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倒是有一筐,暗一无奈,只能按照陆詷所说的做。
黑布覆住双眸后,陆詷觉得似乎就连耳边拂过的风都有了形状,“咻”的一声,陆詷本能闪避开,但还是被野果擦到了肩膀。那野果很小,但力道却不小,陆詷都能感受到如若真的砸在脸上,约莫也不会太好受。
又是数枚果子,陆詷运气不错都没有让它们砸在自己身上,而且陆詷都没听见果子落地的声音。所以当暗一再次扔出一枚果子时,陆詷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只帮自己接果子的手。
陆詷抓住那只手后用指肚在温热的掌心中摩挲了一下,唇角含笑:“若孤是公主,这般亲密恐怕你就要娶孤了。”
伸手扯下眼前的布条,陆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国公爷想好要如何负责任了吗?”
怎么负责?
猝不及防被抓包的吴珣眨了眨眼:“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公主美意恐要辜负。”
周围暗卫一脸活见鬼的表情面面相觑,退到一旁的暗一瞟了他们一眼:“又不是没见过。”他们这些暗卫可见多了太子和太子妃黏黏糊糊的场景了。
却不曾想这些暗卫齐刷刷地摇摇头,暗一蹙眉不解不过他也无意深究,殊不知暗卫从前看陆詷和吴珣黏糊和如今看他们俩黏糊心态完全不一样,现在他们看这两个人就像在看两只最狡猾且蔫坏的狐狸说着最纯情甚至幼稚的情话。
太——违——和——了——
陆詷无暇关注暗卫复杂的心绪,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许久没见的吴珣,抓住的手便不舍得松了,极其自然地继续握在手中。
于是周遭暗卫便看见两只狐狸越站越近,鼻尖几乎贴在了一处,虽也没有做些什么,气氛却旖旎无比,看得一干没有对象的小暗卫面皮都红了。于是纷纷告退,生怕自己绷不住。
吴珣的脸颊已经微微发烫,鼻尖相抵气息交融,一不留神他脑中便不免浮想联翩,想得他是口干舌燥。随后吴珣便听见了“咕嘟”一声,他他他他他咽了一下口水。
听见陆詷从喉中发出促狭的一声轻笑,吴珣败下阵来,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紧张什么?有什么可紧张的,反正、反正这个人也是自己的。俗话说,恶向胆边生,吴珣自觉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自暴自弃地狠狠地亲了一口陆詷的脸颊,并宣布道:“公主已经被在下轻薄了,便只能嫁予在下了。”
“如何轻薄的?”被轻薄的人略有些惊讶,含着笑低声问道。
“亲、亲了。”
陆詷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扣住了吴珣的后脑,含住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撬开因为过于惊讶而紧闭的齿贝,湿濡的气息交融,桂花纷纷落在两人身上,丹桂清香,衬得这个亲吻愈发的旖旎。
微风拂过,桂香中似乎夹杂了一声轻喃:“这才叫轻薄。”
***
陆詷带着吴珣回了寝殿,直至用过膳陆詷又开始批改奏折的时候,吴珣才终于从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的状态微微抽离出来,伸手戳了戳陆詷的腰间:“你怎么猜到我在暗卫营的?”
陆詷笑道:“茶沏得不错。”
吴珣一愣,没反应过来,陆詷又继续道:“床也暖得不错,晚上被子也盖得好,国公爷若再如此下去,便是要抢李福的饭碗了。”
吴珣的眼睛不禁一点点睁大:“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个嘛……”陆詷唇角一挑,“你猜?”
吴珣绞尽脑汁也没猜出答案,陆詷也不藏着掖着了:“殿前行走的规矩,外出回来一般会先换身衣服才会近前伺候,更不用说衣服上沾了雨水。那天李福回来后没来得及换衣,孤身上的薄衾自然不是他披的。”
“那……”吴珣显然没料到自己一开始就被发现了,不甘心道,“也可能是宫女披的。”
“太子妃。”陆詷放下朱笔,好笑地伸手点了点吴珣的心口,“良心不会疼吗?你见孤让哪个宫女贴身伺候过?”
