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路夕慌了,怎么都想不通,季阳为什么不粘他了?
到今天,到季阳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出差,到季阳说他以后可以不用每天回家的时候。
路夕真的忍不住了,他慌了,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是因为暮雪?还是因为我妈?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我从来不觉得每天回家累,我一点儿也不累,我喜欢抱着你睡觉,我们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季阳再次沉默,好半天,犹豫着问他:“你认识蒋寒锋么?”
路夕一怔,“认识,我们是朋友。”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路夕心慌的很,生怕季阳来一句我看上他了。
“你以后离他远点儿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路夕还是点头,“好,你不喜欢他,我以后离他远点。”
季阳沉默了下,又问:“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师妹单独出去?”
“好,我不跟任何人单独出去,除了你。”
在路夕看来,季阳还愿意给自己提要求,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不知道季阳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但会提要求,就说明心里还是在乎的,说明他们之间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
说明季阳还想跟自己过下去。
只要季阳不走,他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其实写的时候,我也很好奇,知道季阳死的时候,路夕会是什么反应,什么心情,他该怎么度过后面几十年的人生。路夕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一个季阳就占去了九成,一夕之间,都没了
番外(前世篇):季阳VS路夕(5)
九月跟十月,季阳都在山庄里静养。
他的经纪人实在不敢让路夕知道,季阳被他带了两年,居然带成了这幅鬼样子。
事业暂且不提,光这抑郁症就能让路夕活活剐了他。
所以经纪人才会选择悄悄给季阳治疗。
而季阳也理解他,并且自己也不愿意让路夕担心,就帮着经纪人一起瞒着路夕,想要自己治好了,再用一副健康的面貌去找他。
可惜,吃了这么久的药,见效并不明显。
季阳失眠是少了很多,但睡着了还是会做噩梦,有好几次醒过来后背都是冷汗,甚至有过不少次心悸的情况。
经纪人慌得要死,哭着跟他说:“季先生你一定要好起来啊,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路总真的会杀了我的。”
季阳笑着安慰他:“没事的,放心,我这不是在好好治疗了吗。”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季阳还在山庄里。
这一片天气暖和,四季如春,原本萧条的山庄被季阳种出了不少花草,就连住在这里的心理医生见了,都觉得惊讶。
因为季阳侍弄花草的本事很厉害,种的好些花,都是对环境要求极其严苛,很难种活的。
而季阳居然都种的非常好。
经纪人也感叹:“要不你去当个花匠吧,别做艺人了,转行吧。”
季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经纪人看着他那笑容,就觉得心里难受,因为以前季阳不是这么笑的,他的笑容不会这么温柔,这么安静,这么柔和,就像……日落西山时的最后那点余温。
他以前,分明是热烈的,朝气蓬勃。
经纪人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说得太明白,私底下不停问医生季阳的状态,不停问他还要多久。
医生永远只有一句话:“快了。”
季阳养的两只猫咪也越来越大了,很吵闹,整天都在叫,喜欢爬树,还喜欢抱着花枝荡秋千,看着很喜人。
“我家里还有一只橘猫,之前上节目的时候捡来的,到时候三个作伴,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对对对,三个作伴就不会孤单了,你也要开心起来呀。”
不论他现在说什么,经纪人都哄着他。
十一月底的时候,季阳终于回了京城,漫天雪飘,冰天雪地。
经纪人亲自把他送上楼。
看着他进去,才放心地出来。
结果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季阳跟路夕吵了起来,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原因是路夕把季阳捡的那只橘猫送人了。
经纪人听见这话,心里就两个字——
完了!
果不其然,赶到季阳的住所,刚出电梯,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因为房门开着,所以争吵的声音半点不落地钻进经纪人的耳中:
“那是我捡回来的!它是我的!它是我的猫!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它送人!你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路夕,这些年我已经够听你话了吧?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是你的什么?是你的物品还是你的玩物?我连养一只猫的权利都没有!!你凭什么把它扔了?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经纪人听着这吼声心惊肉跳,悄悄去看对面的路夕。
还好,路夕的表情不算太难看,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好看。
他看上去冷静,但却只是暴风雨来前最后的宁静,整个人有种过度压抑后的恐怖:“季阳,你走了三个月,三个月你回家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而是找猫,对么?”
刚刚那几声已经给季阳喊得缺氧了,他现在大脑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路夕在说什么,也不想去听。
他红着双眼,只知道吼他:“你不要给我扯开话题!我就问我的猫呢?猫呢!!我的猫去哪儿了?!我要我的猫!!!”
“扔了。”
季阳一怔,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睛,随后大怒,嗓子都哑了还在拼命朝他大吼:“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它!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
路夕看着他,一直等他说完了,才问:“谁送你的?”
“你管是谁送——”
“那只猫到底谁送你的。”路夕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问他:“谁送的,你这么紧张?”
“你有病吗?我捡来的!说了节目上捡的你到底还要问多少遍!”
“捡的会这么紧张?”
“捡的为什么不能紧张?捡的怎么了?我喜欢不行吗?!”
路夕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行。我的房子,我的地盘,来路不明的东西就不该留在这儿!我讨厌你把别人的东西带回家里!我、不、喜、欢!”
“……”
季阳忽然愣住了。
一只猫而已,他为什么非要跟路夕吵架,送走了就送走了,说不定养的比自己还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路夕把猫送走,他会这么难过,会这么……恐慌?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会这么无理取闹?
直到听见路夕刚刚那句话,季阳才终于明白了,路夕送走的不是猫,而是他们最后的情分跟体面,是对他的尊重。
路夕那番话踩到了季阳的痛楚,他没有说错,这是路夕的房子,这是他的地盘。
而自己,只是一个借住的。
仅此而已。
他自己就是被路夕从那巴掌大的小县城捡回来的,他自己就是宠物,他怎么可以鸠占鹊巢呢?
他凭什么理所当然地养一只捡来的猫在路夕的房子里?
他哪里来的理直气壮?
他哪里来的脸?
房间里因为季阳的沉默而陷入安静。
好半天,季阳才低声说:“你从来都不尊重我。”
“就因为我把那只猫送走了?季阳,你要不要好好看看清楚,现在到底是谁的问题?让我按时回家的是你,现在不要我回家的也是你,消失三个月的还是你,你回来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而是找你的猫?!”
上一篇:巫夷人家
下一篇: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