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马副将说得其实有理。”陆詷笑道,“我从前甚少打猎,准头不行也是理所当然。”
“都监无需如此,我其实也是被我父亲逼的,不得不学。”荣陵又搭上一箭射了出去,“我要是射空了,可是要被父亲打板子的。”
这次马浮学机灵了,看荣陵冲自己使了个眼色,旋即立刻道:“荣老将军武艺高强,将军家学渊博,自然比属下要强之百倍。”
陆詷似乎没有任何被激怒的感觉,他还是笑了笑:“家父不喜狩猎一事,故而我也很少参与。家母信佛,时常说众生平等,能不制造无谓的杀戮那便不要制造。”
“男儿自在四方,应当从军建功,怎能听妇人之言呢?”荣陵又笑,“我看那些说不愿看见杀戮的人无非都是胆小鬼罢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陆詷笑了笑,突然间也搭弓上箭,“咻”的一声,箭矢破风而出,然后便射中了一个一小团的黑影。
荣陵激陆詷的话还在嗓子眼里便已全部做了废,而且陆詷射中的猎物比他远而且小。士兵跑过去捡猎物的时间分明也长了很多。
荣陵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悻悻地加了一句:“陆都监也是个爽快人,方才还说不愿意伤及性命,现在却又愿意了。”
陆詷对此不置可否,不多时那士兵回来了,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回禀道:“都监猎得一兔。”
荣陵的心气儿终于又顺了,麋鹿和兔子相比,明显是麋鹿更有价值也更难猎。
回禀完了,那士兵却没有走,支支吾吾的。陆詷却问道:“可还活着?”
士兵像是终于将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您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可别拿自己杀气。然后士兵将布袋中的猎物拿出来,是一只中箭的兔子不假,但是中箭的部位是在耳朵尖,并未伤及兔子的性命。若是巧合,荣陵并不会往心里记,相反他还会觉得陆詷骑射不精。但明显陆詷是一早便知道自己没有伤及兔子性命,荣陵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自己一记巴掌,这若是不精于骑射,那自己恐怕也不敢说自己百步穿杨了。
只见陆詷将兔子耳朵上的箭取下,随后将兔子重新放在了地上,兔子还蒙着呢,白娇娇便低头将兔子往前拱了拱,那兔子回过神来一溜烟便跑走了,消失在了漫漫大漠之中。
荣陵干笑一声:“陆都监未免有些太心慈手软了。”
“心狠手辣是对对手的,兔子何辜?”陆詷缓缓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池鱼何辜?”
陆詷的声音并不算小,他身后挨得近的士兵都能听得见。
荣陵被问得是哑口无言,陆詷所指荣陵若有所感,所以更不敢随意回答,半晌只得打了个哈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陆老弟如此仁心仁义为兄佩服,只不过为兄率万人,若拘小节恐误大事。”
“将军莫要多心,我并非在说将军。更何况将军只要不误心中大义,那便无人能够指摘将军。”
荣陵不敢不多心,因为陆詷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仿佛芒刺在背,可他忍不住心虚却又一边唾弃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话中能有什么机锋?
作者有话要说: 白娇娇:你住海边的吗?管得这么宽?
月夜:被抢工作了,但是他高兴就好……反正出去了欺负的就是别人家的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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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人去楼空
13·人去楼空-姑娘身份藏玄机,?歹人上当计谋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吴珣心说自己确实被小詷给带坏了,不然现在一想到要找消息,?不是去赌坊就是去青楼。可小方盘城的赌坊青楼,?说实话吴珣有些不太敢去。荣陵在此盘踞已久,鬼知道他问的人会不会转头把自己给卖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暗卫没有出动打探消息的缘故。至少在圣旨下来之前,不能让荣陵有所警觉。
可不去这些地方又能去哪里呢?
