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和听着秋景月的话,并没有马上应答,掌心的扇子被他握紧,微微下压,却被秋景月握在掌心里,反手抽离。
“二哥,四月春猎,机会难得。”秋景月握住秋景和的手,道:
“别再犹豫了。我们......没时间了。”
第38章 国师
秋景月的生母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因此,秋景月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反而对这个从小将自己照顾长大的二哥哥印象深刻。
秋景和的母妃慧妃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性格温柔沉静的美人, 长期的宫廷生涯将她的性子磨得更加孤寂,甚至有些冷情冷心,无人照顾的秋景月小时候跟在秋景和屁股后面喊他二哥哥, 拽着对方的裤腿不放手、偷偷看向慧妃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双过于冰冷的眼睛——
看一眼能做三天噩梦的那种。
所以, 秋景月最后能平安长大,离不开秋景和的处处照拂。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心肠太软, 秋景和就这样平平安安把秋景月养大了,也就间接造成了秋景月很依赖他,甚至经常在他面前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让他很无可奈何。
秋景月口中的皇位, 秋景和自然是想要的。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秋君药不必往日沉迷于炼丹的秋君药,要想将他拉下马,并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徐徐图之。
很快就到了春猎那天, 秋景和捎带上睡过头差点错过出发时间的秋景月,坐上了前往春猎围场的马车。
春猎的地点在离皇城几十公里外的见春山,往年秋君药都用各种借口没有来,今年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
秋君药刚下马,秋景明和秋景和、秋景月等人就候在了外头, 一见他就跪下行礼:
“儿臣问父皇安。”
因为太久没有见秋君药,所以兄弟三人还恭敬地给秋君药磕了个头, 只有秋景秀藏在秋君药的脚边,牵着秋君药的手站着。他因为马车坐久了,面上浮现些许难受的菜色,所以没有来得及行礼。
眼看着秋景秀难受,秋君药也没有强求他下跪行礼,顺手把他抱起来,顺便也叫了几个儿子起来:
“你们起来吧。”
他说:“不要拘束,先随着禁军驻扎下来,等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围猎。”
“是,父皇。”
秋景明、秋景和、秋景月异口同声地应下了。
安排完几个儿子的去处,秋君药便抱着秋景秀回自己的营帐休息。秋景秀还小,因为舟车劳顿所以感到很不舒服,秋君药便让随行的小齐太医过来,让他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等药熬好之后给秋景秀喂下,然后让宫人抱秋景秀下去睡了。
安顿好秋景秀之后,秋君药才有闲心想要出去逛一逛转一转,看一看这见春山的风景。但没想到,他还没走出帐外,就看见引鸳站在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秋君药问:“有事求我?”
“有。”引鸳抓着秋君药的袖子,轻轻晃了晃,故意放软嗓子:“臣妾也想出去走一走。”
按照大端的礼法,即使受宠的后妃能跟随皇帝前去春猎围场,也只能待在皇帝的营帐中等候召幸,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以参与到春猎的过程中,避免抛头露面,有失端庄。
但引鸳即使是身着女装,到底是个男人,见到如此大好的春光,也想和那些男人一样,挽起长弓,降服烈马,抢的头彩。
“今日春猎,群臣都回来,礼部那几个老头子也在,你确定要被他们看见身为国母的你偷偷跑出去打猎?”
秋君药由着引鸳扯他袖子暗戳戳撒娇,笑道:
“到时候他们朝堂上参你父亲一本,就有你父亲好受的了。”
“......”引鸳听了泄气,一屁股坐在塌上,忽然拔掉头顶的流苏簪子,泄愤般丢到地上。
秋君药看着引鸳带着赌气的动作,不由得好笑。
他打消了出去的念头,走到引鸳身边坐下,想要牵过引鸳的手腕,又被引鸳挣扎着不让碰。
“和朕赌气呢?”秋君药强硬地拉过引鸳的手,放到掌心里轻轻地揉着,低低笑道:
“虽然国有国法,但若是你求一求朕,朕被你美色所迷,说不定会同意呢?”
“......”引鸳回头看了秋君药一眼,忽然站起身,将秋君药扑倒在床榻上。
.........
两刻钟以后,秋君药将被呛的咳嗽起来的引鸳从地上拉起来,指腹轻轻擦过引鸳被磨红的嘴角,带着怜惜道:
“......都破了。”
引鸳跪的膝盖都快青了,耳朵也红的要滴血,但仍强装镇定,小声埋怨道:
“都怪陛下,太,太.......”
“太什么?”秋君药气定神闲地问:“太大了?”
引鸳被秋君药这一反问,整个人脸更红,像是熟透的柿子,将脸埋在秋君药的怀里,兀自不出声了。
.......竟也没有开口反驳。
见引鸳吃瘪,秋君药乐的更厉害。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荤话,而是穿好衣服,随即将重新收拾好仪容的引鸳打横抱起来,走出营帐,对站岗的士兵道:
“给我牵两匹马来。”
“是,陛下。”
士兵领命前去,很快就领来两匹马。
秋君药把引鸳抱上马,笑着仰头道:
“去吧。”
“......陛下。”引鸳倒是真的没想到秋君药会真的“色令智昏”地放他出来,坐在马上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您不上来吗?”
“这是一头性情温顺的小母马,驮不动我们两个。”
秋君药道:
“你且先骑着,朕去驯服另外一匹,等会儿再来找你。”
说罢,他拍了拍马屁股,小母马顿时嘶鸣一声,撅起蹄子跑远了。
“.......”
眼看着引鸳走远了,秋君药才缓缓收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另外一头性情刚烈的汗血马驹。
那马驹浑身赤红,皮毛油光发亮,肌肉线条流畅发亮,一看就十分健康。
秋君药绕到它身边,有些跃跃欲试,但又不敢上马。
他刚刚一直没有对引鸳说的是,其实他根本就不会骑马。
但鉴于说出来有点丢人,秋君药就没有说,而是让引鸳先骑着马离开,自己再来研究一下如何骑马。
正左右为难间,身边却忽然插进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温柔男声:
“陛下,是想驯服这匹马吗?”
秋君药闻声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白发紫瞳的男人正笑着看向他,于是疑惑道:
“你是?”
“陛下,臣是新继任的国师,楚瑜。”
楚瑜笑了笑,瞳仁在阳光下像极了漂亮的紫水晶:
“臣之前一直为师父守丧,所以没有出宫门,此次丧期满后,春猎名单上面也有了臣。”
“臣刚刚看见陛下一直在看这匹马,需要臣帮您吗?”
“.....你能帮我驯服这匹马吗?”有人帮忙秋君药自然欣然乐意接受,“朕想驯服它,将来若是将他赏赐给小七,也是好的。”
楚瑜闻言微微一笑,自信道:
“单靠臣,当然不行。”
秋君药:“.........”
他忍不住道:“那你.......”
“但是如果是二殿下,怕是能够做到。”楚瑜慢条斯理地举荐了秋景和:
“二殿下虽然不像大殿下那样能轻而易举地驯服猛兽,但区区训马,还是能够做到的。”
“真的?”秋君药有些好奇:“那你去唤小二过来。”
楚瑜领命下去,不久之后,就带着一脸茫然的秋景和,和想要来看热闹的秋景月走了过来。
“父皇。”秋景和一看见秋君药就很自然地行了一个礼:
“听国师说,你有事情找儿臣?”
“......咳。”秋君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自己不会骑马,含含糊糊道:
“朕就是想试一试这马到底烈不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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