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盘踞在曾经大理国所在地,虽虽然大理如今已向大昱称臣,但大理国的后裔仍在,历代被册封为有名无权的王爷。滇西地界民族众多,人口繁杂,又与边界商贸往来频繁,再加上从前并非大昱疆土,是以朝堂对滇西多有防备。而点苍派是滇西最大的门派,若点苍出了事,恐怕滇西的地界已经有了乱象。
陆詷心中盘算着他们此行恐怕不会以多宝堂或是清荷镇为终点,想到此处陆詷眉心突然展平,这些日子他一直烦恼的事情突然迎刃而解。
陆詷烦恼的其实就是右相之事,之前邱晁虽然被勒令禁足,但最近吃斋念佛仿佛洗心革面,他不出来折腾自然有他的下属出来折腾。虾兵蟹将虽然好对付,可架不住一起上,这也就是为什么迟迟没有办法处理邱晁的原因。
父皇给他传了好几次书信,都是叹气最近朝堂不是你弹劾我就是我弹劾你,斗得是昏天暗地,耽搁的却是政务。陆兼和陆詷虽不愿用邱晁,但此刻却无法用什么名目将其除去,若放任下去,朝堂恐怕只会越来越乱。
也许朝中官员只看见党羽之争,但陆詷却敏锐地察觉到邻国的蠢蠢欲动,他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启用邱晁安定朝堂,又担心复用邱晁会让从前部署前功尽弃。
但就在刚刚他想明白了一件事,祖父说得对,君不与臣子相争。既然现在拔除不了此人,不如善加利用,用他安定他那些鹰犬走狗,至于复用后会不会让邱晁气焰更加嚣张?
陆詷冷笑一声,他不在宫中确实很难从京城给邱晁使绊子,但他可以从地方上给邱晁找麻烦让邱晁分身乏术,让他不得不通过勤政表忠心表清白。更何况那记了常大人仇纵子行凶的知府大人恐怕和邱晁这个老狐狸有些联系,否则右相这般精明的人又怎会在朝堂之上同他吵得不可开交呢?
常大人丁忧后取而代之的,眼前的这位县令恐怕也是知府的人。
陆詷抬头那个瞪着被绑在一起的四人吹胡子瞪眼的县令,微微一笑。
不如,就从这个县令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要开始作了。
远在京城的右相(阿嚏):谁在说我坏话?陆詷那小子最近很是安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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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投案自首
25·投案自首-陆詷直怼昏知县,?上堂不跪气煞人。
“知县大人,敢问来势汹汹所为何故?”陆詷最不俱的便是同文官打交道了,“大人不分青红皂白驱使这些来历不明的江洋大盗攻击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大人这官倒是当得真对得起头上这顶乌纱帽。”
知县登时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掀起眼皮正眼看向陆詷,?这一看他却愈发的心惊,此人年岁不大但气势非凡,尤其是话中带笑,可字字诛心。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有道是莫欺少年穷,?更何况陆詷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一时间知县拿不准了,他捻了粘自己唇上的胡须,?沉吟了片刻,?在月牙儿震惊地目光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本官来此我的是捉拿偷盗官银之人。”
“哦?知县又如何确定这月春楼藏匿着偷盗官银之人?”
陆詷语气居高临下,?但偏偏越是这样知县越拿不定主意,?二十出头的青年若没有一些倚仗如何敢和朝堂官员这般说话?尤其是陆詷言谈举止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仅有倚仗没有本事之人。知县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起,最近有没有京官出巡的消息,有没有可能是钦差?
知县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冷,?若对钦差动手,他这官可就做到头了。
“自是有线人来报。”
知县想了想,?定了主意心神,?方才他的人已经动了手,?若此人是钦差,?即便自己说是误会一场也必定被狠狠记下一笔,?若此人不是钦差那更加无妨。所以如今最关键的是将官银之事咬死,若官银之事属实自己最多是执法莽撞,谈不上什么罪过,?破获官银大案加官进爵岂非指日可待?