吴珣回忆了一圈,只得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小没良心的,虽是这么想,脸颊却不自觉地浮出了笑意。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每天晚上会跑到床上抱着你睡一会儿?”
“自然。”陆詷挑眉,“孤装睡装得格外辛苦。”
吴珣:“……”公开处刑,莫过于此。
“那、那你为什么不说?”
“那你为什么不现身?”陆詷伸手捏了捏吴珣的脸颊,“孤的理由同你一样。”
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才回宫,但却不愿意破坏我的计划,哪怕你不清楚计划的内容。
同样,我也忍心辜负你的这片心意。
如此而已。
吴珣心底又酸又软,忍不住想,其实他连冰糖葫芦都不需要的,小詷说出来的情话比冰糖葫芦甜多了。
第287章 糊糊黏黏-床笫之间尝干醋,故意挑衅求赏赐。
这一夜的东宫与往常不太一样,太子殿下并没有批改奏折到深夜,书房的烛火早早便熄灭了,取而代之亮起的是寝殿中的烛光。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抱着杏黄软衾用湿漉漉的眼神一点一点勾搭着枕旁的男人。
男人视若无睹翻了一页书,此刻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润:“权者,君之所独制也,人主失守则危。君臣释法任私必乱。故立法明分,而不以私害法,则治。”
吴珣瘪了瘪嘴,小詷说话不算话,越想越委屈,不自觉地便用手指勾住了那杏黄中衣衣带。
要说陆詷的声音属实好听,这枯燥的文字由他读出来了,吴珣莫名地还听了进去,胡思乱想道,要是小詷小时候跟自己一起读书就好了,也许自己也能少挨点罚。
但好听归好听,吴珣此刻不仅不想学习还想做些别的事,等到陆詷念到“故上多惠言而不克其赏,则下不用”时吴珣眼睛咻地就亮了,此刻那根带子已经在他手指上绕了七八圈,吴珣因为激动一用力,陆詷身上的中衣便被扯开。
“故上多惠言而不克其赏,则下不用!”吴珣重复了一遍。
陆詷一愣,对上吴珣亮晶晶的黑眸,这语气怎么听上去不像是需要自己讲解样子。然后他便看见吴珣的手指指向自己:“你是君。”随后又反指回珣儿自己,“我是臣。”
陆詷蹙眉:“珣儿不是臣……”
“礼不能废!”吴珣嘴角都忍不住裂开了,“这句话说了,君不能只给臣子画饼而不见赏赐。”
陆詷艰难地点点头,有了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未及他想明白,珣儿的脸已经凑了上来,披散而下的软软的乌发也垂在自己臂弯之上。看着珣儿一开一合软乎乎的唇瓣,陆詷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回书上,却发现乌黑的发丝已遮挡住了书页。
陆詷自是能滚瓜烂熟地背出后面的内容,但此刻看书却是不成了。将书随手放在一旁,陆詷伸手环住几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珣儿理解得不错,但你我之间并非君臣,无需恪守这些……”话说到这,陆詷也不说了,实在是也没有哪个臣子会这般趴在君主身上的。
“需要遵守的。”吴珣的手指顺着衣带往上爬,“江陵之时,床笫之间,小詷曾答应我一事。”
陆詷这才恍然,好笑地睨着讨要自己赏赐的国公爷。
“小詷说等我们回京便这样那样的?”
“哪样?”
吴珣的脸颊红红的,鼓起勇气:“就是能生出小宝宝的事。”
陆詷的凤眸转暗,伸手抚在吴珣的肚子上:“孤不需要珣儿生孩子。”男男生子本就闻所未闻,更何况他若连这个皇储问题都解决不了,如何会与珣儿互通心意?
“祖母说了,能不能生不要紧,关键是这件事得做。”
陆詷了然,惋惜地看了一眼一旁的书册,早知如此他就不逼自己当个坐怀不乱之人了。
掌风一出,烛火灭了。
寝殿之中只剩下低低的喘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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