夜色渐沉,?但吴珣背着手溜溜达达还没决定好去哪里打探消息。
正琢磨着呢,?吴珣突然打了个喷嚏,?皱了皱鼻头,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吴珣驻足抬头——燕春楼。
吴珣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奈何刚想走就被眼尖的老鸨一把揪住了:“这位少爷好眼生,来这里坐什么买卖的?”
吴珣干笑了一声:“丝绸买卖。”
老鸨眼睛顿时就亮了,?她的狐媚眼儿上下打量着吴珣的身上,?目光落在吴珣腰间的玉佩上眼睛更是含了几分情:“公子里面请。”
她小指轻轻一勾,?便有两个姑娘走了出来拥着吴珣往里走。吴珣赶紧快走了两步,?不让那两个姑娘挨到自己身上,?不然让小詷知道了铁定会吃一大缸子的醋。
这个燕春楼比起中原的青楼来说更有几分异域风情,?轻纱幔帐从房梁上悬挂而下,?随风飘扬,?就像是流沙在闪动。那些姑娘们在轻纱中穿梭,?巧笑嫣然,?环佩叮当。这里可不仅仅有大昱人,明显还有周边小国的人,当然来客自然也是四方客。
吴珣举起茶杯,目光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姑娘的身上。那姑娘肤白如雪,高挺的鼻梁,碧色的双眸。若要说哪里不如意,那便是她的脸颊之上有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而姑娘正在往自己脸上蒙上一层薄纱。
这姑娘瞧得有些面熟,但吴珣知道自己应当是没有见过她的,之所以面熟是因为这个姑娘给他的感觉和一个人很像。
吴珣收回了目光,继续就着那一小碟的花生喝着杯中的茶。
老鸨看得是颇为心急,这位爷都已经拒绝了好些姑娘了,这是打算吃一宿的花生?她这盘花生又不是金子做的,就算吃空了也不值几个钱。
说巧也巧,轮到之前那个被吴珣注意到的那个姑娘表演了。姑娘手持绸扇,翩翩起舞,水袖漫漫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赞叹不已,但就在她落地回眸一笑准备结束这只舞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道风竟刮开了她脸上的薄纱。
原本还痴痴沉醉的众人如遭雷击,有一左拥右抱的男子已是酒气熏熏,指着那姑娘不客气道:“还钱!”
还什么钱?当然是刚刚被他掷上台的打赏。
老鸨着急得要去打圆场,却听见“啪”的一声,那一直漫不经心吃花生米的公子将酒杯放下了,只听他缓缓道:“这个姑娘我带走了。”
屋里的氛围突然暧昧了起来,大家看看吴珣又看了看那个左拥右抱的阔少,他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在那脸上有疤痕的姑娘了,他们此刻更关心的是吴珣该如何收场。毕竟那位阔少小方盘城的人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家中做粮食买卖,其父与西北军私交甚笃,小方盘城有哪个敢惹这位二世祖。
吴珣自然是不认识的,当然认识他可能只会更来劲,他瞟了一眼老鸨:“怎么?觉得本少爷没钱?”
吴珣从袖中抽出了一张银票拍在了桌上。
老鸨回过神来赔着笑道:“够、够,自然是够的,白儿还不谢过这位公子。”
那舞台之上的姑娘此刻也已经走了下来,声音怯怯:“白儿谢过公子。”
老鸨也是个机灵的,她不愿得罪那位阔少,但也不愿意鸡飞蛋打搅黄了她一晚的生意。冲着旁边的几个姑娘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姑娘拥了上去,七嘴八舌不由分说地将吴珣和那姑娘簇拥到了楼上,一转弯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
大家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了一抹暧昧的笑容,谁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以及之后会发生什么。
那阔少身旁的姑娘哪里会不知道阔少心气不顺呢,你喂一口酒,我喂一口葡萄,娇滴滴的一唱一和几乎捧得阔少几乎找不着北,那当面被驳面子的尴尬也就此被抛至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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