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看向管家,眼中有一丝轻视,那意思是你连这样的老婆婆都要利用,可真算不上是好汉。
管家重重地一叹,突然抱拳:“是在下小人之心了,几位请随我来。”随后,管家便带着他们穿过堂屋,停在了一间厢房门口。
管家抬手敲了敲门,叩叩,叩叩叩,叩叩。
不多时便有人从里面将门拉开,陆詷看见开门的人也笑了,开门的人正是那尾随他们的其中一人。
“先生请。”
陆渊一行人进门,还未看清厢房里的情形,便先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看来这里住的才是那个真正需要医治的病人。
床外有几层帷帐,管家先进去通禀,随后幔帐撩开,一个看上去高大威猛的男子被管家搀扶而出,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白布。
陆詷看见他的一瞬间,不知道该苦恼还是该庆幸,祖父的告示果真没有白揭。
“这边是我家老爷,先生可否现在就能问诊?”管家看向陆渊,而陆渊则看向陆詷。
陆詷笑了笑:“我来吧。”
那高大男子忍不住看向陆詷的方向,随后意识到自己看不见,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管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成了这个年轻人,但他也没说什么,徒弟看不好那不是还有师父吗?在他心中,陆渊俨然已经是一个神医了。
男人将手伸出,显然已经被很多人号过了脉搏,陆詷没有搭脉,只是说道:“中了毒。”
男人苦笑。管家却是一喜,来来往往那么多大夫,能看出老爷中毒的可并不多。
“中了东瀛的毒?”
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名师出高徒,这个年轻人果真也有两把刷子:“此毒先生可能解?”
陆詷却摇摇头:“我不能解,但我能解你们
家老爷的心病。”
“可我家老爷是病在眼中……”管家焦急。男子抬手制止了管家的话头:“让先生说下去,我确实有焦心之事。”
“心病还须心药医。”陆詷从袖袋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男人的掌心之中,“不知道这样东西,能否解将军的心病。”
男人握住了陆詷放在他手心中的东西,用手指摩挲着。
而随着陆詷叫破男子身份的话音一出,四下传来拔剑之声,就连管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且慢,都收起兵器!”男人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在所有下属焦急且迷惑的目光之中,男人撩袍便跪,双手将陆詷放在他掌心的东西托于头顶,“臣隋左洲,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他掌心之中托着的正是半块虎符。
作者有话要说: 管家:我觉得我也得了眼疾,我也需要被治疗了。这又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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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weibo更了白衬衫,与君同归里面废太子x小太监的现代故事~就是陆渊的大哥,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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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帝王心术
32·帝王心术-恩威并施巧化解,?将军抖擞誓破倭。
管家和四下所有的士兵都愣住了,怔愣了片刻后齐刷刷地放下兵器,噗通跪了下来。
太、太太太子殿下?
距离陆詷最近的管家整个人汗如雨下,?脑子里不断转着刚才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幸好陆詷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这才拯救了一屋子诚惶诚恐的士兵,随后陆詷扶了一下隋左洲,和平常的虚扶不同,?这一次陆詷是实打实地要扶隋左洲起来,?毕竟隋左洲现在眼睛看不见。
隋左洲站起身,?拱身道:“臣有辱殿下所托,万死难辞其咎。”
管家登时虎目圆瞪,?他当然也不是什么管家,而是隋左洲的副将,?程大川。他与隋左洲相识于末微,?那时隋左洲是百户,?他是副百户。而后又分别是千户和副千户,?再后来各自领命南北带兵一晃便是十余年。这一次是一纸御令擢升隋左洲为平寇大将军赴闽平寇,?而程大川为其副将。
是以这两人十余年未见,?但于程大川而言,?他与隋左洲之间的信任远非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就连这一次隋左洲中毒,?毒发时正在沙场之中,?也是程大川扶着隋左洲杀出敌人的包围圈的。
故友重逢的喜悦和之后好友中毒的焦心让程大川一直忘记问一件事了,?那便是为什么皇上挑中了他们俩。
怎么说也算是在沙场官场混了二十余年,程大川就算是再不愿理会那些弯弯绕绕,也知道平寇大将军是多少人垂涎欲滴的肥肉,邹济良便是其中一个,?为此爬上了邱晁的那艘摇摇欲坠的大船。而程大川自然也知道隋左洲的性子,骨子里是有一股桀骜不驯的傲气,自是不肯对人屈身折节趋炎附会。
而此刻,程大川突然间就明白了,如果说天下还有一种人的支持不需要你去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那恐怕就是皇权了,至少当今天子确实是这样的人。就像邱晁擅政,但却并非毫无建树,而当今圣上能容小人,能容君子,能容能臣,也能容权臣,但唯独不待见只会溜须拍马的庸臣。
不,也许看中隋左洲的不是皇上,是太子也说不定。
程大川脑子有些乱,一时间从前的朝中的流言蜚语接踵而至他的脑海,可眼前的这个清冷男子怎么也不像是传言中那个势弱的太子,而且能手握半块虎符,怎么也不像是被皇帝厌弃的样子。
程大川正琢磨着,然后就对上了陆詷的一瞥,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浑身莫名地冒出了一身冷汗。程大川有一种想抽自己巴掌的冲动,清醒一点,储君面前竟然敢发呆。
陆詷眉梢微抬:“你是程将军吧?”
程大川结结巴巴道:“是,末、末将程大川。”
“不用紧张。”陆詷笑道,“慢慢说。”
程大川赶紧应是。
陆詷喝了一口小兵送上来的茶水,看向隋左洲:“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应是中了毒。”隋左洲苦笑,“毒发时正在激战,若不是大川臣恐怕要死在乱刀之中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二人情如手足本就该相望相守。也是因为你们二人是生死之交,这才命你们一同平寇。”陆詷叹息了一声,“倭寇与鞑靼不同,鞑靼虽勇猛但各个争雄斗狠自己内部也得非拼出个第一勇士来。倭寇身材虽矮小,但认死理儿,就算是一对一他们拼不过,也架不住这些人不要命的蜂拥而上。若是换两个不睦的主帅副将,不用敌人,我们自己就土崩瓦解了。”
程大川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命他们二人平寇,同时也确认了确实是眼前的太子殿下定下了此事。
只是程大川并没有考虑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陆詷要无缘无故地解释这件事。不过如果能想到这层的话,程大川也就不是程大川了,恐怕也就不会和隋左洲成为挚交。
陆詷的这番话一出,在场的原本还有满腹震惊疑惑的
士兵也都彻底放下了怀疑。不是他们多疑,只是主帅目盲,总要堤防着点有人浑水摸鱼。而且就是这么一句漫不经心分析敌我的话,却让这些人的内心都不由得升腾起了一种感恩。
这些人都是隋左洲的亲信,主贵臣荣就是这般的道理。隋将军因得罪了邱晁戍边这么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能被朝廷重用,这些亲信比谁都高兴。一时之间,整个氛围都松快了许多。
陆渊看在眼里,笑着喝了喝了一口茶。和沈言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欣慰之情。他们从前担心的并非是陆詷心思不正,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们看着大的孩子不可能变坏。他们俩唯一担心的是陆詷会不会太单纯了,毕竟知子莫若父,陆渊完全能够想象陆兼是怎么宠孩子的,也许陆兼小时候没能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东西,他会全数甚至加倍的给予陆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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