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于公公不疾不徐地喝着茶,到最后终于是轿夫没有扛住:“我、我说,但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茶杯落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于公公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对咱家提要求?”
轿夫脑中不禁联想起一些民间传说,想起传说中宫中的太监阴毒手法时腿也软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是是是胡大人找的小的。”
“哪个胡大人?”于公公眯起了眼睛。
“知府胡大人。”
“你说的是胡锡?”
轿夫连声道:“对对。”
“他一个堂堂知府为何要买通你?诬告陷害可是要治罪的,你莫非是认错了人?”
轿夫冷汗都下来了,结结巴巴道:“小、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小的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见他言辞凿凿于公公心中也有了数,这可不像是在说假话。
“他让你做什么?”
“他就是让小的听你们的谈话内容。”
“那你为何故意要摔那么一下?”
这下子轿夫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小的没有故意,那真是巧合,听得太认真所以没注意路。”
于公公:“……”得,虽然他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阴差阳错倒真揪出一个细作。
很快,晚宴便开始了,晚宴的流程并不算太复杂,歌舞都被士兵舞剑取而代之,但忽夷郁闷的是自己试图提及和谈之事都被陆詷四两拨千斤地滑了过去。
陆詷一杯杯地劝,到后来忽夷因为太过郁闷自己也开始主动喝起了酒,这酒是西北最烈的烧刀子,从喉头滚下便如同被刀子划过一般。
“太子殿下!”忽夷放弃了酒杯直接拎起酒坛子,“叶护欣赏殿下,若太子日后登基,可不能忘了我们叶护!”
陆詷喝了一口酒:“使臣这是从何说起?孤与叶护素未谋面,谈何欣赏。”
忽夷因为那烧刀子已经有些失控了:“殿下有所不知,叶护曾多年前前往大昱朝贡,那时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回朝后常常与我等提及殿下。”
本来认真吃花生米的吴珣突然停下了剥花生的手,抬头看着忽夷眯起了眼睛,怎么?有人觊觎他家殿下?
陆詷一哂:“使臣的好意孤心领了,但孤却只希望父皇身体康健,福寿延年。”
忽夷忍不住道:“太子果真纯孝,若可汗也有大昱皇帝的福分便好了。”
这话说得没有分寸,但也足以证明这个使臣根本不屑于突厥可汗以及阿舒达叶护的实力,否则他麾下之人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汗子嗣众多,使臣的担心未免杞人忧天了。”
忽夷连连摇头:“可汗对于众位王爷从来都是铁血手腕,谁料得患病后的病榻前却没有一个王爷愿意服侍……”忽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歪着头似乎有些倦了。
病榻。
陆詷和吴珣交换了一个目光,难道说突厥可汗已经重病缠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皮:那什么叶护要不要脸?怎么还觊觎我家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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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耳鬓厮磨
44·耳鬓厮磨-事出反常必有妖,?床头呢喃情意浓。
“孤也听闻可汗身体有恙,使臣如有需要,孤可派名医前往,?以修两国之好。”
忽夷摆了摆手,?兀自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弄他口中的可汗:“不劳殿下费心了,怕只怕名医扑了个空。”
陆詷举起酒杯,不再继续说下去:“来,?孤再敬使臣一杯。”
忽夷把那半坛子酒喝下去后彻底不行了,?抱着空酒坛子就地倒下呼呼大睡。
陆詷也放下酒杯:“来人,?将使臣扶下去休息,好生伺候。诸位将士今日也辛苦了,?早些回去。”
众人皆道不敢,待陆詷离开后宴会也就散了。
喝了酒话就多了起来,?几个人勾肩搭背地侃大山,?有人问了一句:“怎么没看见胡锡?”
“哈哈哈他酒量那么差,?估计是不敢来了。”这人明显是喝醉了,?走路都打晃。
旁边扶着他的人比较清醒:“接待使臣不本就是文臣负责吗?他应当到才是。”
“不管不管,?管不了那么多。如今殿下坐镇,?官员的行迹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是这个理儿没错,?就像之前罗一莽和苏遇不都是被太子安排了别的任务吗?
要说人的想法就是这么奇怪,?之前陆詷也不怎么说话,?他们觉得陆都监是在端着,如今陆詷还是不怎么说话,他们却觉得那是太子殿下高深莫测的表现。
而他们他们口中的胡锡此刻并没有接受什么任务,而是在阴冷的地牢之中,?他面前的人冷冷一笑:“胡大人,这里舒服吗?”
胡锡蜷着身子,因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吱吱直叫的老鼠。
“殿下心慈手软,但咱家可不是殿下。”于公公笑了笑,“你不说没有关系,咱家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说完,手中的鞭子便重重地在地上甩了一记,发出破空之声。胡锡一抖,连忙缩起了肩膀,他能够想象这鞭子甩在身上足以皮开肉绽。
于公公将鞭子垂入一旁的盐水桶里浸泡了一会儿,又在地上甩了一记,这一记比方才那声还要脆,还要狠。
胡锡觉得两腿一热,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了一股腥臊之气,随后他的脸胀得痛苦:“我、我说。”
于公公眼中滑过不屑,就这点胆量还敢当细作。
随后胡锡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胡锡说道:“我也是被胁迫的,荣陵以我一家老小的姓名逼迫我这么做的。”
“荣陵逼迫你的?”于公公意味深长地问道。
胡锡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公公见多了王公贵族,不明白我的处境,但荣陵在我们这里就和土皇帝一样,您敢得罪皇上吗?我一家老小都拿捏在荣陵手上,我也不敢。”
“你怂是怂了些,但却是个聪明人。”
胡锡无奈一笑:“公公说笑了,我这可不叫聪明,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于公公笑了笑,没说别的,只是道:“咱家会如实向太子殿下回禀的。”随后将鞭子一放转身便离开了监牢。
胡锡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往后靠在冰冷的墙上,目光盯着那铁栏杆怔怔出神。老鼠还在吱吱的叫着,但他却仿佛充耳不闻。
***
寝室。
“殿下,胡锡是这么说的。”于公公刚对陆詷禀报完胡锡所说的内容。
“他说他是受荣陵的威胁?”
于公公答道:“是。”
陆詷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敢说。”
“可不是说呢。”
“你觉得他说得是不是不是真话?”陆詷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于公公。
于公公笑道:“咱家眼界鄙陋看不真切,全看殿下如何认为。”
陆詷忍不住看了于公公一眼,心道果真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精:“孤不好杀人,也无意迁怒,孤只想听实话。”
于公公似乎有些惊讶,他想了想躬身行了一礼:“奴才明白,奴才定会为殿
下查清事实。”
“有劳公公。”
于公公连道不敢,刚要退下又被陆詷唤住了:“不管查出结果如何,但胡锡这个人孤不希望他回京受审,更不希望他和京城中人有所接触。”
于公公一愣,陆詷轻声道:“这人有些邪乎,孤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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