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一支烟,拍拍屁股不认账的那种。
但傅均城岂能这样就认怂。
他咽了咽喉咙,表面上看起来理直气壮,但开口的瞬间又显得没什么底气。
傅均城哼哼道:“生日宴那次,我看你难受,明明想帮你来着。”
这话来的突然,徐曜洲的表情有半秒钟的空白。
傅均城说:“你自己不给我机会的。”
话音落下,对方俊秀的眉头隆重地蹙紧,就这样瞅着他眨了下眼睛,微薄的唇也抿得很紧。
傅均城心头咯噔一下,莫名又想起那会儿徐曜洲半坐在浴缸旁的模样,包括对方湿漉漉散乱的发梢和浓稠眼睫上挂着的莹润水珠,特别是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在浑身湿透的情况下显得可怜坏了。
但可怜归可怜,那场景至今想起来还是颇具有冲击力的。
尤其是那酸涩的语气,飘在他耳边,跟他讲:“哥哥,我好难受,我忍不住。”
这谁忍得住啊!
傅均城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场虚幻且真实的梦境,自己扑向对方的怀中,轻轻咬上对方脖颈和喉结……
虽然说归根到底都是被吴靳害的……
可他又不能昧着良心讲,自己一点都没有被美色所惑。
要不然徐曜洲也不该只是紧紧抱着他,偶尔蹭几下。
跟他迫不及待的表现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傅均城想着想着,莫名发觉自己好像把自己带进了另一个坑里。
说好的反击呢?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看起来更渣了?
与徐曜洲那小可怜形成鲜明对比。
如此腹诽,傅均城咳嗽两声,赶紧终止这段对话。
他迅速收拾好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道:“这两天房间都被我霸占了,要不今天我来睡沙发,你好好休息一下?”
徐曜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坐在椅子上想得出神,被他这么一喊,猛地抬头,微微仰着下颔看他。
默了少倾,徐曜洲才说:“你前几天还发烧呢。”
傅均城:“嗯?”
徐曜洲缓缓道:“哥哥还是睡床上吧,冯叔那边应该也快进组了,得快点养好身体才是。”
傅均城心想也是,他最近被那断断续续的梦境搅得一直睡不好觉,人也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再这样下去,若只是影响自己也就算了,还容易给其他人添麻烦。
傅均城点头,也不跟徐曜洲继续客气了,转身往房里走。
如果放在以前,他兴许还能劝徐曜洲跟自己睡一张床,毕竟他的烧也退了,不怕传了病气给对方。
可如今所有的梦境渐渐明晰,连同白日里令他羞耻的触感一起,每每想起来就烧得人发慌。
归根到底,他跟徐曜洲的关系一点都不清白,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有可能还是因为他。
更羞耻了。
他说什么都不跟徐曜洲睡同一张床上了!
绝不!
不然再次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一样趴在徐曜洲身上,他下半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傅均城想得出神,余光感受到身后人投来的目光,从始至终还落在自己的方向,一直没移眼。
走到一半,他回过头嘱咐:“你也早点休息。”
徐曜洲点点头,喉间发出很轻的一声“嗯”。
傅均城只与徐曜洲对视一眼,鬼使神差的,心头无缘无故有些发烫,慌忙又别开眼。
房门一关,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睡过一觉的缘故,傅均城一直没能完全睡着,辗转反侧脑袋里的画面一次比一次清晰。
仿佛曾几何时被忘却的梦境也渐渐浮现,给人随手便能触碰的错觉,但又隔着时光的裂隙,在岁月洪流下而遥不可及。
不过幸好,命运的轨道总不是绝对。
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切还来得及。
傅均城把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想着想着,陡然安下心来的那一刻,困意来得十分突然。
迷迷糊糊间,又转了个身,往格外温暖的旁侧靠近,伸出手去将那团温热抱紧在怀里。
只是这惬意的滋味只存在了片刻。
傅均城下意识把脚往前一搁,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就清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那张熟悉且反复出现在梦里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傅均城懵懂的视线中。
傅均城以最快的速度分辨了一下自己此刻是不是还在做梦,但恍惚间又没能完全想明白,目光呆滞地多瞅了几眼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徐曜洲。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傅均城瞪大眼,开口的同时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小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一边说着,傅均城试图把肆无忌惮揽在徐曜洲身上的手收回——
结果却被人抢先一步,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掌心。
徐曜洲捉住他的手腕,在这情况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吃谁的豆腐,傅均城动作一僵,下一刻便听见了对方轻而缓的嗓音。
徐曜洲问:“哥哥觉得我应该在哪里?”
傅均城:“……”
傅均城无声张了张嘴,顿了须臾:“你不是说你要睡沙发?”
徐曜洲灼灼看着他,瞳孔漆黑,湛亮眸子里似比平时多了几分锋芒,字字清晰回:“我没有。”
傅均城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没有?
四目相对。
傅均城无情道:“那睡你的沙发去。”
徐曜洲没有应声,浓稠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如此就能在这昏暗中看清他的每个表情一样,长久没有眨眼。
被对方这样盯着,而且是在这样的姿态下……
气氛实在是很微妙。
傅均城莫名有些耳热,本想再催促几句,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半晌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良久后,徐曜洲看着他,终于有所回应。
对方压低嗓音出声的瞬间,独属于那人的气息也在同一时刻拂过来:“是哥哥自己说的……”
一边说着,人也往前凑近了几分。
彼此就这样各自霸占着同一个枕头的两侧,鼻尖也几乎挨上对方的鼻尖。
潜意识里,傅均城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距离。
甚至曾经,他或许也以这样的角度望过去,有意无意地戏弄过对方。
四周寂静无声。
连呼吸这一再平常不过的举动,都在这过于亲密的环境下显得突兀起来。
傅均城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问:“我说什么了?”
徐曜洲眉目不动,被褥下抓着他的手却紧了少许。
徐曜洲说:“是哥哥讲的,各取所需。”
傅均城:“……”
傅均城不明白,这梗怎么就过不去了还?
傅均城的一侧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以致于抬眸的瞬间,望过去的目光也有些模糊。
他支支吾吾道:“我乱讲的。”
徐曜洲不依不挠:“可是我当真了。”
傅均城:“……”
耳尖的热气顿时一直烧到脸上,傅均城突然有些庆幸此刻房间里是没有开灯的,徐曜洲看不见自己这副羞耻感爆棚的样子。
特别是他的手在僵持间,无意间触碰的炽热。
指尖猝然蜷缩了一下,一触即离。
傅均城心思大乱,登时没有再敢乱动弹了。
徐曜洲便在他这呆怔间,委屈巴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傅均城内心一阵轰鸣。
徐曜洲说:“可我一想到中午,想到哥哥,我就忍不住。”
傅均城犹疑不决,上辈子对方会跟他厮混在一起,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次意外时食髓知味,后来又因为他百无聊赖、自暴自弃的百般调戏,这才不清不楚地陪他放纵了小段时日。
他甚至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喜欢自己。
傅均城不禁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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