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傅均城有些想不太起来了,只记得徐曜洲的嘴唇很软,他借着微醺的醉意轻咬慢舐了很多回,直把人撩到不行了,又催着对方去洗漱。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醉酒的人不讲道理,就觉得睡前应该洗个澡。
再之后呢?
再之后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了,傅均城觉得自己应该是睡着了。
睁眼便已经是晨光熹微,他窝在一片温暖怀中,耳边传来旁边人很轻的呼吸声。
像以前每次醒来时一样。
但是又很不一样。
他肆无忌惮没小心翼翼收回无比猖狂搭在对方膝盖的那只脚,抱着对方的手也没有抽回,直等到对方也在这一片静谧中将眼眯开了一条小缝,二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立即出声,像是流连于某片镜花水月中,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可傅均城只能想起昨晚上唇舌间沁着的醇厚香味,带着丁点酒味,又甜又涩,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对方的,以致于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那微醺醉意没消,反而还晕的更加厉害。
这一番回忆,不免令人有些血气上涌,耳廓也充斥着血色。
傅均城突然觉得有些热。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把身子往另一侧挪了几寸,试图不动声色地从对方怀中退出来。
蓦地怀抱一紧。
对方按着他没让他动,耳畔也传来对方沙哑的嗓音,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徐曜洲的目光轻轻扫过对方红透了的耳尖,低哑问:“我帮哥哥?”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帮过……
但傅均城一听这话,还是羞耻心更盛,明知故问了一句:“什么?”
徐曜洲没有回他。
不过瞬息,傅均城小声咽呜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别……等会儿还得早点过去……”
徐曜洲没忍住,轻轻咬了下傅均城的耳朵,哄道:“哥哥,就这样,我不做别的。”
傅均城默了半秒,心如擂鼓,喉咙也被徐曜洲这一番举动弄得发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被动。
这怎么行?
说好了这辈子不虚,得支棱起来。
傅均城学着徐曜洲的模样,也伸过手去——
天光渐亮,落了满地晨色。
傅均城亲了亲徐曜洲的下巴,红着耳朵,小声问:“舒服么?”
……
简直是羞耻心爆棚。
傅均城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
渐近的脚步声停在不远处。
徐曜洲站在床边:“陈肆去拿早餐了。”
傅均城一副决定把自己闷死的模样,头也没抬回了声:“唔。”
徐曜洲又说:“哥哥的衣服脏了,洗掉了。”
傅均城:“……”
傅均城终于有了点反应,从枕头里抬起半张睡眼惺忪的脸来,微垂的眼尾还带着些许困意和湿润的痕迹,眸光紧随其后不情不愿瞥过来。
傅均城撇了撇嘴,哼哼唧唧道:“谁让你洗了?”
徐曜洲瞧着傅均城这别扭样,似是爱惨了对方眼尾的这一丝丝恼意,开口的瞬间星星点点的笑意便从眼里漫出来,语气却显得纯良无害,状似茫然道:“我问过哥哥的。”
傅均城狐疑皱了皱眉,没吭声。
有吗?
徐曜洲说:“况且哥哥不是抱怨手酸吗?”
傅均城:“……”
真是……
靠。
傅均城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唯恐对方下一秒就要调侃他,光顾着自己舒服,倒头睡了个回笼觉,再不管人家的死活。
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肯定是对方……
太久了。
想着想着,傅均城条件反射地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估计是他迷迷糊糊间回了徐曜洲的话,也没仔细去听对方说了什么。
傅均城认命地眨了眨眼,嘟囔:“那你帮我拿,我都收拾在衣柜里了。”
徐曜洲:“好。”
傅均城没移眼,默默注视着徐曜洲转身的背影,随着衣柜打开,对方只瞧了一眼,便随手拿了件白T恤,准备递给他。
傅均城没接,全身裹着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霸道总裁小娇妻里的小娇妻。
这怎么行。
他明明是要当霸道总裁的人。
傅均城从被子里钻出来,指指点点道:“我不穿这件。”
徐曜洲回头,视线落在傅均城锁骨处,默默看了眼那点还没消下去的红痕,是他的杰作。
傅均城理直气壮道:“我要穿最旁边那件黑色的。”
徐曜洲想了下:“确定吗?”
傅均城费解望过去。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徐曜洲说:“这件黑的领子更低一点。”
傅均城:“?”
傅均城问:“更低一点,所以呢?”
所以有些见不得人。
直到漱口时,傅均城才发现这一点。
这时他已经把衣服穿到身上了,任徐曜洲怎么委婉提醒,都不肯放弃。
毕竟霸道总裁的精髓在于“霸道”两个字。
但傅均城觉得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霸道。
透过镜子,他看见徐曜洲站在自己身后,瞧着他愣愣的神色颇有些忍俊不禁,提醒说:“是哥哥非要穿的。”
傅均城:“……”
傅均城嘴边的牙膏泡泡还没冲掉,没好气道:“你说话直接一点,我就不会穿这一件了。”
本来他是想责怪徐曜洲乱啃的。
但一瞅徐曜洲的嘴角,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好到哪里去。
徐曜洲问:“那哥哥喜欢我说话直接一点吗?”
傅均城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又吐出来,举着牙刷回:“唔。”
徐曜洲想了想,说:“哥哥之前问我舒不舒服,舒服的。”
傅均城:“……”
徐曜洲:“但是还不够。”
怎么会够。
傅均城急了,涨红脸打断徐曜洲的话:“你你你……”
结果“你”了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说也是他理亏,半途而废。
但傅均城突然莫名有点,只想当个废人。
上辈子当个废人也蛮香的。
傅均城另辟蹊径,话锋一转:“够不够关我什么事?”
徐曜洲愣了愣。
傅均城侧头瞪他一眼,拿着牙刷指了下:“你自己那时候说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徐曜洲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傅均城:“我生气了。”
徐曜洲:“……”
徐曜洲急于解释,连忙上前:“不是的,我那时候是……”
傅均城斜睨对方一眼:“是什么?”
徐曜洲喉头哽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如同随着思绪一起落在了某个缥缈的回忆里,又似紧紧盯着眼前人,眼神炽热得仿佛那天烈烈燃烧的火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眸光微动,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胆怯。
人总是这样,贪得无厌。
最初只想着离这个人更近一点。
后来又想这个人看得见他。
最后就想这个人眼里只有他。
就好比此时此刻,既庆幸这个人没有抛下他,又害怕一切不过黄粱一梦,像他每次自梦中醒来后,抓不到那个他惦记已久的人。
徐曜洲张了张嘴,默了好半晌才说出口:“我当时只是觉得,如果哥哥心里有我,忘了我也好。”
“……”
“反正我也不在了,还记着做什么呢。”
傅均城故意气道:“谁心里有你了?”
结果对方认认真真看他一眼:“心里没有也好,就算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哥哥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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