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悯似乎有话想说,但片刻后又再度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对引鸳道:
“娘娘。”
他说:“致人心魂残缺,其实是与道术相关,而道术.......草民也恰恰只是学了皮毛而已。”
赵悯叹了一口气,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自嘲地笑着解释,
“我当初和我师弟.......我们俩人一同在我师父门下修习道术,可惜我后来被赶出师门,而我那时年轻气盛,被赶出师门后颇为不忿,一怒之下也和师门断了联系,还烧了当时师父交给我的书籍........所以很多道术玄法,我也已经淡忘了,只隐隐还记得些许皮毛。”
引鸳很是失落,垂下眉眼,素白的指尖绞着帕子,直到把那帕子都绞的皱巴巴的:“.......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赵悯看了引鸳担忧的眉眼,想了想,为了安慰引鸳,还是强行安抚道:
“娘娘您其实也不必太过于担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道术都自有它的解法,既然我看出陛下其实身中的是玄术而不是真的病入膏肓,那么只要我回去找到破解的方法,那么就一定能挽救陛下。”
赵悯拍着胸脯保证:
“反正在这段日子里,我会尽力给陛下调理身体,保证他在一年内,都能和正常男人一样,再也不会有体虚气喘之症,甚至连上阵杀敌也没问题。”
“.......真的?”
“真的。”赵悯说:“草民不才,承了神医的虚名,虽然是民间百姓夸大,但也并不是金玉其内败絮其中,请娘娘放心。”
“...........”引鸳眉头蹙的更紧,似乎还是在纠结,牙齿咬着红唇,松开留下淡淡的红痕,看上去像是有话想说,但又因为顾虑着什么而没有说出口。
赵悯看出他的为难:“........娘娘?”
“.......你既然说你是神医,那你可有适合男子承宠的药膏或者其他方子?”
引鸳双颊涨红,憋了半天,才终于问出了埋在心里的那个极其难以启齿的话题。
倒不是他没良心,秋君药都快死了他还想着床笫之事,实在是他是男子,加上身体敏感,秋君药后宫又虚悬已久,整个后宫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承宠侍寝,有时候引鸳真的遭不住秋君药的折腾。
秋君药身体那么虚都能把他折腾的半死,要是秋君药身体恢复正常了,真的能弄他弄三天三夜,那他腰以下估计也就废了。
看着引鸳尴尬又羞耻但又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赵悯:“...........”
他年纪一把,虽然一直洁身自好,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床上颠鸾倒凤的事情,也知道以男子之身承宠确实很难,片刻后顿了顿,道:
“.........倒也不是没法。”
“........真的?”引鸳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有。”赵悯点头道:“草民游历各国,曾经在沙漠中找到一株雌雄同体的植物,只要用十株类似的植物蒸出水,再甫以珍珠粉等物服下,就可让男子的身体更适于承宠,甚至还可怀孕生子。”
“...........”引鸳这次沉默的时间,要比之前沉默的时间要更长更久,久到赵悯几乎要怀疑引鸳是不是突然变哑巴了,不然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
思及此,赵悯便试探性地出了声,“娘娘?”
“荒谬。”引鸳忽然冷漠地开了口:
“男子怎会怀孕。”
他道:“就算你是神医,也不可如此放肆,在本宫面前胡说八道。”
赵悯看着引鸳冷的好似能结冰的神情,愣了一下,还以为引鸳真的生气了,只能自认倒霉,忙道歉道:
“对不住娘娘。”
他垂头丧气道:“您就当臣胡说八道吧。”
“哼。”引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径直离开。
赵悯摸了摸鼻子,拱手行礼目送引鸳入宫,却没想到引鸳忽然又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走了回来。
“拿来。”引鸳臭着一张脸,伸出手看向赵悯:
“给本宫。”
赵悯被引鸳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娘娘想要什么?”
“生子药啊,你不是说你有吗?”
引鸳掌心摊平向上,振振有词道:“这种妖物,你怎可私自占有,应当交予本宫焚毁,省的祸害旁人。”
赵悯:“.........”
他看着引鸳此刻半点不心虚,还有点理不直气也状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道:
“娘娘,您......真想要?”
“不是本宫想要。”引鸳说:“其实,本宫有个朋友,他........”
“给您,娘娘。”赵悯火速掏出一个小盒子,将那盒子塞进引鸳的掌心里,殷勤拱手道:
“所有的药都在这里了,草民祝陛下和娘娘早生贵子,告辞!”
言罢,赵悯脚底抹油,溜了。
原地,只剩下引鸳一个人站在原处,视线紧紧盯在那个小木盒上,久久没有移开。
浣尘在一旁,往引鸳的身边靠了一点:
“娘娘,你真要?”
“.......不要。”引鸳将药收起来,揣进衣袖里,道:
“我已经有景秀了。”
“可是定王殿下毕竟并不是你和陛下的亲生孩子啊?”
浣尘道:
“难道,你就不想......?!”
“..........”引鸳的脸上很明显就产生了些许动摇,犹豫片刻后,还是低声开了口:
“先回宫吧。”
他说:“这件事.......总得问问陛下他才能做决定。”
第89章 八皇子
“阿鸳......阿鸳?”
引鸳略带迷茫发直的瞳仁中逐渐倒映出秋君药的脸。
秋君药衣裳半解, 青丝如瀑般淌在肩膀上,担忧地看着他, 随即俯下身, 用额头贴着引鸳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问:“不然怎么叫你都不应的?”
感受着额头处传来的温热,引鸳出走的神志缓缓回笼。
他转动着漆黑的眼珠,看着秋君药贴着自己的脸, 随即缓缓伸出手,和秋君药十指相扣。
“陛下........”
他声音有些哑。
“嗯, 怎么了?”看着引鸳沙哑中带着委屈的声音,秋君药还以为是谁欺负他了,当下顿时紧张起来, 指尖用力和引鸳的指尖交握,好像是想从这个动作中给予引鸳力量似的——
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引鸳亲了一口,还亲在了右脸上。
秋君药:“.........”
明明是老夫老妻, 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 但秋君药却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一个略带着纯情的动作而老脸一红,看似在盯着引鸳,实际上已经想好怎么把引鸳扒光焯来焯去了:
“你......怎么了?”
“......陛下。”引鸳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伸出指尖缓缓摩挲了一遍秋君药的侧脸,眼神似乎是沉浸在了秋君药清绝秀雅的容貌里, 许久,他才抱住了秋君药的脖颈,低声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秋君药:“???”
要不是一直和引鸳同吃同住,秋君药都要怀疑引鸳是不是吃错药了,瞪大眼睛兀自震惊了片刻后, 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引鸳, 随即哭笑不得道:
“阿鸳,你在说什么呀。”
秋君药第一反应不是呵斥引鸳的异想天开,而是开始反思自己:
“是不是我最近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所以你要说这种赌气话?嗯?”
“不是赌气话。”引鸳似乎有些不开心,踢了踢被子,支起上半身看着秋君药:
“你到底想不想要嘛!给个准话!”
“........”秋君药眉头微微抽搐,看上去似乎是在忍笑,但是又忍住了,片刻后慢条斯理道:
“我想不想要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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