个人影从梨花椅上起身,随后,一双锃亮的皮靴踩在他身旁。
哗啦——
一杯上好的滚烫的烈酒,对着他兜头浇下。
白随脸上全是伤口,此举如同伤口撒盐,顿时疼得他鬼哭狼嚎起来,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太吵。”
话音刚落,白随的声音就消失了。
男人的速度快得看不见影子,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把白随的下巴卸掉了。
也就是这时候,白随看清了他面前的人。精致昳丽的容颜,贵气中却带着深入骨髓里的肃杀与寒冷,眉眼锋锐凌厉,像个美丽又危险的恶魔。
明明动手的不是他,可白随却在对上他的眼神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你是谁?谁让你来动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是白家独子,是郁氏企业总裁的夫人,你这么对我,白家跟郁家不会放过你的!”他外强中干地威胁道。
“我姓燕,燕京集团的燕。”
白随脸色瞬间煞白。
跟遍地土豪的A城不同,京城讲究圈子文化,这些人骨子里就带着股金贵傲气,不是这个圈里的,有再多钱也不会搭理你。
而在整个京城里,最赫赫有名的一个姓氏,就是燕。
这个姓氏垄断了京城近半的产业,无论你混哪行,都免不得要跟他们打交道。尤其这一辈里出了好几个女儿,且都嫁给了政坛商界的大佬,从而导致燕家财权两拿。
如今,京城没人敢说不认识这个姓。
白随抱着侥幸心理道:“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招惹过燕家,而且燕家的人我见过,没有你……”
他忽然想起圈内一则传闻,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不,不对,燕家有他没有见过的人,燕家最小的儿子!
听说最近刚刚回国继承家业,是目前整个京圈年纪最小的集团掌权人,多年来深居简出,极少在外抛头露面,但铁血手腕名声在外,且辈分极高,就连他爸见了都得规规矩矩地叫声……
“……七爷?”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对面的人却没有应声。
”还记得郁白初吗?“燕图南几乎没有任何废话,他盯着地上慢慢睁大眼睛的人,缓缓道:”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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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燕图南打断他,冷漠道:”所以我不动郁然,我动你。”
白随:“……”
“嗡嗡翁……”
白随被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燕图南回头看了眼,短发男人立即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丢到白随面前,示意他接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是愉悦的声音:“喂?白少,郁白初我帮你抓到了,200万你打我卡上,我立马帮你搞死他……“
砰!
白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撞在了墙上。
面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燕图南掐着他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吐字如冰:”告诉你的人,把郁白初全须全尾地还回来,否则,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郁白初中午醒过来时,发现燕图南不在,他有点不适应。
习惯孤独后突然有个人陪你,然后有一天又突然消失,这种感觉比一直孤独着还要难受。
郁白初等了一个小时,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房门。
外面没有人守,大概是知道他不会乱跑。
“就是情人吧,怕家里老婆知道,有钱人都这样,否则肯定早带回家去了,放酒店里干嘛呀?”
“对,这种事太多了,基本上玩腻了就扔,没感情的,玩玩而已。”
“也见过动真感情的,但都是情人,说不要钱就喜欢人家,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你说那些有钱人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啊,怎么可能对你收心?太天真了。”
郁白初站在露天走廊上,听完服务员的话后,他整个人都僵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细细地发着抖。
是啊,他自己曾经就是有钱人,就是豪门出身,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
京城那么多名媛千金,那么多好看的男孩子,谁会真的喜欢一个落魄老男人?还是个只见了一面的老男人?
所以,那个人最后也会离开的吧。
郁白初想了许久后,最终选择离开酒店,他支离破碎的心,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伤害。
可就在他研究好买票流程,准备离开京城时,他在车站外面被人套上头套,强行拖上了面包车。
他被人绑架了。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钱,你们绑架我没有用。”郁白初被人丢在地上的时候撞得头晕眼花,却还是尝试开口,企图自救,“而且我有病,需要花钱买药,死了你们还会背上人命。”
“闭嘴!”银发男不耐烦地开口,吼完后拨通了电话,扬起笑容:“喂?白少爷,郁白初我帮你抓到了,200万你打我卡上,我马上帮你弄死他……”
白少爷?白随?
郁白初咬住雪白的唇,是白随想杀他吗?
应该是的,自己毁了他的婚礼,他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其实这么多年折磨,他没想过报复谁,他只想好好活着而已,可这些人总是不如他的愿,连条生路都不肯留给他,没人会来救他的。
既然这样……
那就谁也别好过吧。
“白随,我知道绑架我的人是你找来的。”郁白初忽然用能用到的最大的声音开口,只为了让电话那头的白随听见,“我知道你这十年都在担心什么,你的担心没有错,是的,我跟郁然从来就没有断干净过,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老宅十年?”
“白随,你等着郁然找你算账吧。”
郁白初在黑暗里呆久了,对外界的感知力很强,他知道自己身处顶楼。
风为他指明了方向,他忽然爬起来,像是激发了身体的潜能,朝着没有围栏的地方猛冲过去。
“卧槽你回来!妈的你疯了吗老子还没有拿到钱你他妈的赶紧回来!!!”银发男嗓子都要喊劈叉了。
可是郁白初听不见了,夕阳将他的背影无限拉长,他拥抱着阳光,扑进了风的怀抱。
最后一刻,他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沉稳贵重的声线,在通过冰冷的电子设备后,扭曲得撕心裂肺、面目全非——
“郁白初!!!”
他听见了声音里的颤抖跟绝望,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白随的电话里?
这是郁白初坠楼前,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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