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主看看对方的车,又看看坐在车后的人,深觉不是个好惹的主,最重要的是,对方看起来赔得起。
他犹豫了下,答应了。
助理回头对季阳说:“季先生,您上车吧,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您的车子维修好后,我亲子给您送过去。”
季阳觉得路夕现在应该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然后笑着在旁边看戏才对,看的兴起了,再阴阳怪气一下,说两句风凉话。
——这才符合他的人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的助理留下来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然后说:“上车。”
季阳认命地上了车。
他并不想在关乎郁白初安危的事情上,跟路夕谈什么‘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这种话,他确定路夕生气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从半路扔下去。
目前他不能犯这个贱。
司机笑着问:“季先生去哪儿?”
季阳说了医院的名字。
司机似乎咦了声,问:“那可是家不错的私人医院哦,有朋友生病住院了?”
季阳想了下,点头:“算是吧。”
“我弟弟在那家医院上班,方便说下你朋友的名字吗,我让他多照顾下。”
“不用了,谢谢。”
“好的哦。”
季阳看了司机一眼,可爱的圆脸,跟他可可爱爱的语气非常搭。
就是跟后面时刻散发冰冷气息的路夕,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到地方后,季阳赶紧下车往医院里跑,还没走到前台那里,就被人叫住了,他回过头,看见苏白站在休息区。
苏白旁边,站着名高大的成年男性,他一身笔挺西装,单手插兜,穿出了常人难以驾驭的矜贵骄奢。脸上的表情很淡,像是天生不爱笑,秾艳昳丽的面容,比起少年时更多了份肉眼可见的成熟与稳重。
跟路夕一样,燕图南也完全长成了一个严格意义下的男人。
而且,他的变化比路夕还要大。
路夕只是气质衣着上的成熟,而他却是彻头彻尾的改变,能让人在他身上看到岁月流逝的痕迹,像一棵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那是从青涩少年,到充满了安全感能让人依靠的成熟男性的完全蜕变。
“小息……”季阳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已经不再适合他了,但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白初呢?”
“在里面吸氧。”
“……”季阳的脸瞬间就白了。
不得不说,李嘉文是真的厉害,他居然能把脾气最好的郁白初气到直接去吸氧。
燕图南没有当场掐死他,苏白都感到震惊。
季阳担忧:“很严重吗?为什么会吸氧?”
苏白解释说:“不是很严重,就是太生气,导致呼吸不畅喘不上气。李嘉文当着郁哥的面说你坏话,说的很难听,我第一次看见郁哥发这么大火,抄起一个烟灰缸就往李嘉文脸上砸,要不是我拉的及时,郁哥已经用自己的脆皮身子去跟李嘉文拼命了。”
季阳皱眉:“你说他气白初?”
“是啊,故意照着郁哥痛处踩,说了你很多坏话,我当时就看见郁哥那个手啊,抖得那叫一个厉害,嗓子都要吼哑了还非要上去拼命。”
“妈的。”季阳脸沉了下来,拳头咯吱咯吱响,“李嘉文人呢?他现在人在哪儿?我特么弄死他!”
燕图南轻飘飘看了眼苏白。
意思很明显——闭嘴。
确实该让他闭嘴,不然再说下去,季阳就要过去把李嘉文宰了。
苏白先揍了一顿,后面郁白初又抡了一烟灰缸,现在如果季阳再去揍一顿,人估计就没了,其他的先不说,这官司三人就背定了。
燕图南问:“待会儿一起回去?”
季阳想了下,既然燕图南在这儿了,那郁白初肯定就不会有什么事了,而且他们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自己夹在里面,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
于是他摇头,笑着说:“不了,小息你待会儿跟白初回去吧,我战队还有事,先回基地去了,他待会儿出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燕图南看了眼苏白。
苏白立即明白,朝季阳追了上去,“季阳,我开车来了,我送你回去吧,走走走,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他勾着季阳的肩膀,两人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燕图南看着两人出去,回头,问道:“商局的人来了没有。”
“来了,已经把人接过去了,关在最深的那座监*狱。”
“找人好好盯着,不要让他死了。”
“好的七爷。”
燕家作为京圈权贵的天花板,多年一直秉承着遵纪守法以和为贵的准则,燕老太太慈眉善目天天吃斋念佛,燕闻筝也是温和有礼,但不掀桌,不代表没有掀桌的能力,更不代表不会掀桌。
燕家人是极其护短的,这个护短,是可以完全打破遵纪守法这一条准则的。
所以,弄死李嘉文三人只是抬抬手的事情。
而燕图南想做的,也并不只是弄死那么简单,那样太轻松了,太便宜他们了。
几天后,李嘉文跟陈宁多次侵*犯未成年女性的事情被媒体扒出,转载量在资本的推动下转发几千万,在微博上狠狠火了一把,网民怒骂其畜生,案子在6月7日受审,两人的富豪父亲顶着全网的压力,并没有将自己的儿子保下来。
6月10日,终审下来,李嘉文跟陈宁被各自判了12年。
6月10日下午就被重新送回了监狱,陈宁还好,每天除了被监狱里其他罪犯毒打外,倒也没有受到别的折磨,毕竟他细皮嫩肉的,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崩溃了,后面天天就是哭,没有收到精神折磨,就已经快疯了。
而李嘉文并没有被打过,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直到有一天,他被关进了一件单独的监狱。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依靠摸索来去确定自己的位置,知道房间里有一张床,然后就没了,门上有个小洞,每天到点就会拉开,给他送食物。
吃的什么完全看不见,只能凭借触觉跟嗅觉跟味觉去猜。
食物每天都在变化,有时候很丰盛,有时候很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丰盛的次数越来越少,人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更加可怕的是,放餐的时间越来越不固定了。
起初的时候,李嘉文还能从放餐的次数猜测时间,甚至能算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可是时间越来越长,他记不住了,或者会所记混了,而且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无论他怎样大喊,都听不见任何声音——房间的墙壁做过特殊处理,任何声音都会变小,甚至是完全听不见。
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
在一个完全感觉不到时间、声音、色彩的世界里,他不仅是分不清白天黑夜,后面甚至连清醒还是做梦都分不清楚了,他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只要一想到这种生活要持续且12年,他就会感到恐惧。
是的,恐惧,他开始感到恐惧!
他甚至觉得在这么下去,他会疯,会彻底疯!
他受到的不是身体折磨,而是精神上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到后面,他甚至怀疑自己死了,他再也坚持不住,再也不洋洋得意了,再也不沾沾自喜,再也不高高在上地叫嚣着弱者的无能了。
现在,他才是弱者。
崩溃、绝望、想死!
他开始向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妄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妄图听见一点点声音,到最后,他甚至开始自残,开始撞墙。
他不相信那些人会让自己死!
他们不可能会让自己死,他们费尽心思折磨自己,不可能会轻易让自己死的,如果自己寻死,他们一定会放自己出去!
一定是的!
可惜并不是,他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把自己折磨半死不活,可依旧没有人搭理他,甚至连饭都送的越来越慢,他开始感到饥饿,感到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真的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
他们准备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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