“哦?”陆詷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挑起眉梢。
虽然知县已经有了决断,但这么被陆詷的看着,心中有些毛毛的。他心中忍不住打起了鼓,只因他现在觉得这个青年也不像是钦差,因为不管这人是如何的天才神童,论年龄做官也只不过是几年的光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气?更何况知县并没有听说过朝堂有过这么一号人。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吴珣身上,虽然他不是江湖人感受不到吴珣武功到底是高是低,但他却知道自己那四个黑衣打手的武功是不弱的,只要将那黑衣打手送给他的人没有撒谎的话。
知县犹疑不停,终于他做出决定不再恋战,清了清嗓子道,眼睛直视芳娘和月牙儿:“谅你们都是女眷,本官今日便宽限你们几日,按我大昱律例,主动投案当从轻发落,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知县正了正乌纱帽,转身便在衙役的簇拥下离开了月春楼,
那四个人自然也被衙役搀扶走了,吴珣没有阻拦,但他却注意到了那衙役的动作。这几个人衙役对这四人非常不客气,动作粗暴,甚至连那铁钩都没有替他们解下,四个人捆在一处跌跌撞撞地走着却没有丝毫抱怨。
点苍派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曾经逍遥江湖的高手沦落至此?
吴珣的心沉甸甸的,倒并非是他与点苍有何渊源,而是看着这四人心中毋地升腾起了一种怜悯悲凉之意。他单手合十对这四人行了一礼,当他直起腰后另一只垂于身侧的手指微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的佛珠如同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铁链之上,也不知怎的,佛珠在砸上铁链后的一瞬间化作了粉末。
吴珣轻抬手掌反手一抹,不知从哪里起了阵风,那些粉末尽数扬入了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那四个黑衣人来说,他们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铁链一松,之前吴珣系的结不知怎的就开了,从他们身上稀里哗啦地滑落至地上。其中三个左看右看,不明所以,只有一个人正是之前回话撇清自己和点苍派关系的那人凝视着吴珣,拱手抱拳,随后果断地转身跟着那些衙役往外走,似乎恩怨在他身上留不下半点痕迹。
吴珣微微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看错,那人手腕内侧系了一枚天珠,拱手时袖口微微后缩露出了藏于袖口之中
的天珠。
天珠虽罕见但却不是只有一二,可那人手腕内侧佩戴的天珠是达洛莲花天珠。近几年江湖上有一事为人津津乐道,那便是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之上,七大门派的长老作为裁判,其中
少林的长老是位多年闭关不出世的老僧,就连吴珣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年岁。那一年他却突然出关,并且主动要求担任裁判。
少林方丈虽疑惑不解,但佛门之地讲究缘法,不问究竟,所以也没有人刨根问底。武林大会最终决出的前四名,七大门派的长老都说了几句,有勉励之语,也有点拨武功功法的话,但到那老僧时,他只将手腕上的天珠手钏褪下,手钏之上有六枚天珠,老僧褪下其中四枚天珠分别赠给了这四人,什么也没有说甚至也没有等到武林大会结束便飘然离去。
而当老僧回到少林次日,便圆寂于禅房之中。
江湖中众说纷纭,都说那老僧已感到自己圆寂之日到来,所以才出关的。但那几枚天珠又是何意?没有人知道,谈到此处只能双手合十感叹一句佛法无边。
正是因为那枚天珠吴珣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夺得第一的正是点苍派的大弟子——骆鸿苍。
“你再盯下去我可就真要去参加那喝醋大赛了。”
吴珣猛地回神,才发现那些人的人早就走远了。而他的耳朵却感受到陆詷呼出的鼻息,温热湿濡,吴珣觉得自己耳根痒痒的,就像他的心尖一样。
他偏头看向陆詷,撞进了陆詷眼中一片醋海,酸溜溜。吴珣只觉得有几分羞赧,但同从前的害羞不同,现在的害羞就像是窥探了心上人心意的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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