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听身边人问:“既然酒有问题,哥哥就一点都不怕么?”
怕?
怕什么?
傅均城没来得及细想,揣在上衣兜里的手机突兀地亮起光来,嗡嗡作响打破这场沉静。
他艰难地动身,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着谢琛的名字。
不过多时,谢琛十分暴躁的声线就响彻在了屋子里,一股脑发出三连问,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你人呢?”
“怎么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乱跑很危险?!”
“……”傅均城没答。
谢琛急躁道:“你跟徐曜洲在一起吗?”
猜想谢琛应该也是在担心徐曜洲,傅均城张了张嘴:“嗯,他……”
未说完的话霎时噎在嗓子里。
傅均城无意间偏头,就着微弱的手机光,毫无征兆迎上一双眼眶通红的眸子,对方的眸里洇着星星点点的潮湿,隐忍在绯色的眼尾,仿佛下一秒就会迷了眼。
傅均城一时忘了反应。
徐曜洲喉结滑动了一下,只稍微歪了歪脑袋,削薄的唇便几乎贴上了他的耳尖。
启唇的同时,温热的呼吸也拂过他的耳畔。
“哥哥是跟谢琛一起过来的?”徐曜洲的嗓音发紧,尾音带着少许的颤抖。
傅均城讶异瞪大眼,来不及出声,又听徐曜洲不依不挠问:“刚才谢琛搂着哥哥,都跟哥哥说了些什么?”
傅均城皱眉,莫名其妙。
谢琛什么时候搂着他了?
想着徐曜洲此刻怕是不太清醒,傅均城故意把手机拿远了些,小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搂在一起了?”
徐曜洲却只注意到傅均城的动作:“哥哥是怕谢琛听见吗?”
傅均城:“?”
傅均城:“听见什么?”
徐曜洲的脑海里倏然闪过很多东西。
尽是这些天里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看见吴靳在散发着腥甜味道的房间里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可笑地对着另一个人的脸,却情难自禁地喊着傅均城的名字。
他看见谢琛没完没了的跟在傅均城身后,一个劲地问什么时候再一起抓蛐蛐。
还有他自己——
不管不顾地吻上傅均城的唇。
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快疯掉了。
最后所有的画面,悉数成为吴靳讥诮的嘴脸,哂笑着道:“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你也配吗?”
“要不是因为那次徐嘉明酒后失言,我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徐家小少爷自小失智,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反应总是慢上几拍,又怎么会在出国几年后,变成今天这个心思缜密的徐曜洲?”
“徐家那位早就死了对不对,”吴靳说,“你只是个冒牌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确定傅均城知道那些秘密后,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会不要他吗?
徐曜洲想,为什么猜测酒有问题,还不怕他呢?
……
“……徐曜洲?”
察觉到徐曜洲的异样,傅均城惊愕问:“你怎么了?”
一句话落,所有话竟被堵在了嘴里,化作一声咽呜,淹没在弥漫夜色中。
徐曜洲偏了偏头。
他的掌心覆在对方的脸侧,吻上眼前人温凉且柔软的唇。
像辗转反侧的无数个夜晚,在午夜梦回时奢望过的千百遍那样。
炽热的,纠葛的。
像从掌心脉络生长出的无尽红线,在彼此间的指节缠绕……
剪不断,理不开。
……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喘息间,徐曜洲吃痛地舔舐了下唇角,血腥味化在口中,却只余留一片令人沉醉的甘甜。
他笑了一下,嗓子哑得厉害。
“哥哥骗人,”徐曜洲轻声道,“你明明说过你樱桃梗打结很厉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久等了~
本章红包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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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傅均城完全没能听清徐曜洲说了什么,良久难回过神,睁大的眼里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懵”字。
等稍微清醒一点后,借着微弱光线,依稀可见徐曜洲唇角的细小伤口,还渗着些微血迹,应该是他惊悸时不小心咬下的。
傅均城突然懂了徐曜洲刚才为什么要问他怕不怕。
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徐曜洲按照原书人设来说,理应是心若顽石,自制力极强的。
根本不可能被尘俗的任何欢愉所支配。
可此时此刻,他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前一秒的温软余温,每一分、每一寸的触感都清晰到骇人,甚至连对方十分强势的啮咬,以及颤抖的鼻息,都反反复复浮现在傅均城近乎空白的脑海里——
徐曜洲居然亲了他?
居然亲了他?
亲了他?
亲了!
这大概是傅均城第一次意识到,徐曜洲或许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这个人有血有肉,而非仅靠模糊记忆拼凑出的完美形象。
可是……
这发展也太离谱了吧?!
傅均城从来没有想过,原书中任吴靳如何折磨都倔强不肯屈服的白月光,就这样轻而易举占了他的便宜。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愣怔间对上徐曜洲隐有湿意的眸子,乌黑的瞳孔映着他手边那点幽微的亮光,似碎了一地的晨星坠入茫茫水雾中,连对方浅浅勾起的唇角在那点腥红痕迹的衬托下,都多了几分令人揪心的酸楚与委屈。
傅均城那么有一瞬间的错觉。
好像被占便宜的人不是他,而是徐曜洲一样。
就莫名其妙觉得,像是他占了徐曜洲的便宜。
就挺秃然的。
傅均城强忍住抬手掩面的冲动,干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在贫瘠的大脑中,搜刮到几句世纪渣男语录,企图缓解当下无比尴尬的暧昧氛围。
“你还好吧?”傅均城磕磕巴巴道,“刚才的事,你、你不用放在心上,反正转眼就忘了。”
“……”
“都是成年人了,我都懂的。”
“……”
谁知话音刚落,徐曜洲怔住,本就泛着一片绯色的眼眶更红。
对方脸色紧绷,唇也抿得更紧,就这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是下一秒眸光中的雾气便会迅速漫延开,然后顺着通红的眼尾溢出来。
傅均城心头狠狠一坠,霎时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
他手足无措地想要上前安抚对方几句,可指尖还没能触碰到徐曜洲半寸,先僵在半空中,似乎心有顾虑。
但这阵僵持并没能持续多久。
徐曜洲的眸光忽而落下来,微薄的光线影在半垂的眼睫缝隙处,印出一片带着潮意的浓稠阴影。
屏息间,徐曜洲小声道:“哥哥,我好难受。”
这声音实在是太轻了,轻到傅均城有些听不太真切,连尾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嗓音也是哑的。
话音一半,徐曜洲垂在身侧的手抓住傅均城的衣角,跟他的声音一样,动作极轻地拽了拽。
傅均城的眉角微微一跳,快速眨了下眼睛。
徐曜洲低着头,从傅均城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对方额前柔软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
傅均城再顾不得其它,握住徐曜洲的手,掌心霎时感受到一片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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